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管抬頭，看清來人后一驚，“紀總？！”

時念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小眼神，恍然大悟：“牡丹兄，這家超市，是你的？”

紀遇面平靜，一副大佬深藏功與名的模樣，“不超市，整座商場都是我的。”

“！！！”

時念往他邊湊了湊，諂地笑著問：“紀總，要不我們談個合作？”

“嗯？”

“就是……你家商場門口的地，能不能勻我一小塊？”

紀遇瞟一眼，輕輕挑眉：“怎麼？要帶你媽睡大街？”

時念拍著大，聲音激：

“瞧你說的什麼話？要睡我也睡天橋底下啊，商場門口這麼好的地兒，肯定是用來擺攤啊！人流量大還不會被城管追，同行見了都要流口水。”

“格局小了不是。”

紀遇語氣中含著幾分笑意：

“擺攤一個月才幾個錢？不如來當我助理，錢多事不氣，一月工資兩萬八，打工人聽了笑哈哈。”

時念懷著三分虔誠和七分期待看向他：

“那您還缺助理嗎？我讓我媽來應聘。”

“你呢？”

“我回家當全職兒，要求不高，一月給我一千買泡面就夠了，所以……您還缺嗎？”

紀遇勾了勾角，在真摯的注視下吐出兩個字：

“不缺。”

時念苦大仇深地瞅著他那張欠揍的俊臉，咬牙切齒地出句話：

“紀遇，你應該謝你媽。”

“？”

“要不是你媽給你生了張人臉，這會兒我已經拿榴蓮砸你頭上了。”

紀遇一秒看穿，“別裝了，一斤榴蓮39.9，你舍得嗎？”

“……”

還真不舍得。

超市主管在角落，看了好幾分鐘小打罵俏（不是），終于憋不住了，小心翼翼舉起了手：

“關于榴蓮，我有話要說，我們超市好像的確缺一個開榴蓮工人，不過薪資待遇方面，還有待商榷，紀總，您覺得開多合適？”

紀遇起眼皮，斜視他，“這種事還用問我？”

主管弱弱出一手指，“每月工資一萬，行嗎？再高就負擔不起了。”

善解人意的時念幫他解了圍：“按你們超市普通員工的薪資待遇來就行，當然，你要是覺得心里過意不去，也可以把差價打我卡里。”

主管：“過意得去，我可太過意得去了！”

“唉！”

時念嘆氣，滿臉寫著“你可真讓我失啊”幾個大字。

紀遇了下的胳膊肘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翹：

“別肖想那些不屬于你的東西了，考慮點實際的，比如……今天中午吃什麼？”

時念抬眸，眼中流閃爍，“你請客？”

“嗯，我請。”

“那不用考慮了，去隔壁河底撈，我饞它家小牛好久了。”

前往干飯地點的路上，紀遇簡單提了下有關親子鑒定的事兒：

“你那位父親，人品有問題，建議下午領鑒定結果和離婚的時候帶個幫手，避免發生不必要的沖突。”

時念如同發現了新大陸，掀起眼皮，好奇地打量著他：

“怎麼？你突然善心大發，準備做拯救孤苦母的勇士？”

紀遇挑眉，角帶笑：

“別想太多，我只是單純地喜歡聽別人家的狗八卦罷了。”

時念高冷地哼哼：

“帶上你也行，但是有附加條件，把你的私人律師一起來，專業的事兒還是得專業的人來做。”

“安保團隊呢？”

“一塊帶上吧，人多狗不。”

*

下午兩點。

撐到打嗝的時念在一群黑保鏢的全方位保護下，準時出現在醫院門口。

今天的醫院大樓格外熱鬧，走廊、大廳、病房門口……到都滿了穿著條紋服的病號及其家屬。

有人頭接耳、激烈討論；有人探頭探腦，酷似園里的猴王；還有人手捧瓜子，磕得咔咔響。

氣氛無比熱烈。

時念克制不住好奇心，隨機揪住一位大姐問：

“姐，你們在這兒搞團建呢？”

大姐捂住半張臉，出了猶如二八懷春的怯神：

“團什麼建吶！我們都在等你呀！”

時念：“等我？”

這時一位老婆婆湊過來，為解開了疑：

“丫頭，快上樓拿鑒定報告啊，拿完跟我們說道說道，我們守在門口等一上午了！”

“……”

果然，人類的本質就是八卦，連生病都擋不住他們吃瓜的步伐。

時念額頭飛過一串省略號：

“去德云社聽相聲還得買張門票呢，你們出雙耳朵就想聽我家？想得也太了。”

眾人大失所，正要撤掉板凳各回各房，時念微微一笑，又說話了：

“想聽八卦也行，待會兒幫我個忙。”

……

二樓辦公室。

時遠山面鐵青地站在窗口，手里還攥著張新鮮出爐的鑒定報告。

看到時念進來，他一把將報告拍到桌上，怒罵出聲：

“我就說，我時遠山怎麼會生出你這種大逆不道的兒！果然是個小野種！”

紀遇聞言皺起眉，拿過報告看了兩眼，瞥見結果那欄“無緣關系”幾個小字后，一臉擔憂地看向時念。

時念卻不見一點傷心與震驚，反而滿臉不屑：

“哎呦呦，還‘我時遠山怎麼會生出你這種大逆不道的兒’……你一個男的怎麼生小孩？用噴嗎？”

時遠山知道自己吵不過，將目對準了后的薛應青：

“你來看一下鑒定結果，這個小野種不是我們的兒！”

薛應青沉默地上前拿起兩張報告，匆匆一瞥，因為早就有了心理準備，看見結果的那一刻，的緒并沒有太大波：

“鑒定結果已經拿到手了，現在可以去民政局談談離婚的事了嗎？”

“你還要跟我離婚？”

時遠山面震驚，“薛應青，你能不能清醒一點？就是一個外人，為了個外人，你要跟我離婚？”

薛應青聲音清晰有力：“我跟你離婚，是因為我自己想離，和別人沒有關系……還有，念念是我兒，不是外人。”

“什麼狗屁兒，就是個小雜碎、小野種！你兒不知道在哪……”

話未說完，紀遇忽然揮起拳頭，一拳砸中了他正嗚嗚哇哇的大：

“不想要的話，我幫你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