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歲歲原諒沈夏只是單方面的，沈夏從顧行簡那知道了保健品案的危險程度。

起了個壞心思，將自己手上的部分資料給了M集團的人，并說明是從溫歲歲那得到的。

沈夏這兒有溫歲歲給發東西的記錄，M集團的人一看就知道真假。

第二天顧老爺子就把顧夢覺回了老宅，怕老太太知道父子倆關在了書房談。

老爺子書房的桌子特別大，木料是上等紫檀，顧夢覺在老爺子對面坐下點了煙，打火機一下一下磕著紫檀如玻璃的包漿面。

“夢覺，歲歲手上有保健品案資料的事M集團的人知道了，要我做了。”

咔！一聲，打火機在包漿面上磕了道印子。

M集團的人沒直接手，應該是賣老爺子的面子，老爺子找他應該是想要他讓出什麼東西來換。

顧夢覺彎了彎。“你知道的，是我的命。”

“我當然知道，不然是怎麼為你媳婦的？”

老爺子早就看出來顧夢覺對溫歲歲的心思，還知道他是個癡的人，有溫歲歲在手，顧夢覺只有投鼠忌的份。

當然，這是老爺子萬不得已時的后一步。

“說吧！想讓我拿什麼作為換？”

老爺子嘆了口氣，“爸老了，對你那些東西已經不興趣了，但行簡不一樣，他還年輕。”

“爸也算是看出來了，西川和行簡父子倆不是你的對手，也不是做生意的料，今后顧家只能靠你了。”

“爸只希你以后孝順你媽，無論西川和行簡怎麼得罪你，你都別傷了他們，別讓他們過得太慘。”

顧老爺子也過弄掉顧夢覺一絕永患的念頭，但他不想讓顧老太太傷心，年輕時已經嘗過喪子的痛苦。

老爺子好不容易找到長得很像小兒子的顧夢覺來頂替，讓這些年過得還算快樂，要是顧夢覺死了，老太太肯定活不了。

溫歲歲是顧夢覺的命，老太太就是他的命。

所以他才在M集團那里保下溫歲歲。

顧夢覺頓了頓，“好，我答應你。”

“好！”老爺子滿意地笑笑，“為了防止溫歲歲再為了爸的事鬧，必須讓忘掉那些東西。”

像十幾年前讓他掉記憶一樣，用同樣的辦法讓溫歲歲也忘一次嗎？

那小東西還會記得兩人之間的事嗎？

獨自一個人在國生活了兩年、為此得了抑郁癥、沒了孩子……

這些都不是什麼好的回憶。

忘掉好。

“好！我有一個條件，你們作的時候我必須在場。”

顧夢覺試過一次，知道沒什麼副作用，但他還是不放心，必須親眼看著。

“可以！”

顧夢覺思索片刻道：“顧西川和顧行簡在國外做的生意并不合法，資金缺口我可以給他們補上，但爸你必須保證他們今后能本分。”

這算是還老爺子一個人。

顧夢覺知道老爺子對他并非真，這次能幫他無非是因為老太太，但幫就是幫，就這個顧夢覺知道的。

何況老太太這些年是真心疼他的，老太太對小東西也算不錯，他多地念著老太太的好。

“好，我替他們父子謝謝你。”

老爺子看著顧夢覺離開的背影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。

要是他的小兒子還活著，應該也是顧夢覺如今這副模樣。

可惜了。

顧夢覺沒想到顧老爺子找的是沈括的爸爸沈燁。

沈燁來的時候，溫歲歲正好在沙發上睡著了。

“沒想到沈叔叔還有這一手”顧夢覺角的笑曖昧不明。

沈燁有些心虛地干笑了兩聲，“雕蟲小技。”

“我只不過是讓記憶產生混，不會傷到的。”

沈燁拿出金針用酒棉了，手指在溫歲歲腦袋找了找，找到位后倏地扎了進去，顧夢覺心疼的眉頭皺。

“只有點漲，不疼的”沈燁解釋，“醒來后會記憶會混，你只要告訴哪些記憶是對的，哪些是錯的就可以了。”

這個顧夢覺知道，溫歲歲醒來后會覺自己做了一個長長的夢，會分不清哪個是現實哪個是夢。

有可能會問到爸爸的事或孩子的事，顧夢覺只要告訴是假的就行。

溫歲歲醒來時頭是枕在顧夢覺上的，顧夢覺正拿著本書目不轉睛地看著，翻頁的聲音很好聽。

穿著他額前的碎發落在如墨的眉眼間，高的鼻梁下薄輕抿著，襯衫扣子剛好系在結之下，整個人沐浴在下，像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年，又。

“醒了？”顧夢覺放下書，笑眼彎起。

“小叔叔！”

溫歲歲腦子悶悶的，有些分不清眼前是夢，還是夢里是夢。

“怎麼了？”他白凈修長的手指將額頭的發別到耳后。

“我好像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”夢里跟顧夢覺離婚了，并且在他跟沈夏的婚禮上功搶了婚。

不分辨不出真假，抿了抿還是沒說出來。

“夢到什麼了？”

顧夢覺低沉的氣泡音本就好聽，加上他特意溫了幾分，聽得溫歲歲電了似的頭皮發麻。

“我……”咬著下思索了片刻，“我夢到我們結婚了，可是第二天你就出國了，再回來已經是兩年后，你……”

溫歲歲有點于說后來的事。

顧夢覺溫地笑著，“我們是結婚了，出國是因為要發展海外的市場，現在我回來了，今后每天都陪著你，可以嗎？”

每天都陪著？

溫歲歲的第一反應是還在做夢，坐起來住顧夢覺的臉，左右端詳了片刻。

不是在夢里小叔叔為什麼會跟說這樣的話，他不是還在為沈夏出車禍的事討厭嗎？

“這是在夢里，對嗎？”

“……”顧夢覺彎笑著。

“小叔叔你疼嗎？”

顧夢覺拿開的手，“你不是在做夢，是真的。”

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，除了爸爸的事、孩子的事，其他的事顧夢覺都跟說了一遍。

“你因為給陸霄捐骨髓生病了，這才會出現記憶混，再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。”

溫歲歲的腦子還是懵的，暗了這麼多年不敢開口的人，就這麼搞到手了？

最詭異的還是顧夢覺先表白的。

不，一定還在夢里。

溫歲歲眸掃了掃，撿起旁邊的書往前額敲了一下。

還疼。

顧夢覺低聲笑著，“你這是要把自己敲暈過去？”

溫歲歲把書遞到顧夢覺手上，“不行，我自己下不了手，你來，這肯定還是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