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明的消息很快回過來。
【不是說給兔子吃的?】
程悠悠心虛道。
“我這兩天減不可以嗎?”
路明沒再揶揄。
【好】
將明月宮的地址發過去,程悠悠覺得自己真的兔子了。
第二天早上醒來,還沒忘記提醒對方一遍。
約莫十一點半的時候,外賣小哥敲響了明月宮的門。
急著去證實什麼,程悠悠連謝謝也沒說,拿了食盒就關上門回到房間里。
和之前一樣,包裹嚴實的盒子里放著食和菜單。
將東西一件一件拿出來,程悠悠對照著菜單去找那道酒釀蘿卜丸子。
依然沒有這道菜。
心兀的咚咚跳起來,程悠悠直覺得全的都沖到了腦袋上。
怎麼會這樣呢?
這個世界上知道一口蘿卜都不吃的,就只有鄔言江了。
其他沒有人在乎,也不許別人靠近。
為什麼?
程悠悠拿起手機,快速撥通了路明的電話。
鈴聲響了好久之后,終于那邊的人接起來。
“怎麼了?”
又是和那天在包廂里聽到的一樣的聲音。
清冽,也好聽,但明顯不是鄔言江。
程悠悠深吸了一口氣,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些。
“那什麼,外賣我收到了。菜單上有一道蘿卜丸子,怎麼沒吃到啊。”
電話那邊停了幾秒才發出聲音。
“我覺得不好吃,就沒讓他們做。”
程悠悠皺起眉頭。
這個理由有些牽強,好像也說得過去。
可總覺得哪里還是很別扭。
沒有說話,路明又問。
“你想吃嗎?想吃的我讓他們再送來。”
程悠悠忙道。
“不想,這些菜已經夠多了。我先吃飯了,你忙吧。”
掛掉電話后,看著眼前的一大桌食。
臉和菜葉沒什麼兩樣,綠得非常。
難道真的是對方說的那樣,因為他不喜歡吃才沒做嗎?
程悠悠覺得蹊蹺,又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釋。
左右電話已經打過了,并不是鄔言江的聲音,只能當自己是想多了。
全天下又不是只準一個人不吃蘿卜。
明正集團頂樓的辦公室里。
鄔言江收起手機,看著眼前的面紅耳赤的人,語氣平靜道。
“年終獎,想要什麼車自己去挑。”
林墨哭無淚。
他寧愿不要車,也不要這樣掰開他的把狗糧往里灌。
再多的金錢,也彌補不了他傷的小心靈。
正獅子大開口時,忽地看到鄔言江的臉驟然變得很難看,林墨沒敢說話,自覺地退了出去。
手機上,沈逸發來一條信息。
【寧奕要帶你朋友去見家長咯。】
消息末尾,還有一個欠扁的微笑。
自從和寧奕打過電話之后,陳萍就開始著手準備見兒媳婦的相關事宜。
盡管八字還沒一撇呢,心里已經在這樣盤算了。
又是添置新,又是選見面禮的。
寧歡心里不忿,礙于寧奕的警告不好告訴老兩口什麼。
陳萍非常重視這一次和程悠悠的見面,還讓把沈逸也上。
向來看熱鬧不嫌事大,沈逸一得知這個消息,就樂呵呵地發給了鄔言江。
·
比起寧家的嚴陣以待,程悠悠顯得散漫多了。
前不久報的芭蕾舞培訓機構打電話來,說的課程已經安排好了。
去上了兩天,程悠悠發現自己本就不是那塊料。
拍戲時做些簡單的作還好,老師一要求,就覺得自己的手腳像是在冰庫里冷凍了十年那麼僵。
芭蕾舞肯定是學不會了,花寧奕的錢,也沒有退課,全當過來活下。
很快到了周末,程悠悠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,等著寧奕來接。
在此之前沒有過這樣的經驗,并沒想著要帶什麼。
這麼說好像不太嚴謹,還是和齊云錦吃過一頓飯的。
當時想不通怎麼會有那麼冷漠的母親,現在也算是明白了。
見到寧奕的時候,對方已經幫準備好了禮。
一箱高山果和兩袋江南的新米。
綠天然健康,不符合何晴高端大氣上檔次的人設,倒是很討長輩的歡心。
程悠悠沒有對此發表自己的意見。
左右也和大米一樣,只是道罷了。
寧奕家里的背景程悠悠并不是很了解,想來晏將軍的兒,應該也不是等閑之輩。
車子像程悠悠第一次見寧奕那樣,七拐八拐進一個幽靜的莊園。
莊園保留著原始樹林的風貌,其中林立著幾座中式的閣樓。
行駛了約莫十來分鐘后,他們的車子停在其中一座樓前。
真的見到寧媽媽,程悠悠完全覺得自己之前想錯了。
晏明霞不止沒有想象中的高冷刻薄,反而格外和藹可親。
被接待小姐姐帶進包廂里,對方一見到便從座位上站起來。
“這就是悠悠吧。”
話是對寧奕說的,眼睛卻盯著沒有離開過。
很溫和的眼神,就像一位正常的普通的母親。
而越過晏明霞再看房間里的其他人,臉一個比一個的奇怪。
寧父沒看他。
寧奕那個小眼神,簡直恨不得把吃掉。
沈逸倒是一如既往的像只瞇眼狐貍,似笑非笑地坐著,不知道盤算著什麼。
寧奕介紹完后,程悠悠的臉上揚起親切的笑容,將準備好的禮拿出來。
一言一行,表現得都非常大方得。
晏明霞看得歡喜,當場就把在自己準備的見面禮拿了出來。
是一只玉鐲,通,翠亮。
“這……”
程悠悠不懂玉,想來寧夫人給的,不會是什麼尋常貨。
不由看向寧奕,詢問對方的意思。
晏明霞笑得像朵牡丹花似的,就要幫把玉鐲戴上。
“這是阿姨給你的,你拿著便是,看他做什麼。”
程悠悠更是為難。
寧奕的手輕輕在后腰托了一下。
“媽給你就帶著吧。”
聽了寧奕這麼說,程悠悠才終于才沒再閃躲,笑著謝過晏明霞。
放東西的時候,程悠悠小聲問寧奕。
“這算什麼?”
寧奕如常道。
“小禮罷了。”
聽到寧奕這麼說,程悠悠總算長長舒了口氣。
“嚇死我了,還以為是你們家的傳家寶呢。”
盯著鐲子看了眼,又問了句。
“這用還給你嗎?”
寧奕笑。
“不用。”
兩人正說話呢,包廂的門敲了兩下之后被推開。
一個低沉悅耳的男聲響起。
“寧叔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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