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念把菜館老板的祖傳音響往桌上一放,大大咧咧地坐到兩人對面,在歡快的兒歌聲中開了口:
“你求沒用,我這人良心大大滴壞,狠起來六親不認,誰來勸都不好使。
與其費老大勁纏著,你還不如說點好話哄哄我,萬一把我哄開心了,說不定公司的事兒就解決了。”
話說的很好聽,但畔掛著的狡黠笑容卻暴了的惡趣味。
徐笙心里清楚沒安好心,沒打算嘗試,只咬著瓣,默不作聲地著薛應青,眸子里蓄滿淚水,看起來可憐極了。
“你啊……”
薛應青嗔了時念一眼,語氣里卻并沒有責怪的意思,說罷,又出紙巾幫徐笙去淚痕,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慈:
“笙笙,公司的事我不懂,所以也管不了。我不知道時遠山和你說了什麼,也不知道你今后的打算。
但作為母親和一個害者,我有必要提醒你,遠離那些眼里只有金錢和利益、自私又冷的人。
你這麼漂亮、這麼優秀,只要繼續努力下去,以后肯定大有一番作為,而他們,只會為你的拖累。”
被嫉妒沖昏頭腦的徐笙聽不進去后面的勸告,耳邊一直回響著那句“管不了”,來之前有多自信,聽到這三個字就有多心梗。
的母親,親生母親,竟然毫不猶豫地拋棄,站在了死對頭的側!
多諷刺啊!
克制著滿腔憤怒,去眼角未落的淚珠,咬牙關質問道:
“所以母親的意思是,寧愿選擇一個和你沒有任何關系的陌生人,也不愿意幫助自己的親生兒,對嗎?”
薛應青哽咽著向解釋:“念念不是陌生人,和你一樣,都是媽的兒,媽沒有、也不想放棄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!”
“呵呵。”徐笙嘲諷地笑,“可是你的確放棄我了,我在外面了那麼多年的苦,只是想過幾天安穩日子怎麼了?為什麼連這點愿你都不肯滿足我?”
說罷,不等薛應青回應,一拳捶啞了桌上響個不停的破音響,怒氣沖天地奪門而去。
坐在小馬扎上、磕著瓜子看熱鬧的菜館老板:
“???”
吵架就吵架,為嘛要拿他的音響出氣?
徐笙一走,薛應青抑許久的眼淚立刻落了下來。
曾幻想過無數種母相認的場景,卻從沒想過會是今天這樣,親比不過利益,真敵不過算計。
所謂的母深,在金錢面前不過是笑話一場。
薛應青無聲地流了許久的眼淚,再抬頭,時遠山和鄭秋紅還在,兩人像對丑陋的癩蛤蟆,貪婪地注視著不屬于他們的一切。
深吸一口氣,去眼淚站了起來,噙著淚的眼眸從未有過的明亮:
“時遠山,你做這一切不就是為了你那破公司嗎?我薛應青今天把話放這兒了,想從我這里下手,門都沒有!”
時遠山沒想到的態度竟如此堅決,氣得一蹦三尺高:
“薛應青,你是瘋了嗎?笙笙是你親生兒,你連自己的親兒都不要了嗎?”
薛應青面不改:“是我親兒,也是你時遠山的親兒!你這個做父親的都能把當工利用,我為什麼不能拒絕的請求?”
在時家生活了幾十年,對時遠山母子的脾氣秉再了解不過了。
在他們眼里,除了時一這棵獨苗苗,其他人都不算人,都是他們換取利益的工。
曾經的時念是,以后的徐笙也會是。
所以必須狠下心來,徐笙認清那家人的真面目,離開吸鬼,以后的日子才會好過。
——就像曾經的一樣。
“看到了嗎?”鄭秋紅給的好大孫點眼藥,“這就是你媽,心腸歹毒到連自己的親骨都不認了。”
時一撇撇,不屑地冷哼:“不認就不認,誰稀罕認?沒本事的蠢人,讓別人知道是我媽,我還嫌丟人呢。”
薛應青聞言心中劇痛,形一晃,扶著桌沿才勉強站直,時念面憂,想上前扶,但被搖頭拒絕了。
總有些路要一個人走,不能只依靠孩子。
薛應青重新抬起頭,語氣決絕:
“既然如此,我和你們沒什麼好聊的了,你們從哪來的就回哪去吧,以后我們也沒必要再見面了。”
時遠山心有不甘:“你確定?不后悔?”
薛應青毫不猶豫:“確定,不后悔。”
“好,很好,薛應青你有種。”
時遠山冷笑連連,著大肚腩還想再放幾句狠話,紀遇沖邊的保安隊長使了個眼,立刻有幾個漢子上前把人叉了出去。
鄭秋紅怕挨揍,護著時一趁往外,一只腳都邁過門檻了,又被提著菜刀的老板揪了回來:
“你孫捶壞了我的音響,要賠錢!”
“賠賠賠!不就是一個破音響嗎,又不是賠不起!”
鄭秋紅煩躁地拉開錢包,從里面抓出一把鋼镚拍到了老板手里。
老板低頭一看,他喵的!全是一的,湊到一塊不超過兩塊錢!
“???你打發花子呢?”
鄭秋紅在錢包里一通拉,又出兩張五塊的紙幣:
“只有這麼多了,不行你就砍死我吧。”
老板:“……”
他算是小刀拉屁,開了眼了,開公司的有錢人居然能摳這樣,真是奇才!
出了東北菜館,鄭秋紅著空了一半的錢包,心里的火越燒越旺,慪得要死,指著時遠山的鼻子罵:
“你說你想的什麼鬼主意!錢花了、力出了,什麼好沒落到不說,還要再養一個賠錢貨,你干脆氣死我得了!”
時遠山著脖子,小聲嘀咕,一幅慫樣:
“我哪知道那娘們心這麼狠……”
“,你先別急。”
時一拉住的手腕,被得只剩一條的眼睛滲出猥瑣的笑容:
“我的這位姐姐可比之前那個厲害多了,是娛樂圈的大明星,演過好多電視劇,有好多,連陸佑川都喜歡喜歡的不得了,肯定有別的辦法。”
“什麼?佑川喜歡?”
鄭秋紅激得直拍大:
“臭小子,你也不早說!走,回家找你姐,我們今晚去陸家做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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