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清淮將地上的初稿一張一張撿起來之后，才準備下樓。

周清澄拉了拉他的袖，說道，“哥，你對我真好。”

周清淮寵溺的了一下的臉頰，“你知道就行了。我妹妹轉眼間已經是大姑娘，我和本來也該學著放手了。”

周清澄的眼眶都紅了。

“別哭啊，還沒走就哭的話，我就要重新考慮到底讓不讓你走了。”

周清澄瞪著他，“哥……”

周清淮笑了一聲，又聽周清澄問，“最近嘉嘉姐還好嗎？我事多，沒怎麼和聯系。”

周清淮淡淡說，“最近在公寓那邊，你要是想見，隨時過去。”

“回來了呀？我還以為一直在出差，我都不好意思打擾。那我今天就去找，約吃火鍋去。”

“火鍋不行。”

“嗯？怎麼不行？”

“……最近好像冒痘了。你自己問就知道了。”

周清澄笑嘻嘻的把臉湊過來，“嘉嘉姐火氣旺，哥，你沒想點辦法給敗敗火？”

周清淮涼涼看一眼，“小丫頭，懂得不啊！我好像更不放……”

猜到周清淮后面要說什麼，周清澄趕推他的背，“哥，你趕去找吧。早點把勸好，我還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呢。”

周清淮看了一眼，這才走了。

下樓之后，看到周老太太在客廳里喝參茶。

見周清淮下來，將茶杯放下，朝他招招手，“快過來坐。”

周清淮走過去，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，問，“怎麼沒多睡一會兒？”

“本來也沒睡著。聽到靜，猜到是你回來，就干脆起來了。和清澄聊過了？”

周清淮嗯一聲，頓了頓，才說，“……”

周老太太看過來，問，“你是站在清澄那邊了？”

周清淮勾了一下角，“到底是，我沒開口呢，你就已經猜到了。”

周老太太哼一聲，倒也沒真的生氣，只說道，“小時候清澄調皮做了壞事，你護著的時候就是這個表。我還能看不出來？”

周清淮說，“每次也沒拆穿，對我也沒責怪，是因為對我們倆疼的厲害。”

“吹彩虹屁。”

周清淮有些意外的看過去。

周老太太沒好氣的說，“怎麼，這個詞我不能用？在你們眼里我是那種食古不化的老東西，與這個世界節了？”

“沒有。”

周老太太神和藹的又喝了一口參茶，才說，“你是出于什麼考慮，我聽聽看。能把我說服了，清澄才可以走。”

周清淮看一眼周老太太，說，“我這回來，連口水都沒喝到，就不心疼一下我？”

周老太太忙阿姨泡了杯茶過來。

等茶上來，周清淮才慢條斯理的說道，“其實沒有多大道理來說服，我相信和我是一樣的，是這世界上最清澄的人。清澄說這是的夢想，這小丫頭從小養尊優，傷之后，就怕什麼都不做的沉淪其中。后來有了想做的事，大多也三分鐘熱度。這些年，就是個大小姐。可今天和我說，有夢想了，我們為最親近的人怎麼能不支持？”

“我也在沖著事業，怎麼能雙標的不有自己的事業？難道在這里，還有男尊卑的封建思想？”

周老太太故意沒好氣的說，“說你的看法帶上我干什麼？不帶這麼罵人不沾臟字的。”

周清淮忙哄著的語氣，“我的錯。不該拿著談判桌上那一套來對付。”

周老太太嘁一聲。

周清淮繼續說，“無非是擔心在那邊苦。我這邊可以安排人跟著一道過去。而且經歷一點時間，多見見世面，對是有好的。比起溫室里的花朵，我更希清澄能有韌的長，這樣才有保護自己的能力。我和，不可能一輩子保護的。”

周老太太沉思片刻，嘆了口氣，“你這話也是沒病的。就是擔心清澄到了國外吃不飽穿不暖，生病了沒人照顧可怎麼好？”

這話把周清淮給說笑了，“，F國好歹也是發達國家，浪漫之都，不是什麼貧民窟。我可以答應你，隔一段時間，就飛過去看一回可好？”

“大不中留，你們兄妹倆肯定是商量好來糊弄我這個老太太了。行了，從上次煙煙退婚那件事，我就知道，我是年紀大了，做不了你們的主了。”

周清淮說，“永遠是這個家的太皇太后。”

“拉倒吧。”周老太太要去喝參茶，又想起來一件事，問他，“不說清澄了，你最近又是怎麼回事？”

周老太太一般是不過問公司的事的，而且周清淮做的也讓放心。

不過前兩天有公司的老員工過來探一下周老太太，無意間提到了一。

這幾天周清淮可沒在公司發脾氣。

書的書，好幾個部門的經理，被周清淮罵的狗淋頭。有個男的都被罵哭了，這還是頭一回。

周清淮不用想也知道周老太太從哪里知道的。

他倒也不怪罪。公司里的老員工，還一直惦念著周老太太的沒幾個，這份周清淮是要承的。

周清淮這實話是沒法和周老太太開口的，只說，“上次有個項目，公司出了，現在不過是殺儆猴，讓他們都一個個長長記。”

周老太太點了點頭，“你做事一貫是有分寸的，也別太過了。尤其是一些對你忠心的員工，別寒了人家的心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兩個人正說著話，關姐的電話打進來。

周清淮看一眼，直接掐斷了。

“你要有事就忙。”

“我回個電話就行。，晚上讓阿姨多加幾個菜，我在家吃晚飯。”

“好好好。”

周老太太親自去廚房說了。

周清淮走到書房，給關姐回撥過去一個電話。

關姐的目的很簡單，就是問周清淮要不要回去吃晚飯，順道將舒悅在的事提了一下。

“我不回，你招呼好舒悅就行。”

掛斷電話，轉要走的時候，突然想到些什麼。他走到書架前，出其中一本書。翻開幾頁，在某一頁停下，一張老照片。

一個小孩摔倒在坭坑里，滿污泥，他抓拍了一張。

小孩哭的特別厲害，他怎麼也哄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