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邊。

祁妄把戰無恙送回的公寓，同時也讓人把戰如月送回去。

戰如月回去后，第一時間找二姐戰如星，把這件事告訴。

戰如星聽說這件事后，氣不打一來，“薛大哥怎麼能這樣？他帶個人回來算什麼？大姐等他這麼久，白等了？不行，我得和媽說！”

姐妹倆回江南別苑住，見到母親藍初瓷，便把這件事告訴了。

“子恒在外面找了朋友？”

藍初瓷聽了這話都吃驚的。

之前得到消息，說薛子恒即將回來，和薛家父母見面還聊這件事，大家都期待的。

說是等到薛子恒回來，還得給兩個孩子補辦婚禮的。

可是現在，這算什麼事？

得知兒戰無恙傷心過度暈厥，被祁妄送回公寓，有些擔心。

不過，祁妄心細，應該可以照顧好恙恙的。

公寓里安靜得只能聽見時鐘的滴答聲。

祁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，目始終沒有離開床上昏睡的戰無恙。

他沒有離開，主要是怕醒了會想不開。

人的睫的，輕輕，仿佛在無意識中，也無法逃離那份痛苦。

他握著的手，心思復雜。

一方面是心疼戰無恙，心疼的遭遇。

另一方面是竊喜。

薛子恒有了新的朋友，是不是意味著他和戰無恙再無可能，是不是意味著他又多了一份希？

雖然這種想法很自私，但是，為了心的人，自私一點又如何？

不知過了多久。

戰無恙的眼睛緩緩睜開，長長的睫上掛著細小的淚珠。

的目先是茫然地掃過天花板，然后落在祁妄臉上，似乎一時間想不起自己為何會回到住。

“我……這是……”

哭啞了嗓子，嚨有些發干。

祁妄立刻倒了杯溫水，小心地扶起的肩膀，“先喝點水。”

溫水過嚨，現實的記憶也隨之洶涌而來。

機場……薛子恒……

那個阿依莎的孩……

這些全都像是一利刺，再次狠狠刺的心臟。

戰無恙死死咬住下，想要阻止即將崩潰的緒。

但那些畫面在腦海中揮之不去——薛子恒摟住娜娜肩膀的手，還有那句輕描淡寫的“老朋友”。

“他怎麼能……”的聲音支離破碎，“兩年……我等他兩年……”

等了兩年就等來一個這樣的結果嗎？

祁妄沉默地看著，那雙明的眼眸，此刻盛滿了委屈和淚意。

他想要的臉，卻又在半空中停住，最終只是遞過自己的手帕。

“想哭就哭吧……哭出來你會好一些……”

他輕聲安。

男人的一句話像打開了閘門。

戰無恙再也無法維持表面的堅強，淚水如決堤般涌出。

蜷起，將臉埋進掌心，肩膀劇烈地抖著。

那些被抑的嗚咽聲從指間出，像是傷小的哀鳴。

祁妄的手輕輕落在的背上。

大手掌溫暖而有力，富有節奏地輕拍著的后背，默默地安。

不知道傷心難過了多久，才抬起淚眼朦朧的臉，“祁妄！你告訴我，都不是真的吧？是不是一場夢？都是我想象出來的對嗎？”

祁妄輕輕嘆氣，搖了搖頭。

戰無恙忽然抓住祁妄的袖，“你說，有沒有可能他是在執行什麼任務？他帶來的朋友是假的，是在執行什麼臥底任務嗎？有沒有可能？”

在不停地幫薛子恒尋找理由，試圖說服自己。

祁妄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，眼中閃過一復雜的緒。

他張了張，似乎想說什麼，卻只是嘆了口氣。

“也許他有什麼不能說的苦衷？不然他不會變現在這樣的！你知道他從小到大對我有多好？什麼都會先想著我，他說過這輩子非我不娶的！他一定有苦衷……對不對？快帶我去找他，我要當面問個清楚！”

“恙恙，你冷靜點。”

祁妄握住的肩膀，勸冷靜下來。

他不忍心告訴，一切都是真的，都是真實發生了的。

一開始他和薛子恒取得聯絡，得知他在那邊的生活時，也到震驚。

他也懷疑過，薛子恒是不是到某種威脅，不得不為之。

他也猜測過，薛子恒是不是為了完任務，在做臥底行。

可當他從薛子恒的口中聽完來龍去脈，他才知道，一切都是真的。

“兩年……真的會改變很多事。人也不可能永遠一不變。你和他認識22年，了那麼久，但不代表他不會上別人。”

祁妄輕輕地勸道。

戰無恙搖著頭，淚水不斷滾落，“不，你不了解子恒，他不是那種人……一定有什麼原因……”

祁妄的目暗了暗，手指無意識地握了的肩膀。

他注視著通紅的眼睛和蒼白的臉，突然手將拉懷中。

“肩膀借給你，好好哭一場吧！”

戰無恙僵了一瞬，隨即在這個意外的擁抱中徹底崩潰。

把臉埋在祁妄的肩膀上，淚水很快浸了他的襯衫。

祁妄的手臂穩穩地環住，沒有多余的話語，只是靜靜地承著的悲傷。

“為什麼……”哽咽著問，“到底是為什麼？為什麼要這麼對我？”

祁妄的下輕輕抵在的發頂，心疼不已，更地抱住了懷中抖的孩，任由的淚水打他的衫。

最后一縷夕也沒了，夜籠罩下來。

薛子恒帶著阿依莎一塊來到醫院病房。

喬景熙剛剛為戰景墨拭過，端著盆子準備倒水，過門口進來的一對陌生男。

“你們是……”

“我們是來探戰景墨的！”

男人開口解釋。

“哦，請進請進！”

喬景熙馬上側，請他們進來。

以為又是戰家的什麼親戚過來了。

薛子恒帶著阿依莎進了病房，在病房里看見躺靠在床頭上的戰景墨。

“景墨！”

“恒哥！你回來了！”

戰景墨見到薛子恒，要起，但被薛子恒勸住，“不用起來，躺著休息。傷勢怎麼樣？”

“沒什麼大礙。”

戰景墨躺靠在床上，沒瞧見自己的妹妹戰無恙，只看見他邊跟著一個陌生人，“這位小姐是誰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