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夢覺！你怎麼了？”

沈夏的聲音讓溫歲歲推開了他，還一臉委屈的瞪著顧夢覺。

顧夢覺笑著抹掉上的口水，轉頭跟沈夏說：“沒事，你去休息吧！”

聽到關門聲后溫歲歲噘著從桌子底下出來。

“去哪？”顧夢覺拉住。

“當然去睡覺了。”

“等我一會兒”他說。

“沈夏不是邀請你去了嗎？我還等你干嗎？”

聞言顧夢覺意味深長的“哦！”了一聲，將人拽到自己上坐好，忍不住著的小臉道：“你這是吃醋了？”

“我不吃酸的。”

“真不吃醋？”

溫歲歲不答反問，“我為什麼要吃醋？”

顧夢覺舌尖抵了抵牙尖，“小東西，非要這麼跟我說話嗎？”

“對吧！嫌我說話沒沈夏好聽是吧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那你找沈夏說去吧！我去睡覺了。”

顧夢覺氣笑了，“書都讀到狗肚子里了嗎？能不能講點道理。”

也不知道怎麼了。

像是被顧夢覺按到了哪個開關，不鬧點別扭就總覺得哪里不對勁。

溫歲歲理不直氣也壯，“不講！”

說完溫歲歲又覺得自己可能有點過分，就主的摟住他的脖子，撒地在他上落了個吻。

這麼主？

小東西這是有什麼事？

顧夢覺拽著自己僅剩的一理智，挑眉問，“說吧！什麼事？”

溫歲歲愣了愣，還真想起來一件事。

清了清嗓子說：“我聽說陸霄的況不是很好，是真的嗎？”

陸霄。

顧夢覺眼底的笑意漸漸消失，果然只有陸霄的事才會讓這麼上心。

他還以為剛才的回應是被他打了，原來是為了陸霄。

“白病就是這樣，抵抗力不足，有點什麼就會嚴重，控制好就能穩定。”

見他不高興，溫歲歲有種不好的預，看來陸霄的病應該跟陸雪說的差不多。

斟酌了片刻，“我之前跟陸霄做過配型，功了，我……想救他。”

顧夢覺的臉瞬間鐵青，“你是孕婦，怎麼救？”

“我欠陸霄的，不救他我會良心不安，救他……我……”

顧夢覺嗤笑一聲，“為了救陸霄，犧牲掉我們的孩子是嗎？”

“我……”想說不是這個意思，只是這件事太大想找他商量一下，有個人為分擔責任，以后有什麼事的自責也能輕一點。

話到邊又吞了回去，因為這樣做對顧夢覺不公平。

“你也覺得荒唐，對嗎？”顧夢覺反問。

“別生氣”溫歲歲抿了抿，“我就是這麼一說，沒別的意思，我收回，當我沒說，行嗎？”

說出來的話都是有意思的。

最起碼是過這個念頭的。

顧夢覺薄輕啟，“所以說，我們兒的命比不上陸霄的，是嗎？”

“不是！我真沒有這個意思”溫歲歲急得想哭。

“那你是什麼意思？”他問。

“……”溫歲歲無法辯解。

顧夢覺有些看不懂的跟對視了許久，最后還是他敗下陣來。

“好了，陸霄的事我會理的，你就別心了，你只要負責吃好、喝好、心好、把我們兒生得白白胖胖就行了。”

溫歲歲還陷在后悔說剛才的話上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
顧夢覺在屁上拍了拍，“不早了，先去睡吧！我馬上就來。”

溫歲歲知道自己說錯話惹他不高興了，于是撒地將下擱在他頸窩里，嗅著他獨有的木質香氣。

“不要，我要等你一起睡。”

“乖！”顧夢覺拎貓似的著后脖頸將扯開，“聽話！”

這是真生氣了。

不知道要怎麼表達心里的真實想法，溫歲歲抿了抿，繼續不講理道：“那不行，我要是不看你，讓你被妖勾走了怎麼辦？”

雖然他很喜歡這麼撒。

但能跟陸霄有關系這點，讓顧夢覺心里很不爽。

他又在屁上拍了一掌，皺眉一臉不悅地低聲警告，“聽話！”

溫歲歲磨磨蹭蹭了一會兒，還是聽話地從他上下來，一步三回頭的看了又看，最后抿著開門出去了。

其實顧夢覺并沒有什麼事，他只是心煩。

怕再跟小東西這麼待下去，會因為陸霄忍不住發瘋。

理智告訴他，小東西現在已經是他的人了，以后會一直是他的人，不必在乎從前的事。

忘掉一個人不會那麼容易，他會百倍千倍地對小東西好，讓早點忘了陸霄。

可心里就是不爽，很不爽。

恨不能立馬殺了陸霄。

“犧牲我的孩子救他？”顧夢覺冷哼了一聲，“除非我死。”

顧夢覺拉開屜找到煙盒，連續了半包煙，心才稍稍平復了點。

他摁滅最后一煙頭時，門那邊發出一聲很輕靜。

顧夢覺打開門，看到溫歲歲靠著門框睡著了，一只手還垂了下來。

顧夢覺心尖一。

這是干什麼？

為剛才說的話懺悔還是為有過的想法懺悔？

顧夢覺笑著嘆息了聲，彎腰將人抱了起來。

許是被驚了，溫歲歲輕哼了一聲。

顧夢覺低聲哄道：“沒事，睡吧！”

溫歲歲無比眷地往他懷里中蹭了蹭，里嘟囔著：“小叔叔，對不起！”

對不起？

顧夢覺挑眉，“為什麼對不起！”

“……”小東西臉往他口埋了埋，沒了聲。

顧夢覺嘆息了聲，“小東西，我該拿你怎麼辦？”

顧夢覺抱著溫歲歲進房間后，沈夏才從自己房間探出頭。

剛才進書房的時候就知道溫歲歲在里面，天知道怎麼咬牙忍住把溫歲歲從桌子底下揪出來的沖。

一直等著就是為了拍一張照片發給陸霄。

陸霄看到溫歲歲窩在顧夢覺懷里被他抱著，激的咳了起來，看到后面的信息后，他又咳了連續劇。

沈夏：這個人害得你躺在病床上，能救你卻不救，你被病痛折磨的時候，正在跟別的男人甜，你覺怎麼樣呢？

“怎麼樣？”陸霄彎了彎角。

陸霄：我一個要死的人了，能怎麼樣？

沈夏：你想的開啊！犧牲自己全溫歲歲的幸福可真是大無私啊！

陸霄不想跟繞圈子，直接問：你想干嗎？

沈夏：你為了溫歲歲坐了牢、生了病，卻為了的幸福不救你，我只是在替你覺得可惜罷了！

可惜！

他爛命一條有什麼好可惜的。

他抬眸看了向睡在沙發上的陸雪。

從前的他并不怕死，甚至覺得死了比活著舒服。

可到了隨時都有可能死掉的時候，他又莫名地恐懼起來。

現在一想到跟死有關的事就會莫名的窒息，就像被人蒙上眼睛丟進海里，無邊的恐懼。

甚至還有不舍，不舍他這世上惟一的親人陸雪、不舍……

沈夏：你甘心就這麼死掉、就這麼把溫歲歲拱手讓人嗎？

陸霄懶得再回地把手機丟到了一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