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夢覺看完后表一言難盡了片刻，突然覺得溫歲歲的表很不對勁。

這是在嘲笑？

顧夢覺輕挑眉梢，“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？”

溫歲歲看出他表里的不悅，抿了抿，“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，我……”

只是沒辦法正確表達緒，沒有嘲笑的意思。

解釋的話在腦子里過了好幾遍卻怎麼也說不出口。

“我明白”顧夢覺苦笑著在腦袋上寵溺地著。

“你明白？”

自己都不明白，他能明白？

“你還是忘不了陸霄，對嗎？”

溫歲歲：……

為什麼又提陸霄？

溫歲歲解釋，“不是的，陸霄只是我的發小，我跟他……”

只是發小。

這四個字顧夢覺一個也不信。

小東西哭著表白的畫面還時不時在顧夢覺腦子里盤旋，那癡的勁連他都自愧不如。

顧夢覺彎了彎，“小叔叔知道，忘掉一個人……”

溫歲歲有些生氣的打斷他的話，“我說的話就是字面意思，我可能表達的不好，讓你誤會了，你就按字面意思回答不行嗎？”

顧夢覺愣了一下，陸霄就這麼不能提嗎？

溫歲歲平復緒，抿直線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認真，重復問了一遍“一個人卻憋在心里不能說，是不是很苦？”

顧夢覺怔了怔，“字面意思，我明白了”顧夢覺點點頭，薄半勾，“這個你不知道？”

這個當然知道，而且比他還清楚。

畢竟了他十年都不曾說出口過。

現在依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。

溫歲歲抿了抿，“我想知道你的。”

顧夢覺彎著跟溫歲歲對視，笑的漫不經心，眼底卻滿是認真，“對于我而言，確實是苦的，怎麼比喻呢……”

他靠在椅背上認真想了想，“就好比沒有傘的人，卻妄想替別人遮風擋雨。”

見溫歲歲還是一臉沒聽懂的懵，顧夢覺解釋了一句，“明明知道想要的東西不屬于你，卻還不舍地惦記著。”

原來他真的懂而不得的覺。

現在想想兩人還真是可笑，明明互相喜歡的不行。

卻沒一個人往前邁一步。

溫歲歲默默檢討了下。

是的錯。

準確地說是病的錯。

沒辦法準確表達。

就像現在，千言萬語都在嚨了，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
“小叔叔！”輕喚一聲。

“嗯！”他懶懶地應著。

表白的話在心里過了無數遍，說出口的卻是，“對不起！”

“為什麼說對不起？”

“是我太蠢了，居然不知道你寵我是喜歡我，不單純是長輩對晚輩的那種喜歡，我還總跟你鬧脾氣，對不起！”

說不出來那只能鉆進顧夢覺懷里撒。

顧夢覺擼貓似的在背上著，“為什麼說對不起？”

是為不喜歡他而道歉嗎？

“因為我辜負了小叔叔……”但我以后不會了。

后面的話被顧夢覺的手機鈴聲打斷。

顧夢覺想接在‘辜負’后面的肯定是扎心的話，于是借機接了電話。

電話是小江打來的，說沈夏緒不好，手里攥著刀片鬧著要見顧夢覺。

跟小東西的一席對話本就讓顧夢覺心不太好，他借機罵了小江一句，“你們這麼多人守著都能讓拿到刀片，你們是吃屎的嗎？”

見顧夢覺捻著眉頭，溫歲歲下抵在他口抬臉說：“小叔叔，我們去醫院看看沈夏吧！我不想再出事。”

“……”聽了的話顧夢覺更心煩了。

“我知道沈夏不想見到我，我不會出現在面前的，你放心吧！我正好去看看陸霄。”

安排得還好，顧夢覺哭笑不得，“我一個人去見沈夏你不吃醋的嗎？”

溫歲歲抿了抿，“我沒那麼小氣，你放心吧！”

畢竟沈夏的事有錯在先。

哪里還有臉吃醋。

顧夢覺眸沉沉地跟對視了片刻，彎了彎道：“你可真是個明事理的好老婆。”

溫歲歲沒聽出他話里的異樣，真當是夸得領了夸獎，還相當自豪地笑了笑，“那是，也不看是誰的老婆。”

顧夢覺譏諷地彎了彎，“你還記得自己是誰老婆嗎？”

這是什麼廢話？溫歲歲撒的摟住他的脖子，“我當然記得，我是小叔叔的老婆。”

小東西從小就這樣，犯了錯就撒，這麼些年過去，他顧夢覺這把賤骨頭一點都沒變，小東西一撒他什麼責任都忘記追究了。

‘真拿你沒辦法’這幾個字都到邊了，意識到問題的顧夢覺生生給吞了回去。

他皺了皺眉，故作生氣地問，“小叔叔是誰。”

“當然是你了，顧夢覺啊！我老公啊！”

老公。

顧夢覺被這甜甜的兩個字砸得抱小東西的作一僵，差點沒松開手摔到小東西。

“你我什麼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沒聽清楚，你再一遍。”

“……”

溫歲歲剛才是話趕話沒過腦子的這麼口而出了，現在讓正兒八經的再一遍。

還真有點不出口，太恥了。

“乖！再一遍”他低聲線哄。

溫歲歲咬著下掙扎了半天，最后揚著下糯糯地喊了一聲，“小叔叔！”

“嗯？”顧夢覺故作生氣地哼了一聲。

試了好幾次都恥的沒能辦，最后只好裝可憐，“小叔叔！”

“好了，我們趕去醫院吧！”

那邊的小江此刻心里的OS應該是：您終于記起來還有一條在死亡線上跳芭蕾的人命了？

沈夏自殺這招用的多了，就像是狼來了故事里的小孩，顧夢覺對的耐心和信任也已經到達了頂點。

他之所以還愿意去，完全是因為沈夏曾經為了救他捅了人，甚至因此落下了心理疾病，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和緒不穩定。

本以為沒事的顧夢覺卻被沈夏的醫生警告了。

醫生說病人有往神病方向發展的趨勢，不能再讓任何刺激。

神病。

這三個字顧夢覺再悉不過了。

更悉是發病時那種絕的痛苦。

都以為得神病的人是沒有覺的，折磨的只是邊的人。

其實不然，神病的病人是普通人的一千倍一萬倍。

細小的緒變化都會讓他們承比普通人重千倍萬倍的痛苦。

無論出于哪方面的考慮，顧夢覺都不想沈夏往神病的方向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