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！”阿姨跪著走到電話旁邊拿起話筒撥通電話。

“按免提！”

阿姨把話筒放下按了免提，鈴聲響了兩遍電話就接通了。

“溫小姐，你讓我買藥的事讓顧總知道了，顧總現在大發雷霆，麻煩您幫我解釋一下。”

阿姨手心全是汗，溫歲歲的子了解，不爭不搶，有事不喜歡解釋，可事有大小，也不敢確定溫歲歲這次會不會順著的話承認。
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，“顧夢覺他煩不煩，這點子破事沒完了是吧？我都道過歉了，怎麼著？還想讓我償命嗎？”

說完電話就掛斷了。

此刻沈夏和阿姨都松了一口氣。

還好溫歲歲配合。

溫歲歲本不是配合，是不想他們再因為這件事再來煩。

孩子沒了、婚離了、顧夢覺跟沈夏也要結婚了……

現在解釋已經沒了任何意義，實際上沒保護好孩子的確實是自己。

電話掛了好一會兒才回過味來。

為什麼阿姨要打電話來說藥的事。

難道？

溫歲歲又把電話撥了回去。

“藥是你給我吃的，是嗎？”

除了重的息聲，電話那頭再沒別的聲音。

溫歲歲知道接電話的是阿姨，冷冷道：“如果你不想讓顧總知道，我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。”

“嗯，好！”

“藥是沈夏讓你買的，放在我的食里，是還是不是？”

“是的！”

溫歲歲閉了閉眼，“我知道了，我不會告訴顧總的。”

阿姨張口正想道謝那頭電話就掛了。

“誰？”顧夢覺問。

“送水果的，問明天十點來送水果行不行，然后又跟我確認了下品類。”

顧夢覺冷眸盯了一會兒，然后沒再說什麼的起上了樓。

見顧夢覺進了書房，沈夏才湊到魂不附的阿姨邊問，“到底怎麼了？”

阿姨吞了吞吐沫，把溫歲歲的話重復了一遍。

沈夏狐疑道：“到底想干什麼？”

溫歲歲想干的事太多了。

當時剛睜開眼睛就看到顧夢覺一臉要殺人的模樣，害怕了。

害怕他真的做出點什麼事，就承認自己吃藥的事。

反正孩子沒了顧夢覺肯定會娶已經懷孕的沈夏，懶得在這件事上再掰扯。

后來不敢想有關孩子的事，怕自己的抑郁癥更加嚴重。

現在冷靜下來想想，是太蠢了。

明明上一次檢查還好好的，幾天后瘤就長到必須要做手的份上了。

讓顧夢覺以為是為了救陸霄才故意吃藥，然后再乘機跟顧夢覺結婚，讓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有個名分。

沈夏還真是好算計。

溫歲歲把手中的書攥了團，是太蠢了，騙自己說命運對不公。

卻從沒仔細想過別人到底對做了些什麼？又做了些什麼？

知道爸爸是被誰害死的，卻自己騙自己說敵人太強大，活著好，就不拿蛋石頭了。

孩子被人害死，還給罪魁禍首背鍋，背完鍋還在這自欺欺人地覺得欠的債還完了。

這世上再沒像這麼爛泥扶不上墻的人了。

寶寶，是媽媽對不起你。

媽媽沒有保護好你，媽媽不配做你的媽媽。

你放心，媽媽一定會為你報仇的。

你看到外公跟他說一聲，媽媽雖然恨他，但一定會為他了報仇的。

默默發誓，不會再這麼行尸走地活下去。

要站起來，把別人欠的一筆一筆要回來，把別人加注在上的傷害一樣一樣地還回去。

想清楚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后，沒想到的一夜好眠。

第二天太還沒升起，溫歲歲就醒了。

可能是昨天翻地翻的累了，許青青賴在床上不肯起來，溫歲歲只好一個人去爬山。

許母不放心想跟著，被溫歲歲拒絕了。

“青青醒來看不到人會尖的。”

“可是你一孩子，太危險了。”

“這種鬼地方沒活人會來的，我又不怕鬼，沒有危險”溫歲歲說。

誰知的話說得太絕對了，還真有活人在山腳下等一起上山。

陸霄一黑運服，新剪的板寸顯得他格外的神，臉頰上的疤也淡了很多，不仔細看本看不出來。

“你怎麼在這兒？”

“因為你在這兒”陸霄笑著。

溫歲歲繞開他往上走，“你們住在這附近？”

“嗯！這兒環境好，空氣好，我們在醫館旁邊租了間民房，還是兩屋小洋樓，等下帶你去看看。”

“你們沒田沒地的，住這兒干嗎？等天上掉餡餅投喂嗎？”溫歲歲忍不住懟他。

“你給我的錢我都留著呢！而且我找了個網站維護的工作，掙得雖然沒顧夢覺多，養活你跟陸雪綽綽有余。”

溫歲歲嗤笑一聲，“你這是干嗎？玩烏反哺嗎？我救你，你養我？”

“不是”陸霄仗著長到面前擋住，“我喜歡你，真心的。”

溫歲歲跟他對視了幾秒，倏地笑了起來，“你喜歡我？是喜歡折磨我吧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跟你的賬已經兩清了，我不會再給你折磨我的機會了”溫歲歲繞開他繼續往前走。

陸霄轉過看被拉開的背影，他從小就喜歡溫歲歲，喜歡跟聊天時眼眸帶地看著他、喜歡看笑、喜歡聽甜甜地他‘哥哥’……

后來發生了爸爸的事，陸霄對的喜歡開始變得扭曲，里像是同時住著兩個人，一個是一個是恨。

恨會讓他控制不住折磨，看被欺負、看哭、看對著他有口難辯一臉歉疚……

會讓他欺負完后，又默默地保護幫助。

直到救了他。

陸霄心里那個恨的小人才完全消失。

他現在只想好好保護。

見腳步越來越慢，陸霄幾步到面前半蹲下。

“上來，我背你”他說。

“不用”想繞開，手腕被他抓住了。

“上來”他堅持。

溫歲歲淺淺嘆了口氣，趴到他背上任由他背著。

對陸霄的也很復雜，小時候陸家人對很好，把他們當親人，把陸霄當哥哥。

后來發生那樣的事，又覺得虧欠他。

好現如今都還清了。

其實有個哥哥也不錯。

畢竟這世上除了顧夢覺，再沒了其他親人。

復仇的事他能幫上忙也說不定。

“等下有空嗎？”溫歲歲問。

“有的，你要約我嗎？”他笑著答。

“是啊！約里去確認一件事”說。

“你約我，那必須有空。”

溫歲歲察覺出他的異樣，狐疑道：“你這是什麼刺激了，怎麼連說話方式都變了。”

到了地方，陸霄將放下來，“沒刺激，心里想什麼就說什麼了。”

等他寫完許愿的紅布條遞給時，才知道陸霄是了什麼刺激。

——陸霄喜歡溫歲歲。

溫歲歲癱著臉看他，“拿筆劃掉，重新寫一個。”

“為什麼？”

“因為你這個愿意肯定實現不了”說。

“哦！”他聽話地劃掉，換了一面又寫了一句。

——陸霄溫歲歲。

溫歲歲咬牙‘嘶！’了一聲，“陸霄，是有病吧？”

陸霄笑而不語，心說，有病的，喜歡你的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