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清澄也沒想到在醫院這里到沈既白。

注視著沈既白的眼睛。

那雙眼睛太溫，好像每次看的時候都是深的模樣。

害怕自己再次沉淪，周清澄移開目，主站好，說，“謝謝。”

“回來看你的嗎？”

周清澄點點頭。

沈既白知道這件事，問，“你也是來看我的嗎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先上去。”

“你先上去。”

兩個人同時開口。

周清澄愣一下，想了一下說，“要不還是你先上去吧。我去了之后肯定是要守在邊的。”

“也好。”

兩個人都陷了沉默。

沈既白其實想問秦嘉在那邊過得怎麼樣，是否能適應。

但又覺得自己沒什麼資格。

看周清澄似乎也沒有瘦，臉也不差，應該已經適應了那邊的生活。

“快去吧。”周清澄小聲催促一聲。

沈既白點頭，忍不住提醒，“你到角落那邊等一會兒吧，住院部這邊人來人往，大都是行匆匆的病人家屬，別撞到你了。”

他還是那麼細致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沈既白進了電梯，周清澄才舍得將目收回來。

淺淺呼吸一下，找了個角落安靜等著。

十幾分鐘之后，沈既白又從電梯出來。

他一轉頭就看到了周清澄，低著頭正在用手機理著什麼。

他緩步走過去，溫和說道，“去吧。你哥的事聽說了吧？”

周清澄點頭，“這是我不得不回來的理由。我不和你說了，我上去了。”

這一回，換沈既白看著周清澄進電梯，直到電梯門和上。

周清澄走到病房的時候，周清淮正單手兜站在病房的床前，似乎看著遠方在想些什麼。

“哥……”周清澄一開口，發現自己聲音有些哽咽。

周清淮轉頭看向，似乎也有些恍惚的覺。

不等周清淮說什麼，周清澄已經主走過去，張開雙臂抱住了他。

“哥……”

周清淮瞬間覺到了口的熱，抬手了的頭發，“哭什麼？這麼大了，還不哭鼻子？”

周清澄吸了吸鼻子，說，“我是擔心和你。”

周清淮溫說道，“沒事了。明天應該就能出院了。”

周清澄抬臉，通紅的眼睛看著他，“那你呢？還好嗎？”

周清淮然一笑，“我能有什麼事？”

周清澄撇，“在自己親妹妹跟前還要逞強嗎？嘉嘉姐就這麼走了，你一定很難過吧？”

周清淮卻轉了話題，“誰你招呼也不打就跑回來的？那麼長時間的飛機，不累？先去那邊坐下。”

周清淮拉著周清澄到椅子上坐下。

周清淮拿了個橙子，眼神問吃不吃。

周清澄沒心思吃，說道，“哥……不管嘉嘉姐對你做了什麼，你能不能不要恨？我相信有自己不得已的理由。”

“大人的事你別管了。”

“我不是小孩子了。你和的事我也能幫忙承擔的。哥，我說認真的。你和嘉嘉姐都是我在意的人。你能不能……”

“可做的事對得起你的在意？清澄，我不能說現在這樣是完全因而起，但也的確不值得原諒。”

“或許嘉嘉姐……”

“你不用再替說話了。我也答應過，以后在周家，這個名字都不要再提。你也是，知道嗎？”

周清澄點點頭，也不想一直提著周清淮的傷心事。

撒道，“哥，你給我剝個橙子吧。”

周清淮便挑了個橙子，給剝。

周清淮沒有留指甲的習慣，每次指甲都修的很平整。橙子皮偏厚，他剝起來有點費事。皮里面的很快滲指甲，有種黏糊糊的覺。

周清淮忍著自己的焦躁，沒有發作。

周清澄托腮看著他，玩笑說，“哥，另一方面想，你和嘉嘉姐不能在一起，我們兄妹倆一起孤獨終老也沒什麼不好的。”

終于剝好，他把橙子掰開，水濺到了他的指尖，他拿紙了，分了一半給周清澄，說道，“你還年輕，別這麼老氣橫秋的。”

周清澄掰開一牙，送到周清淮里。

周清淮本能抗拒，搖頭。

周清澄又往前遞一下，周清淮不大愿的張了張。

明明是酸甜的口味，到里，卻有一酸。

周清澄撇，“你拿我當天仙似的，誰也瞧不上，我能找到合適的才怪。而且你比我大，你都沒收獲幸福，我哪有資格找別人？我反正想好了，我哥要是一個人，我正好陪著你。以后你也別心了，我比你小幾歲，能給你養老送終。”

周清淮瞥一眼，“誰養誰？”

“送終總可以吧？”

周清淮涼涼說道，“你這趕回來一趟，能不能說我點好的。”

周清澄忍不住笑起來。

下午周老太太醒過來之后，把周清澄說了一頓，說不該趕回來，又不是多近的地方。

周清澄玩笑，“還有這麼大的力氣教育我，看起來是沒大礙了。明天出院吧。”

“你個小丫頭。”

周清淮在旁邊說，“出門才幾天，回來牙尖利的，剛才已經把我說一頓了。”

“看來出去歷練歷練沒什麼好，干脆回來得了。”

周清澄一聽這話，便假裝去拿包，“我看現在我走還來得及。”

周老太太笑起來。

覺得這個時候周清澄回來也沒壞，在周清淮跟前蹦跶蹦跶，他也能想一點秦嘉的事。

隔天周老太太就住院了。

周清澄在家待了兩天，電話和信息就沒斷過，而且因為時差的緣故，都是半夜在聯系。

雖然周清澄盡量把靜弄小一點，但周老太太不可能毫無察覺。又過了一天，周老太太就趕讓走了。F國那邊事那麼多，老太太不忍心看那麼累。還故意添一句在家都煩死了。

周清淮送了周清澄到機場。

周清澄抱了抱周清淮，“哥，你好好的，別讓我擔心啊。”

口氣倒像是了長輩了。

周清淮輕笑一聲，“你哥不是那種經不起風浪的人。”

“別說大話。你最擅長把事埋在心里了。你要有點什麼，我還會飛回來的。你要是不想我這麼累，就好好的。”

周清淮拍了一下的腦袋，點頭，“知道了，趕去吧。落地給我來個信息就好。照顧好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