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趕慢趕，總算在中午十二點前趕到了菜市場。

時間不巧，這會兒大多數人都在吃午飯，稍微正常點的都不會往菜市場跑，因此偌大的市場空得能跑馬。

這種況拿著喇叭在門口攬客也不太現實，于是時念建議大家放棄廣撒網、多捕撈策略，直接見人就上、準打擊，先賣幾條把午飯問題解決了。

菜市場門口站崗的保安大叔則是他們第一個要打擊，不，推銷的對象。

確認好目標，時念腳踩三蹦子，一個帥氣的腳剎停在了值班室前：

“叔，買魚嗎？剛從塘里撈的，老新鮮了，做酸菜魚嘎嘎香！”

保安大叔迷迷瞪瞪地睜開眼，“啥驢還會嘎嘎呢？讓我看看！”

“我問你要買魚嗎？做酸菜魚很香！”時念撈起一條超大號鯉魚，在他面前舞了一圈。

保安大叔著脖子往外看，“魚不魚的先放一邊，我想看看會嘎嘎的驢。”

“……”

【哈哈哈哈……叔，你是會抓重點的，不愧是龍的傳人。】

【大叔：現在的年輕人一點都不真誠，說了有會嘎嘎的驢又不肯給我看，唉，世風日下，人心不古啊！】

【時念，你給叔看一下會嘎嘎的驢咋了？人家問得多真誠吶，實在不行，你扮驢兩聲唄。】

時念還真是這樣想的，把超大號鯉魚往大叔面前一拍，語調豪邁道：“把這條魚買了，我就讓你看會嘎嘎的驢。”

保安大叔爽快地掏出錢包，從里面出一張紅票子，“一百，夠吧？”

時念的心小小掙扎了一下，最終良心戰勝了貪心，一臉痛地別過頭，將那紅票子推了回去：

“叔，用不了那麼多，三十就夠了，您賺錢也不容易。”

“誰賺錢不容易了？”保安大叔大拇指往里一指，豪氣沖天，“看見里面那檔口了嗎？一半都是我的！”

“！”

眾人大驚。

【別人上班只為消遣，只有我……只有我為了三千的工資盡屈辱，啊，我不活啦！啊啊啊啊啊啊！啥！砂！殺！沙！紗！煞！鯊！剎！痧！霎！榝！殺！歃！】

【叔，你看看我，我是那頭會嘎嘎的驢啊，嘎嘎嘎……叔，快來領我回家！】

【前面那頭驢，靠邊挪挪，爸爸，我是你失散二十三年的親閨啊！】

【世上那麼多有錢人，多我一個怎麼了？世上這麼多有錢人，多我一個人怎麼了？世上那麼多有錢人，多我一個怎麼了？世上這麼多有錢人，多我一個人怎麼了？】

時念小手一，差點把手里的魚掐死，“叔，什麼都別說了，這兩桶魚您都收了吧，不貴，隨便給個三四百、五六千、七八萬就好了。”

“我不要，我只要那一條。”

保安大叔走出值班室，把紅票子往車上一拍，急切地催促：“所以驢呢？”

時念回頭，沖周時遠使了個眼，“周前輩，展示你演技的時候到了。”

周時遠秒懂，但有點猶豫：“這……不合適吧？”

“這有什麼不合適的？有錢賺，不磕磣。”

好像有點道理。

想想自己那還不知道在哪的午餐，周時遠心一橫，豁出去了！

腰一彎、手一背、嗓子一夾：“嘎嘎嘎嘎……小驢來嘍！嘎嘎嘎，我是小鴨牌驢，小鴨小鴨嘎嘎嘎……”

當他扭著屁，要高歌一曲時，忍無可忍的保安大叔一把捂住了他的：

“小鴨牌驢……我還天鵝牌洗機呢！小姑娘，你這是詐騙，我要報警！”

時念試圖安他過于激的心，“什麼詐騙呀，叔，您就說這演的像不像驢吧？有沒有嘎嘎吧？”

大叔年紀雖大但人很清醒，“像，但他不是！”

這時一個扎著雙馬尾、四五歲左右的小孩走了過來，地喊道：“爺爺，讓我喊你回家吃飯。”

面對小孫，大叔速變臉，咧起，笑出了一臉褶子，“馬上，爺爺馬上就回去！”

時念趁機給自己搭臺階：“那這條魚您還要嗎？不要我把錢退了。”

這位大叔腦子太靈，不好忽悠，還是換個目標擊破吧。

但是叔顯然不這麼想。

“要啊，為什麼不要？我趙老四送出去的錢從來沒有收回去的道理，但送歸送，你們也得有所表示，不能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冤大頭。”

“那……再給您來兩條？”

大叔擺手，“拉倒吧，我家三個大魚塘，不缺那玩意兒。要不這樣，你們還有啥才藝，給我孫一手，高興了，這事就算過了。”

一直充當背景板的宋心悠終于找到了吸的機會，舉起手道：“我來吧，我會跳舞。”

說著，解開牛仔外套，出小蠻腰，對著鏡頭扭了起來。

【這腰、這……嘶哈，姐姐，讓我埋一下，讓我埋一下嘛！】

【我是大學生，我先埋！［］［］】

【舞跳得不錯，也是真的，但這種場合跳這個舞不合適吧？】

【老是有人覺得心悠在邊，但我不覺得，這不是邊，這是救贖，現實中本沒有人給我看這些，我覺得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，我只能由衷地說一句：謝謝你，老婆！】

一段舞跳完，宋心悠沖鏡頭送了好幾個飛吻，儼然把才藝展示當了個人答謝會。

保安大叔擰著眉，臉上掛著七分嫌棄和三分不理解，“這都啥啊……咱能不能靠譜點？”

時念猶豫著問：“要不我給小千金來首兒歌？”

“來。”

時念清清嗓子，激開麥：

“在小小的單位里面爬呀爬呀爬，掙的工資花都不敢花。

在大大的單位里面爬呀爬呀爬，掙的工資花都不夠花。

在特別大單位里面爬呀爬呀爬，掙特的工資本沒得花。”

大叔斜眼，“你確定這兒歌？”

時念回神：“對不起串詞兒了，重來，咳咳。

在小小的鼻孔里面挖呀挖呀挖，挖小小的鼻屎往子上。

在大大的醫院里面扎呀扎呀扎，扎小小的針眼結大大的疤。”

大叔：“？”

好像還是有哪里不對，不確定，再聽聽。

“在特別大的廁所里面拉呀拉呀拉，拉特別大的粑粑沒有水花。”

“？？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