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嘉還想再勸幾句，但突然意識到那是周清淮和周清澄的家事，沒有那個資格說再多。

而周清淮的架勢，顯然也覺得秦嘉這個忙幫到這里結束，其余的與無關。

他給一個缺口，讓可以往前走幾步，但不代表他已經默許繼續前行。

周清淮一下的頭，說，“你幫了忙，想要什麼？”

秦嘉說，“我這算什麼忙？還有，你就別勾起的愧疚之心了。再拿你什麼好，我在清澄那里真不是人了。”

周清淮笑一下，說，“難怪清澄喜歡你。”

秦嘉在他跟前所謂的獻勾引，其實一點都不顯得做作。也經常會出生活中鮮活的一面，人看著舒服自然。

他想起周清澄的話，說讓周清澄覺得自由。

有一個自由的靈魂。

但不久前又說起那番話。自由靈魂背后似乎也有些不堪的往事。

那念頭只閃過了一秒，他說，“先記著吧，以后想起來什麼事要我幫忙，總能用得上。”

開了一張支票，數額隨便填。

周清淮繼續去忙。

秦嘉起來去簡單洗漱一下，就躺下來睡了。

后面幾天并不影響秦嘉去上班，不過有些跑的活，秦嘉就暫時轉給別人了。

舒悅拿開玩笑，“你這膝蓋是不是和清淮哥玩瘋玩的啊。寶貝兒，要啊。”

秦嘉念是個領導，要不然文件夾要砸過去。

舒悅忙說，“我是看你最近滋潤的很。”

秦嘉調侃，“那你也該談個，有點生活。”

舒悅不是沒談過。大學期間談過一個，地下，談了三年。后來還是被家里人知道，催著分手。他們就要死要活的在一起又堅持了半年，后來舒悅自己太累，就提了分手。為這事后來又是快一年沒走出來。現在有點創傷后癥，覺得到最后還是要跟家里選的人結婚，就不談瞎折騰了。

不談，家里給介紹，也不接。一副破罐破摔的架勢和家里對抗：我要談你們不同意，你們要我談的我不喜歡，索就先這樣吧。等什麼時候雙發達和解，我就直接把婚結了。

這一招管用，反正是拖了兩年了。

有天中午，秦嘉被那位尹總攔住了去路。

人送了一只鱷魚皮的包，請秦嘉當個中間人，給周清淮當面道個歉。

這讓秦嘉都茫然了。

那位尹總更茫然，說秦嘉竟然不知道。

秦嘉這才從尹總里知道，他是個供應商，結果突然所有訂單都取消，他了一批庫存不說，還被人舉報，說他的材料分不達標。這一來二去的，他損失了很多錢，急得團團轉。銀行那邊還有著貸款，追著要利息。

他一邊說一邊都要哭了。

秦嘉說不是還有套別墅嗎？

尹總嘆氣，說那人知道他得罪的是周清淮早就跑了。那別墅也不是全款買的，也有貸款，還不上，還得被強制收回。

那位尹總請秦嘉說個。

秦嘉平靜拒絕了，“你的事找不上我，你實在是拿我看得太重，周總什麼人，不是我能左右的。其次你那點事是你咎由自取，權當自己吃個教訓，以后東山再起吧。我這邊能做的頂多就是把那部分訂金還給你，雖然去跑了幾趟，到底設計也沒用上。”

尹總忙搖頭。他哪里敢要訂金，這事傳到周清淮那里，他是嫌命太長了嗎？

秦嘉既然拒絕，尹總也不敢再糾纏，賠著笑臉要把包送過去，秦嘉自然不能接。

覺得人的命數真是說不好。

頭一次他帶著小三過來找設計師的時候有多囂張，現在就有多狼狽。

不過周清淮說的玩玩，未免玩的太狠。

主給周清淮發過去微信，【在忙嗎？】

誰的開場白是這樣，就意味著想見面。

周清淮很快電話打進來，“還得忙一陣，有事？”

“沒什麼。想請你吃飯來著。”

秦嘉聽到周清淮那邊有郎遇的聲音，似乎有事找他。周清淮說，“我一會兒理。”

顯然這話不是對說的。

秦嘉在考慮要不要掛電話，周清淮又說，“今天有什麼開心事？”

秦嘉遲鈍了一秒，反應過來這話是對說的。

笑問，“你怎麼知道我有開心事？”

“聽出來的。”

“哥哥好厲害。”秦嘉便將尹總的事和他說了。

“所以請我吃飯，是打算替他說？”

秦嘉樂了，說，“他拿我當什麼人？我又不是普度眾生的菩薩。我請你吃飯，是覺得解氣的。雖然我一開始覺得沒什麼必要去報復人家。但這種看壞人狼狽的心其實蠻爽。”

周清淮輕笑一聲，那邊似乎又有敲門聲。

秦嘉說，“你先忙吧。”

周清淮說，“我晚點找你。”

“好。”

秦嘉下班后回到公寓，一直到八點多，聽到了敲門聲。

秦嘉正在桌前加班。聽到敲門聲，心驚了一下。

起去開門，周清淮大掛在臂彎，站在門口，面清冷，問，“怎麼回事？”

秦嘉抬手將人拉進來，說，“你說門上和墻上的油漆嗎？我回來就看到了，請了人來清理，要明早了。”

“報警了嗎？”

秦嘉搖頭。順勢將門帶上，將他手里的大接過來掛在了帽架上。

轉頭看到周清淮還站在原地沒走。

是在看。

秦嘉走過去，摟住他的腰，抬眼問，“怎麼了？”

“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惡作劇，你不報警？”

秦嘉說，“我都不知道是誰，有什麼可報警的？我找業看過監控了，那人包裹的好嚴實，本不知道是誰。我得罪的人好像也不，索也沒對我真的做什麼，就不浪費警察叔叔的時間了。”

說著，踮起腳，在他上親了一下，像是在哄他，“我這邊公寓租了三個月，快到期了，我也不打算續了，離公司有點遠。當時覺得它便宜才租的，現在手頭寬裕點，選擇就多了。”

“我給你找地方。”

“我說過了，如果不是哥哥也要搬過去，就別麻煩了。這事給中介，幾天就搞定了。”

“一定要拒絕我的好意？”

“你那好意也不是大水淌來的，我也實在是覺得沒必要。”

他手掌在腰后用力一推，合懷中，“我們談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