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悠悠忙不迭的點著頭，泛紅的眼底和微蹙的眉心看上去說不出的認真。

不忍心再逗，鄔言江將人抱在懷里親了又親。

總算確定男人沒有再生氣，程悠悠放下心來。

又在對方面前了弱勢的一方，覺得丟臉極了。

恨恨咬了下，程悠悠幽怨地看著對方，警告般開口。

“但是你也不可以，不可以再找其他人了。”

男人專注地看著。

“沒找過，以后也不會。”

對方一再強調這件事，程悠悠本已經在心里蓋棺定論了，又懷疑起來。

大清都亡了，并不在意。

可一想到鄔言江從來只有一個人，一莫名的喜悅便油然而生。

像是泡泡水在心里咕嘟嘟冒了起來，每一顆泡泡都流轉著絢爛的彩虹。

雀躍地攬住對方的脖子，程悠悠把臉湊到離鄔言江極近的地方，聲音帶著止不住的笑意。

“所以你很早的時候，就開始喜歡我了對不對。”

燈照進的眼睛里，閃耀著星子般的芒。

鄔言江的抿出一個寵溺的弧度，也學先前的樣子。

“很得意？”

像是要挽回點面子，程悠悠了下耳邊的碎發，頑皮道。

“也沒有啊，喜歡我的人很多，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
的下微仰著，就差兩手攤開表示自己真的很無奈。

短短三句話，每一句都準地在鄔言江的肺管子上。

男人似是笑了下，出些許森白的牙，聲音看似漫不經心，又暗含著警告的味道。

“有多？”

在一起那麼久，程悠悠輕易就能分辨鄔言江的緒。

嘻嘻笑起來，撲在對方膛上，澄清的桃花眼彎新月的模樣。

“再多也沒用，我只喜歡你一個人。”

兩人又在車里膩歪了一會兒，覺自己表現得太花癡了，程悠悠清了清嗓子，又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。

嚴肅認真的模樣，和剛剛著急去解對方扣子的小妖簡直判若兩人。

“那就這麼說好了。沒跟梁琪撇清關系之前，不準再來找我。不要給我打電話發消息，我不會接的。這次不算，下不為例。”

特別提出不要鄔言江聯系，矜持是一方面，另一方面也不想要自己有太多期待。

許是天生居安思危的子，即便是這樣的時刻，程悠悠也并不完全相信鄔言江能力排眾議來。

無所謂是陷阱也愿意跳進去。

只希若是真的要摔下來，能摔得輕點。

鄔言江答應得倒痛快，直接點了下頭。

程悠悠獎勵似的在對方上了，被抱著索取更多。

知道之后大概很長時間都見不到，兩人多待了一會兒。

再回到何晴的房子里，程悠悠說不出什麼覺。

害怕仍是有一點，更多的是覺得心痛。

孩子從一生下來就面臨著各種各樣的危險。

被拋棄，被侵犯。

僅僅只是，不夠幸運嗎？

可即便如秦子君，父母疼食無憂，也要面對而不得的命運。

大概每個人生活著，都要有各自的苦難吧。

深深嘆了口氣，程悠悠快步走回自己的小窩里。

又帶著耳環在鏡子前了幾下，把東西摘掉放回盒子里，找了個蔽的角落妥帖放好。

帶著鄔言江的味道在大床里滾了一圈，程悠悠起一旁放著的手機。

和路明的對話框還停留在自己先前發去的求救信息。

不由在心里重重哼了聲。

男人，說什麼會來救，都是騙人的罷了。

既然已經有了真的，自然不再需要替代品。

把兩人的備注改回來之后，程悠悠給路明發去條消息。

【我們分手吧。】

覺得自己有點無。

那些難以眠的夜里，都是路明在陪伴著自己。

轉念一想網絡的世界就是這樣虛偽，又心安理得了很多。

沒過半分鐘，對方很快回復過來。

【為什麼？】

程悠悠翻了個，面無表地打著字。

【嚶嚶嚶，人家需要你的時候，你都不在，人家真的好傷心。】

路明言簡意賅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。

【我不同意。】

看著對方發來的字，程悠悠不由笑出聲來。

小學生嗎？好像誰征求他意見了一樣。

只要拉黑他的通訊方式，他還去哪里不同意。

轉念想到鄔言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解除婚約，程悠悠的眼睛瞇起來。

左右思索了一下，在對話框打下一行字。

【除非你每天都給我發兩張腹照，我才原諒你。】

消息剛發出去，路明便發了張照片過來。

燈特別模糊，看不出是在哪里拍的，依稀看到了白襯衫的角，很見對方穿正裝的時候。

程悠悠眨了眨眼。

【以后也是每天都有嗎？】

【嗯。】

達協議，程悠悠的臉上出心滿意足的笑容。

給路明打去電話，鈴聲剛響了一下，就被掛斷了。

下意識就覺得對方跟前有別人，程悠悠的手指快速打下一行字。

【為什麼不接？】

【在車上，正要回去。】

像是怕不信，對方又很快發過來一張照片。

車子似乎在高架上，車里黑乎乎一片，外面是萬家燈火。

不知道怎麼的，程悠悠覺得這個景看上去特別像帝都。

想來城市的建設到了晚上都是燈火通明的樣子，沒有在意。

【好吧，那你回去打給我。】

【怎麼了？】

程悠悠如實回答。

【住員工宿舍有點害怕。】

這房子太大，又好久沒住過人，盡管把所有的燈都打開，門也從里到外地反鎖了好多下，仍是覺得涔涔的。

路明很快回過來。

【好。】

【你呦我的小寶貝，回來記得打電話給我，麼麼噠。】

放下手機，程悠悠帶著幾分補償的意思，點進L家的網，選了個腕表和錢包送給路明。

知道自己行為不太厚道，也知道對方也許本不需要這種東西。

但就像給寺廟捐錢祈求庇護的人們一樣，也是買個心安。

約莫過了二十分鐘后，路明的電話打了過來。

依然是沒有人說話。

程悠悠已經很困了，翻來覆去睡不著。

總算接到對方的電話，才終于放松下來。

輕聲對電話那邊的人說了句“晚安”，沉沉閉上眼睛。

將手機放在桌子上，鄔言江臉上不由浮現出幾分無奈的笑。

他就知道，小獰貓是永遠不會學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