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一會兒，秦嘉覺得自己到了極限，不再能接這種隨時隨地令人狂躁的沉默。

鼓起勇氣看向周清淮，說道，“我們可以談談。以前在一起，就是兩廂愿。我接你是有目的，但到現在不是也沒達嗎？說實話，你在我這也得到了不。我至給了你一些快樂。你反正也是抱著花錢圖個開心的目的對我。只不過我的目的比你的更像是一種長期投資而已。既然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已經知道，我覺得我們倆也可以到此結束了。”

“你這樣抓著我不放也沒什麼意思。你認定了這個孩子不是你的，要我留在你邊又有什麼意義呢？這房子我還你，你覺得虧，錢我可以慢慢還你。你要還覺得不解氣，你一次打我一頓，留我一命就行。我是覺得我沒欠你多，還不到還不起的地步。周總是大人，實在沒必要和我這種人斤斤計較了吧？”

“你瞧，這不是還能說的？醞釀了許久？又貶又褒，大道理一堆。秦小姐騙人的話還是很厲害的。”

他說完，輕笑了一聲。那種嘲諷，冷漠而傲慢的笑。

秦嘉默然。

也覺得自己被拆穿之后，自己就啞火了，好像一切都是百出，頃刻間就被周清淮反駁的啞口無言。

但知道現在沒有退路，或許還存著一點僥幸，周清淮可以網開一面。

“我們兩個本就是各取所需，如今崩了，再繼續下去又有什麼意思？”

周清淮依舊笑了一聲，秦嘉的心徹底沉了下去。

“你以上說的一切我都不反對。唯有一條，是我不能原諒。”

“秦嘉，你怎麼可以無恥到，對我說用了真心？甚至還要利用一個孩子來徹底將我圈？是你覺得真心太過廉價可以隨意踐踏，還是在你這里，沒有什麼比你完自己的目的更重要？如果這個人不是我周清淮，你是不是也義無反顧的用同樣的招數？”

他做好了真心相待，卻發現一切都是騙局。一想到他從來不是唯一，不過是那個可以助完目標的任何一個人，他就無法自控的生氣。

秦嘉的毫無底線的“弄”，才是他生氣的源頭。

像是被悶聲了兩掌，秦嘉臉疼的說不出話來。

到底，是理虧。

是拿真心去騙取利益，到最后還來要求平等。謊言編織的假象哪來的什麼平等。

“你既然能知道我是葉夢然，就該知道我為什麼要回來。我不標榜自己有多可憐來博同，或者有多高尚。我就只是我。你非要問我，如果葉棲煙當時的未婚夫是另一個人，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勾引。”

周清淮怒了。

手指握拳，盯著秦嘉看。

他一貫是斂沉穩的，多數時候不會將緒放在臉上。可此刻，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氣。

但他的怒氣最后換嘲諷的笑意，連說幾個字，“好，很好。”

這簡單的話語卻讓秦嘉頭皮發麻。

周清淮視線落在上許久，然后才緩慢的收回，起打算要走。

秦嘉不想放棄任何機會，突然說道，“既然不放我走，那就和我結婚。是退一步還是進一步，周總總要做個選擇。”

以進為退，或者是以進為進。總之秦嘉要改變現狀。

說完這些，秦嘉甚至還奉上了一個慣有的微笑，“周總真要繼續的話，就得按先前說的來啊。”

周清淮走到跟前，手一把掐住的臉頰，冷聲吩咐，“不許笑。”

他冷漠的看著，問，“怎麼，在你那婚姻就是這麼兒戲的事？到現在還不忘了繼續利用我？”

周清淮的手勁很大，掐的兩頰生疼。擺頭想要掙開，但周清淮毫不留的用了更大的力度，同時出了另一只手按住了的肩膀，“你如今怎麼還有臉和我談這些？秦嘉，好好待著，不要再試圖激怒我，對你沒什麼好。不考慮自己，也不考慮肚子里那個孽種？”

秦嘉心里咯噔了一下，面上失了。

“秦小姐時至今日還拿我當個傻子看待，如意算盤打這麼響？”

秦嘉抿了。

周清淮起，與直面，近在咫尺，“秦小姐再八百個心眼的話，可別怪我做出什麼來。要知道，真要結婚的話，你可是要盡妻子的義務的。”

他審判者的姿態，審視的意味看，“更何況，和我結婚，你配嗎？”

秦嘉覺腦瓜子都是嗡嗡的，心臟也不由收。

他終于松手，手撈了外套，淡聲說，“你要是真想上班，就去上。反正你這自己看著辦。還有，再提醒秦小姐一句，你的行蹤都是我說了算，要怎麼理你也是我的事。你在我這，失去任何自主權。”

他大步朝著門口走去。

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之后，秦嘉才有所回。

這一切來得是沒有預料到的猛烈。

如果不是后來沒有管住自己的心，現在也不會那麼難吧？像高濃度的酒澆在淋淋的傷口上。

到底是咎由自取了。

——

周清淮下樓之后，在車里又坐了一會兒。他有種難以解釋的矛盾。

想要給一切能給的報復，讓知道自己的錯誤。可偏偏在傷害過后，又覺得索然無味，毫無意義。

他從沒有覺得這樣過。

這種矛盾的緒也讓他覺得有些焦躁。

他給舒悅打了個電話，“去傅斯宇那里，我們聊聊。”

舒悅訥訥的答應了。

過了一會兒，傅斯宇的電話打過來，告訴他酒吧已經盤出去了，說找了個地方過去就行。

到了地方，傅斯宇也過來了。

周清淮涼涼瞥他一眼，“用得著這麼張？我能拿舒悅怎麼樣？”

傅斯宇撓了撓頭，“沒張啊，就是過來看看。你們聊你們的，我不打擾你們。”

舒悅幾分鐘后過來，見到傅斯宇直接開懟，“你自己要找地方，怎麼還跟過來了？”

傅斯宇立刻撒謊，“老周喊我來的啊。是吧，老周？”

周清淮沒理會，對舒悅說，“你坐下來，我們聊聊，關于秦嘉的事。”

舒悅莫名張一下，深吸了一口氣，故作輕松走過去。

“關于秦嘉？”傅斯宇好奇問。

“閉！”周清淮和舒悅同時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