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秦淮了西裝外套，出里面的白襯衫，將袖扣解開，袖子挽上去，骨節分明的手又練的將襯衫扣子解開兩顆，隨即去了衛生間洗了手，洗了把臉。

拿巾了，才從里面走出來。

秦嘉這邊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，招呼周清淮，“能把裝水果那只盤子端出來嗎？”

周清淮走進去，將盤子端出來。

秦嘉回頭看他，意思問他在哪吃。

周清淮眼神看了看沙發跟前的桌子。

秦嘉便端了過去。很快周清淮也在側坐下來。

他注意到腕表的時間，已經過了凌晨。

他拿起秦嘉做好的三明治，問，“這麼晚了，還不困？”

秦嘉托腮搖頭，看著他。

周清淮淺笑一下，沒去咬三明治，而是問，“你是先等我吃完，還是現在就和我談談？”

秦嘉剛才一心都在等他這件事上，現在看到人就在自己跟前了，才意識到周清淮的聲音是有些沙啞的。

搖頭，“你先吃，我不急這一會兒。我去給你倒杯水。”

要起，被周清淮抬手攔了，“別忙了，吃完我自己去拿。”

又將水果遞到跟前一些，“我吃不了這些。”

“先放著吧，我也不大。”

秦嘉特別安靜的靠著沙發等他。

就這樣看著他，第一次這麼仔細的觀察周清淮吃東西。

這個人吃東西也和他平時做事一樣，慢條斯理，卻有竹。

簡單的吃完，周清淮拿紙巾了，然后起去拿了瓶蘇打水回來重新坐下。

他擰開瓶蓋喝了一口，秦嘉的視線落在他滾的鋒利的結上。

“要聽句吃后嗎？”

秦嘉失笑，“你說說看，我虛心接。”

周清淮說，“差關姐的手藝還是很遠。不過比之前是有進步了。”

秦嘉也不失，“這也是半句夸獎了，我接。”

盤坐在沙發上，又是另一個姿勢。

周清淮抬手了一下的臉，問，“想問我什麼？”

秦嘉坐直了，說，“其實就是想知道一點細節。我想知道葉如舟他們有沒有翻案的可能。”

“凡做過必留下痕跡，那些證據都是實打實的。我的律師團隊討論過了，幾乎不可能翻案，就是判多年的問題了。”

“我知道我有些貪心，但當初的車禍……”

周清淮語氣很平淡，保持理智，“嘉嘉，你該知道，我不是神。這件事太久遠了，又發生在國外，并不好查。”

秦嘉低頭，出雪白的后頸線，“是我太貪心了。”

“了委屈要個公道，這是人之常。”

周清淮聽起來十分平淡的語氣，卻讓秦嘉抬眼看向他。

“這件事的細節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，我猜你也不想聽。總之，你等著結果就是了。”

秦嘉緩緩呼吸，費勁心思要做的事，在周清淮這里看起來云淡風輕。

當然知道事遠不會那麼簡單。

這其中的過程，周清淮也一定耗費了很多人力力和力。

在知道這些消息之后，包括在等待周清淮的過程中，腦子就沒停止轉過。自然也會有大仇得報的一種快，但想起當年外公，母親以及自己到的委屈，又有一種綿延不絕的痛。

知道這件事其實沒有結束。無論那些人得到什麼結果，死去的人都已經死去了，所的痛苦是切切實實的存在了，再也無法彌補了。

但也知道人不能太貪心，要求什麼都要得到。

秦嘉沉默了片刻，清澈的眸子看著他，“周清淮，謝謝你。還有抱歉。”

“抱歉什麼？”

“那晚用來威脅你，是我的不對。我只是無牌可打了。我后來想，如果因為這事你徹底生我氣，徹底不管我這件事，大概也是咎由自取。”

周清淮手掌拊著的臉。

看著好像沒長，四周依舊很纖細，可是著的臉頰時，又有一種飽滿。

“做了這麼多，換你一句道歉不容易。而且聽得出來是認真懺悔過了。”

秦嘉撇，“你這人反正總是竹在的，看我跳的歡，其實還是逃不開你的五指山。”

“瞧瞧，這些話一套一套的，不是又在故意討好我吧？”

秦嘉笑一聲，“你這人好難伺候啊。”

周清淮突然靠近，一把勾住的細腰，將拉到自己前，“葉家，為你也為我自己，還你一句謝，也值當。”

秦嘉不解，“怎麼也是為你自己？你和他們也算無冤無仇吧？”

周清淮垂眼看，好像在說你真的不知道？

但秦嘉依舊一臉茫然。

周清淮便語氣很平淡的說，“大概就是單純看他們不爽，想毀了他們吧。”

……這是高位者說的話嘛！霸道的完全不講道理了呀。

拋開周清淮自己的那一部分，秦嘉也知道這里面大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。即便是自己威脅在先，周清淮也沒有非做不可的道理。尤其是做的還這麼決絕，幾乎是不給人退路了。按照周家和葉家來說，的確是沒有這個必要。

秦嘉還沒有恃寵而驕到周清淮做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。

主攀上周清淮的脖子，明艷的笑容在燈下格外勾人，活一只勾魂攝魄的狐貍。

坐直，往前探，周清淮覺到湊近，呼吸是微的沐浴的香味。在他回來之前，秦嘉早早就已經洗了澡，把自己上弄得香噴噴的。

那香氣似乎可以輕易他每一脆弱的神經。

緩慢靠近，刻意把每一步都放緩，讓一切都顯得綿長起來。

當到他耳邊時，呵氣如蘭的呼吸過他的耳廓，像生了腳一樣的，蜿蜒地爬進了耳道，人生，他的呼吸瞬間就了，指尖不自覺的蜷。

的聲音低不可聞，唯有他能聽清楚，“我今天問過醫生了，已經超過三個月，小心一點的話，應該沒關系。”

周清淮一僵，呼吸也了一瞬。

秦嘉重新臉對著他，半跪在他跟前，“周總，今天值當我的一次臣服。”

周清淮不自覺的結滾一下。

艱難的忍了片刻，還是不敢和對視。

他移開目，說道，“秦嘉，今晚太累了，就不折騰你……”

話還沒說完，秦嘉就已經主湊過去吻住了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