只是,一整天下來,那邊都沒有回復。
從看過宋博妄帶羅溪瑤回宋家的新聞后,周慈整個人便是渾渾噩噩的狀態,將手機調到了飛行模式,杜絕了外界的一切紛擾。
在酒店躺了一天,傍晚時分,換好服離開,直奔附近的酒吧。
人在極度難的時候,便會想用酒麻痹自己,只想大醉一場,這樣才能暫且忘記那些令人不快的事。
周慈像行尸走一樣走進了酒吧,并未注意到自己被人跟蹤了一路。
酒吧人聲鼎沸,嘈雜不已,沈持喜靜,一進這樣的環境,眉頭便不自覺鎖了起來。
他今天在酒店樓下等了一天,終于等到了周慈下樓,只是看起來失魂落魄的,他這樣近距離跟著,似乎也沒有察覺。
周慈坐到了吧臺,沈持在吧臺附近找了位置坐下,看到周慈點了一瓶烈酒,一鼓作氣灌了兩杯下去。
沈持原本就擰在一起的眉頭,現在皺得更嚴重,是遇到什麼事兒了,喝這麼猛?
活生活不如意、借酒澆愁的狀態。
干練的人,又是獨自來酒吧買醉,很快便吸引了心懷不軌的人過來。
沈持看到一個吊兒郎當的男人上去擾周慈時,終歸還是忍不住出了手。
眼看著那男人的咸豬手要到周慈腰上了,沈持一把住了他,冷冽的眉眼盯著他,即便不開口,也讓人膽寒。
“滾。”沈持冷冷開口。
那人不服氣,想要辯駁什麼,但對上沈持的視線,將不滿的話吞了下去。
沈持在周慈邊的空位坐了下來,見還要喝酒,直接將酒瓶和杯子一并搶了過來。
“你不能喝了。”沈持提醒周慈,“再喝下去你得住院。”
“……沈先生?”周慈醉得不輕,說話都口齒不清了,“你也,也來喝酒啊。”
沈持:“你喝多了,找個人接你回去吧。”
周慈:“你也是因為難過來喝酒的麼?”
沈持看著說醉話的周慈,眉心忽然跳了一下,說“也”。
這代表,認為他也應該是傷心的……為什麼呢?
“久久和梁寅快結婚了……你后悔當年利用麼?如果你沒有那麼做,你們現在還是夫妻呢……”周慈說著說著,便紅了眼眶,“命,都是命,你和我一樣,我們都……活該。”
沈持僵在了原地,抿了一條直線,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周慈一句斷斷續續的醉話,每個字都砸在了他的心口,沖擊著他的世界觀。
他早前設想過無數可能,他和常久可能是前任,可能是一方對一方而不得,但夫妻,是他從未想過的可能。
都說酒后吐真言,周慈說的話可信度很高,而且從的口吻來判斷,常久和他的婚姻關系,似乎不是什麼。
既然不是,按他曾經SG董事長的份來看,他的婚姻狀況應該是有很多報道的。
但他之前在網絡上搜索他和常久的名字,本搜不到任何信息,干干凈凈的。
很顯然,是被人做過手腳了,多半是他邊的幾個人做的。
沈持思索著,周慈還在繼續,“常久不會原諒你了,他,他也不會……”
周慈話沒說完,便倒下了。
沈持看著旁邊的兩瓶伏特加,了太。一口氣灌了一瓶半烈酒,不倒下才怪。
他還指從這邊得到消息,因此也不能放任不管。沈持找到了周慈的手機,用的指紋解了鎖,關了飛行模式。
然后,就看到了好幾個未接來電,還有未讀短信。全部來自于常久。
沈持拿出手機,將常久的號碼記了下來。
隨后,他找了個酒吧的工作人員,將周慈帶了出來,送到了酒店前臺,便回到了車上。
上車后,沈持從通訊錄里找出了常久的名字,盯著那串號碼看了許久,鬼使神差地撥了出去。
嘟了四聲以后,電話接通了,沈持聽見了那道清亮溫和的聲音,“你好,哪位?”
聲音鉆耳,無孔不地侵襲著他的每一管,都被牽得躁起來。
溫越來越高,隨之而來的,是更加激烈的反應。
沈持低頭往下看,自嘲地扯起角,居然這麼大的靜。
“你好,哪位?”那邊又重復了一遍。
沈持呼吸愈發重,他立刻掛斷了電話,雙手撐在方向盤上,額頭滲出了汗水,腔起伏不定。
閉的車廂,只聽得到男人息的聲音。
……
“誰的電話?”梁寅見常久一臉莫名地放下了手機,便隨口問了一句。
“不知道,可能是打錯了吧。”常久并未將這通電話放在心上,將話題轉移了回去,“你說,你從張洋那邊看到周慈的資料了?”
梁寅“嗯”,“開會的時候掃的,應該是你哥讓查的。”
常久點點頭,也不意外,宋博妄知道了周慈來江北,肯定要弄清楚是為什麼而來的。
常久再次拿起手機,今天給周慈發的短信,還是沒有收到回復。
沈持驅車回到了別墅,一進門,便直奔浴室,沖了一個冷水澡。
他裹著浴巾坐到了床上,耳邊不斷響起周慈的那番醉話。
他和常久,竟然曾經是夫妻。
他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,不僅鬧到了離婚的地步,他竟然還忘記了所有和有關的事?
沈持絞盡腦去回憶,但徒勞無功,周慈的幾句話并沒有發他記憶的開關。
沈持一整夜都在消化他和常久曾經是夫妻這件事,直到天發白,他又去沖了個澡,然后給蔣躍打了電話。
蔣躍那邊應當是被吵醒的,聲音還帶著睡意,“這麼早,出什麼事兒了?”
“我和常久結過婚。”沈持開門見山,拋出了一記重磅炸彈。
此話一出,電話那邊的蔣躍的聲音一瞬間就清醒了,他問:“你想起什麼了?”
雖然在故作鎮定,但仍能聽出幾分慌張。
沈持淡淡笑了笑,“看來你很怕我想起來什麼。”蔣躍沉默幾秒,“你在詐我。”
沈持:“我和常久結過婚,不是什麼,應該有報道,為什麼現在什麼都搜不到?你的功勞麼?”
蔣躍沒有否認,“不管你從哪里聽了什麼,有些事,過去就是過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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