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念眸閃,臉上多了分好奇:
“能詳細講講嗎?”
紀遇吁氣,緒歸于平靜,緩緩地說起那段離譜到好笑的舊事:
“八歲那年,夏士跟老頭子離婚,我被判給了老頭子,一個月后跟他去了M國。
那會兒我還沒接父母離婚的事實,就換了個全新的環境,整個人很崩潰,但又找不到人傾訴,只能經常一個人坐公園喂魚。
方若菲就是這個時候冒出來的,那時候就已經很二臂了,自己想喂魚但買不起魚食,就不經允許抓我的,原本能喂一下午的食半個小時就被嚯嚯完了。
好像嘗到了甜頭,抓了一次還來抓第二次,我煩這種人的,被搶過兩次后就換了去廣場喂鴿子,但沒過幾天,又來搶我的鴿子食了。”
紀遇看著,眉眼間著濃濃的無奈:
“你知道嗎?那段時間我真的崩潰的,沒人陪就算了,還要被一個二臂小孩搶東西,有媽陪著,我沒有,我本不敢扇。”
聽著他委屈的聲音,時念有點想笑,又有點心疼,沒想到不可一世的總裁先生也會有這麼卑微的時候。
覆上了紀遇搭在桌沿的手,眨眨眼,語調輕快:
“那時候要是我在你邊就好了,我超能打,別說只有媽在,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,搶了我的東西也得挨打。”
紀遇反握住的手,沖笑了笑,不過眉依舊沒舒展開:
“其實這還不算最崩潰的,最崩潰的是老頭子撞見我和一塊喂鴿子,就自作多地以為我們倆是朋友,為了哄我開心,一聲不吭地把媽請回家當了保姆。
最后我們倆還沒上朋友,死老頭子反而先看上了媽,把人娶回家當老婆了。”
“啊這……”
時念聽得心跟坐過山車一樣,跌宕起伏的。
怪不得紀遇對方若菲沒有好臉,換作是,恐怕罵得更難聽。
討厭的小孩媽了自家保姆,又從保姆變后母,想想就令人渾不適。
紀遇的敘述仍在繼續:“在M國待了大半年,我逐漸適應了那邊的環境,開始正常上學、朋友,一切步正軌。
這期間我和方若菲很見面,偶爾面連招呼都不打,直到五年前,也不知道哪筋搭錯了,忽然跑過來跟我表白。
被我拒絕后,惱怒,說了上面那段令人匪夷所思的話,搶我的魚食是為了拯救我?我不同意就是恨?
當時我真的氣炸了,指著的鼻子罵了整整兩個小時,不了這刺激,一怒之下找了個尼姑庵出家了。
老頭子得知這件事后很生氣,反過來罵了我一頓,我也沒慣著他,連夜收拾東西回國了,再往后我就很和他們聯系了。
唯一一次見面還是幾天前,你也知道,為了找老頭子要錢收購陳氏的份。”
說到這里,他苦惱地嘆了口氣:
“早知道不去了,陳簡行那邊我花點功夫其實可以解決,只是沒那麼快罷了……”
去了一趟,錢拿到了,但又惹了一。
要是因為這事把媳婦弄沒了,那他可真是個絕世倒霉蛋。
時念聽出他語氣中的懊惱,心里有些不是滋味,在眼里,紀遇應該是永遠自信張揚的。
這樣的人,不該為一個無關要的小丑皺眉。
“紀遇。”
時念輕聲他的名字,就像曾經他勸要勇敢一樣,溫而堅定地說:
“請你相信我,也相信你自己——
相較于外界的流言蜚語,我更愿意相信那個真實出現在我面前的你。”
此此景,以為紀遇會被的話,紅著眼睛將擁懷抱,說上一句謝謝。
結果對方攥著的手,又來了句:
“所以,你為什麼不理我?”
“……”
繞了半天怎麼又繞回去了?
時念目閃躲,試圖轉移話題:
“你怎麼突然變小氣了?男孩子家家的,可不能這樣,容易沒朋友。”
紀遇掐了下的臉上的,語氣強勢,不容置疑:
“別轉移話題,你什麼人我還不了解?你張張,我就知道你要放什麼味的屁,好端端的突然不理我,肯定有貓膩。”
時念支支吾吾,對著這張英俊的臉蛋,提前構思好的話全都被拋到了外星球。
該怎麼開口呢?
說我本來準備在告白夜向你表明心意,但仔細一想,進展好像太快了,要不再緩緩,等我們把彼此了解徹了再往?
這話說出去,紀遇不得現場給表演個猛男哭?
不行,那樣的罪過可大了。
思來想去,時念決定先下手為強,一撇,眉弄眼地抹起了不存在的眼淚:
“嗚嗚嗚,跟你說實話吧,你別看我每天呲著個大牙,比誰都快樂,其實我的心早就碎了八瓣。”
紀遇知道在演戲,但還是很配合地攬住的肩膀,溫聲詢問原因。
時念哼哼唧唧:“我拿你當自己人,對你掏心掏肺,就差把十八輩祖宗掏出來了,可你呢?
嗚嗚嗚,你把我當賊防!今天冒出來一個好妹妹,明天跳出來一個好哥哥,誰知道你家里還藏了幾個哥哥和妹妹?”
聽完的控訴,紀遇沒有說話,蹙眉思索了一陣,掏出手機一通拉,最終找到了一張頗有年代的照片。
他把照片放到時念面前,一一點過照片上的人像:
“這是我外公,這是我外婆,這是我爸,這是我媽,我爸和我媽都沒有兄弟姐妹,這個是我媽的表姐……”
五分鐘后,紀遇暗滅手機,目灼灼地對上的雙眸:
“現在,我的祖宗幾代你也認識了,還不放心的話,等錄完節目,我帶你去見見他們,老頭子那邊也一樣。”
時念定定地看著他眼中的流,心像是被一羽了下,跳得毫無章法。
“紀遇,你真的是母單嗎?”
良久,問出了被在心底的疑問。
一個英俊、浪漫、多金,又懂生心思的人,會找不到朋友?
怎麼不信呢?
紀遇低笑:“是,因為百分之九十九的生在被我了大佐桑以后就暴怒離開了,只有你,多留了一首歌的時間。”
還順便給他取了個外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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