鄔言江斂目，無措地看著眼前帶著莫名怒氣的小人兒，一板一眼道。

“你在說什麼？”

見男人是打算跟自己裝傻到底，程悠悠抿了下，起坐在男人上，面對面看著他。

態度已經非常嚴肅，聲音卻仍是漫不經心的說著。

“聽秦子君說，你前友好像就住這個小區啊。”

鄔言江的目疑，沉聲開口。

“我沒有前友。”

語氣平穩，眉目從容，神淡然。

完全找不出一說謊的痕跡。

程悠悠的眼睛半瞇起來，審視的目一寸不落地在對方臉上來回看了好幾遍。

瞧不出任何端倪，更覺得男人是在刻意瞞。

還沒問他是不是把自己當何晴的替，他就連何晴的存在都不承認，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？

先前無比確定的事，突然產生了裂，程悠悠整個人都張起來。

一種難以言喻的害怕無孔不地鉆進每一個細胞里，不控制地口而出道。

“你騙我，秦子君都全部告訴我了，你們在一起五年，是你唯一的前友。”

聽到對方這麼說，鄔言江眉頭微蹙，深邃的目沉下去，想了好一會兒探尋地問了句。

“你說，何晴？”

終于聽到對方說出那個名字，程悠悠的心了一下。

既害怕又期待，語氣不自覺染上幾分驕橫。

“對，不然還有誰？”

眼底的黑微微加深，鄔言江遲疑了一下。

看著程悠悠氣鼓鼓的小包子臉，他目逐漸認真，用一種不輕不重的語氣清晰說道。

“我跟，沒有往。”

覺鄔言江還在狡辯，程悠悠的小手移到男人的脖子上，意思是再說謊就要把他掐死，惡聲惡氣道。

“你把人家的照片都擺在半島的房間里，還說沒在一起！”

鄔言江又是一陣茫然。

“什麼照片？”

覺再這麼說下去永遠到不了正題，程悠悠深呼吸了一口。

凝神屏氣，努力讓自己的緒平復下來，一字一句地說道。

“好，先暫且不提照片的事。你說你們倆沒有往，那到底是什麼關系？”

話一出口，程悠悠就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太過了。

畢竟對方還是鄔言江啊，這幅審訊的態度是怎麼回事，像個小警察一樣。

程悠悠不知道的是，比起先前那副懂事的虛偽笑臉，鄔言江更喜歡真實現在吃醋的模樣。

只是關于何晴。

他的眼簾半垂下去，眉心微微蹙起，似是在思索。

這副為難的模樣看在程悠悠眼里，只覺得一切都有了答案。

像是一顆壞橘子忽地在心口炸開來，呼吸間都帶著難以抑制的酸。

突然不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，只想趕逃離這個讓傷心的地方。

“你不想說就算了，我走了。”

和先前的試探不同，這次真的想離開，作也迅速得多。

手已經將門打開，也要從對方上下去，腰間的大手卻不許去任何地方。

鄔言江將人拉回來，重又關上門。

再看向程悠悠的時候，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哭了。

的抖得像個篩子，淚水吧嗒吧嗒不停地從微紅的眼眶里往外掉。紅潤的和秀眉一塊撅著擰著，似是有天大的委屈。

整個人看上去像只是離群的小鹿，靈且分外惹人憐。

最近哭的次數越來越頻繁，程悠悠自己都覺得好煩。

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，從來都這樣覺得。

可涉及到鄔言江的問題，總是沒有任何辦法。

鄔言江將人抱著，手掌輕著的背，語氣溫。

“你真想知道？”

將眼淚鼻涕統統蹭到對方昂貴的西裝上，程悠悠抬起頭來，搭搭地了會兒，瞥了對方一眼，神氣道。

“我不想，我吃飽了撐的才會問。”

薄輕抿出寵溺的弧度，鄔言江了對方茸茸的腦袋，故意道。

“那就不說了。”

程悠悠氣得想咬人。

鄔言江輕笑一聲，將人往懷里摟了摟，說起何晴的事。

故事不長，也不難講。

從部隊出來，他跟著原先的進度上了高三。

嚴格來說他不算服役，在部隊里面也沒拉下課程。

自從開學大家便沒見過鄔言江，只在點名冊上聽過這個名字。

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寸頭的帥小伙，看得班上的小生的眼睛都直了。

這段鄔言江沒說，都是程悠悠自己想的。

何晴房間里的照片，應該就是那個時候的鄔言江，很輕易就能腦補滿桌子書的畫面。

遞書的大軍烏泱泱群結隊，其中就有何晴。

和別的生不一樣。

別人都是把書往鄔言江屜里一放就趕跑，生怕被發現。

而選了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，利用班長的職位之便，將鄔言江約到了場上。

當面表白不說，順帶塞給他一封紅的書。

風和日麗和紅信封，也是程悠悠腦補的。

事實上鄔言江本記不得當時是個什麼景。

書他也沒打開，直接扔進了垃圾桶。

聽到這一段兒，程悠悠忍不住問。

“這麼熱大方的孩，長得也漂亮，你就一點都不心嗎？”

鄔言江眨了眨眼，反問道。

“我一定得心才行嗎？”

蘋果很好，經濟實惠，富含多種維生素，但他也可以不喜歡。

程悠悠吐了下舌頭，沒再說話，鄔言江繼續講。

不止何晴，那個時候他剛從部隊出來，想明白鄔家的事，只打算好好學習，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的東西。

許是藝生骨子里帶著的驕傲，沒有收到鄔言江的回復，何晴便也沒再糾纏。

然而不久后的一個周末。

講到這里，鄔言江頓了一下。

程悠悠急得整個人湊過去，鼻尖幾乎都要到鄔言江的鼻子，催促道。

“快說快說，周末怎麼了？”

鄔言江眼神變低，聲音也沉下去。

“我和沈逸去學校打球，打到下午七點多。一的汗，我沒有坐車，讓司機先回去了。走到一半想起手機和外套還在籃筐下，我就又返回了學校。”

程悠悠睜著好奇的大眼睛。

“然后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