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昀添淡淡應了聲,視線掃向床上的容穗,問:“好點兒了嗎?”
“好點啦!”
容穗看了他眼,隨口應了句,注意力就回到了小桌板上的飯菜上。
李阿姨瞧著那副樣子,打趣道:“容小姐是了吧,先喝點兒湯暖暖胃,然后再吃別的。”
說著,李阿姨先盛了碗湯遞給容穗,又看向周昀添說:“周總應該還沒吃吧,我帶來的飯菜夠,你跟容小姐一起吃點兒?”
周昀添:“嗯。”
話音落下,他在床尾坐了下來。
李阿姨又拿了個碗,盛了碗湯遞給周昀添。
容穗拿著勺子邊喝著湯,邊瞅了眼周昀添,總覺得他就是故意來蹭飯的。
別說,李阿姨廚藝還好的,煲的湯去除了豬肚的腥氣,保留了原本的鮮味兒,又加了其他適配的材料,是真好喝。
自從時跟著薛錦繡離開粵省,容穗就很喝到這麼正宗好喝的湯了,除了薛錦繡偶爾閑下來給煲湯,但薛錦繡大多數時候比都忙,這樣的機會之又。
兩人無聲吃著飯,李阿姨沒打擾兩人,沒的事兒后,就出了病房。
容穗這段時間胃不舒服,吃不了多,喝了碗湯,又陪著幾樣菜吃了小半碗米飯,剩下的就吃不下去了。
撥了撥碗里的米飯,又瞥了眼周昀添的碗,已經見底了。
問:“周總,你夠吃嗎?”
李阿姨說是帶了不飯菜過來,但到底沒料到會多一個男人的量,米飯一人一碗也就舀完了,只是菜也不,兩個人確實夠吃。
周昀添看一眼,已經猜到是什麼意思了,“夠了。”
容穗:“……”
見狀,容穗又勉強吃了幾口,最后越吃越反胃,差點兒當著周昀添的面噦出來。
連忙捂住。
空氣一度凝滯。
片刻后,周昀添放下筷子,起了張紙巾遞給容穗,臉沉沉道:“吃不下去就別吃了,沒人你。”
容穗接過紙,將里吞咽不下的米飯吐在了紙巾上,扔進了床邊的垃圾桶。
尷尬得臉都紅了,還沒這麼丟過人。
惱怒道:“那你又不吃?”
周昀添抬眸,靜默看了一瞬,哂笑:“你吃不完的,我為什麼要吃?”
他發現容穗有個病,每次遇到事兒,就喜歡倒打一耙把責任推給別人。
容穗義正言辭道:“那我昨晚救了你,你難道不應該幫我吃點兒嗎?”
周昀添挑眉:“所以,我幫你把飯吃了,我就算報恩了?”
容穗一頓,忽然意識到不對勁,連忙改口道:“當然不是,哪兒那麼輕松的事,我可是差點死掉誒!”
聽到“死掉”兩個字,周昀添眉心莫名蹙了下,隨后,他沒再說什麼,將容穗碗里的米飯倒在了自己碗里,然后又拿起筷子繼續吃了起來。
容穗倒不是真要周昀添吃,就是話趕話到那兒了,可現在看他忍著潔癖吃自己吃剩的,還是有種作弄得逞的小得意。
救命之恩啊,還是好使的。
昨晚那一沒白挨。
周昀添陪容穗吃完飯就離開了。
他前腳剛走,杜影笛后腳就到了。
見李阿姨在病房里收拾飯后餐,杜影笛用眼神問了問容穗。
容穗介紹道:“這位是李阿姨,周總請來照顧我的。李阿姨,是我的助理,你笛笛就好。”
“李阿姨好!”杜影笛跟李阿姨打了聲招呼。
李阿姨問:“笛笛吃飯了嗎?”
杜影笛把手里的拎著的飯菜給李阿姨看了看,說:“我剛才在醫院外面的餐廳打包了幾樣。阿姨吃了嗎?”
李阿姨:“我來醫院之前吃過了。你趕吃,待會兒涼了。”
杜影笛原想著容穗一個人在醫院,吃飯不方便,就打包了兩人份的來醫院跟容穗一起吃,沒想到周昀添竟然安排了阿姨過來。
應了聲,將飯菜先擱在了一邊,跟容穗先聊了正事。
容穗問:“我放了桂總鴿子,桂總沒說什麼吧?”
杜影笛搖頭:“沒說什麼,讓你先把養好,然后跟我聊了個大概,說其他的細節等你出院了,見面聊。”
說著,杜影笛把跟桂言心的聊的容,向容穗簡述一遍。
其實,桂言心把該聊的都跟杜影笛說過了,只是給予了討價還價的空間,想簽下容穗的誠意很足。
若是容穗有意向,下次見面就能直接簽合約。
杜影笛整個下午都在醫院陪著容穗。
李阿姨離開了幾個小時,回津灣煲了粥做了幾樣小菜送到醫院來。
杜影笛陪著容穗吃了晚餐,才離開醫院。
李阿姨本打算留在醫院陪床,容穗拒絕了。
一來,跟李阿姨到底還不,睡覺的時候,并不習慣有陌生人在。
二來,已經能下床自由活,頭也不怎麼暈了,只是后腦勺鼓了個包,還有些疼,但自己一個人完全沒問題。
李阿姨待容穗洗漱完上床后,才離開醫院。
容穗下午沒休息,上床后玩了會兒手機眼皮就往下耷,可能是晚上喝了粥又喝了些水,沒睡一會兒就被憋醒了。
但醒來時,房間一片漆黑。
容穗瞬間有一種窒息,慌了聲,就掀開被子跳下了床,床頭柜上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打落砸在地上,尖銳的響聲更刺激得容穗失控!
“啊!走開!”
像被魘住了,失去了方向,找不到出口,在病房里跌跌撞撞打轉。
——
周昀添結束一場應酬,原本打算直接回津灣的,但最后還是吩咐陸弛來了醫院。
只是剛到病房門口,就聽到病房里傳來一陣驚恐的尖聲,還有其他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響。
他神微變,連忙推門進,房間里沒開燈,線很暗,但憑借病房里一些設備上的燈,還是能勉強看清。
但,這是對于正常人而言,容穗不一樣,怕黑,每晚睡覺都要開著燈才能睡。
周昀添連忙找到開關,打開了病房里的燈,轉瞬,病房里的黑暗被驅散。
然而,容穗并沒有在病床上。
周昀添一邊往里面走,視線一邊在房間里搜尋著什麼,終于在在床頭柜和墻壁組的角落里,見到了蜷著瑟瑟發抖的容穗。
跟著趕到的護士,看著混的病房,也是又驚又懵,“容小姐這是怎麼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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