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滴，滴——”

儀冷漠的提示音中，程悠悠睜開眼睛。

白的天花板天花板伴隨著知一起，進的大腦中，回歸的。

覺自己躺在床上，左右看了看，發現自己在醫院里。

茫然地皺了下眉，程悠悠恍然想起來。

對了。

買菜回去的路上，一輛發了瘋的車子沖上了人行道，避開所有人撞到了。

正思索著，房間的門忽地被推開，走進來一個護士小姐姐。

對方低著頭看向手里的病案，里不知道嘟囔著什麼，走到邊檢查各種儀是否正常，卻始終沒有看。

和程悠悠對視的第一眼，小護士似乎還沒反應過來，繼續寫著手里的東西。

沒過一會兒才覺得不對勁，又朝床上躺著的人看去。

確認程悠悠真的醒了，似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，巍巍地問了句。

“你……你醒了？”

程悠悠心說這看起來也不像是太平間啊，用不用這麼驚訝。

想說話，嚨里卻像是灌了巖漿似的，發不出聲音，只能用力眨了眨眼。

護士的眼睛瞪得更大，慌張跑了出去，邊跑邊嚷著。

“主任，主任，三十六床的病人醒了。”

很快，一個系的醫生都進了病房里。

他們的目讓程悠悠覺得自己就像園的猴子。

檢查完一切無礙之后已經是下午。

重新回去病房里，護士帶著一個男人走了進來。

看到來人，程悠悠忙坐起來。

“古導，你怎麼來了。”

喝了點水之后，總算可以說話。

古萬明比先前看上去更加蒼老。

護士代了幾句出去后，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，一副慨萬千的模樣看只能和程悠悠。

“對不起孩子，讓你苦了。”

程悠悠一頭霧水，輕笑道。

“這跟您有什麼關系。”

古萬明皺了下眉，疑地看著。

“你都不記得了嗎？劇組在南都遇到了山坡，你和解宇辰被埋在了里面。”

程悠悠眨了眨眼睛。

“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。”

古萬明重重嘆道。

“是啊，已經很久了，我們誰也沒有想到，你睡了五年，竟然還能醒來。”

程悠悠不可置信地看著古萬明，一下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“什麼？五年？”

古萬明又嘆了口氣。

“當初你和解宇辰被困在山里，缺氧時間太長，被救出來的時候，你的大腦到了不可逆轉的損傷，接近于腦死亡。這五年來，一直是鄔先生在支付你的醫療費用。”

驚恐地睜大了眼睛，程悠悠的心恍若掉進一個冰窟窿里。

刺骨的寒冷順著孔鉆進的每一個細胞，瞬間就將里流淌的凍住了。

緩了好一會兒，才艱難開口問道。

“那，解宇辰呢？”

別開目，古萬明猶豫了一下，聲音越來越低。

“他把救濟糧給了你，自己……”

程悠悠呼吸一滯，目在聚焦和渙散間來回切換著。

也就是說，沒有人來救他們。

從山坡開始，所有的記憶，都是的幻覺。

察覺到這件事，程悠悠忽地痛苦地捂住了口。

不止心，全上下沒有一不疼的，

護士適時地進來提醒。

“病人剛醒來，還需要休息。”

古萬明忙點著頭，又朝程悠悠安道。

“好好，悠悠，過些日子我再來看你。”

程悠悠只覺得腦袋快要炸掉。

醫生給打了一針鎮定劑，總算讓不再那麼痛苦。

三天后，程悠悠接了這樣的事實。

山坡事件后，解宇辰死了，陷昏迷，一覺睡了五年。

自那之后發生的事，只存在于的意識中。

關于對方喜歡的一切，都是幻想出來的。

了解到這些，程悠悠甚至覺得好笑。

怪不得在的記憶里，從南都回來后的鄔言江的變化那麼大。

有關鄔言江的事古萬明沒有說，程悠悠在網上找到一些。

發生意外后的第二年，鄔言江和梁琪結了婚。

次年梁琪徹底退出演藝圈，安心做起富太太。

鄔家向來低調，網上關于他們的消息變得更。

最新一條，是兩個月前，他們喜獲麟兒的事。

程悠悠覺得自己應該驚訝，傷心，難過。

為這些和記憶中完全不相同的事。

但心最深，反而覺得這樣才正常。

生活不是話，沒有那麼多傻嗶白馬王子非要娶除了貌一無所有的灰姑娘。

換做是，也不會。

如果說自己的醫藥費是對方支付，他應該比古萬明更先知道自己醒來的事。

已經三天過去，程悠悠想他大概不會來了。

原先鄔言江就是這樣，對于不甚重要的東西，很放在心上。

又在醫院住了半個多月，各項機能恢復正常，程悠悠決定出院。

發生那樣的意外，劇組賠了不錢。

解宇辰沒有家人，古萬明把他的那份也給了程悠悠，足夠生活好一段時間。

上午決定了離開，下午就簽過各種同意書。

沒什麼要收拾的行李，程悠悠換上拖護士小姐姐買來的服便打算走。

手剛剛放在門把上，門忽然被拉開了。

程悠悠抬頭看人。

映眼簾的是一張絕無瑕的臉龐，窗外橙黃的夕在他臉上，愈發襯得他的眉眼深邃，下顎鋒利。

瞳孔驟然起來，程悠悠的小手不自覺了拳頭。

盡管心里已經空得能風了，的臉上仍是波瀾不驚的模樣。

見對方沒有要說話的意思，程悠悠強迫著自己看向他，平靜地喊出那個很久未曾過的稱呼。

“鄔。”

鄔言江淡淡點了下頭，黑眸晦暗，線條凌厲的臉上沒有毫緒。

“你醒了。”

程悠悠低低應了聲，“嗯。”

再沒有多余的廢話，鄔言江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卡片遞到面前。

“這上面有三千萬，不夠再來找我。”

這個時候出現，想也知道是為了什麼。

絕是的，但很符合鄔言江的子。

無用的東西就該踢開。

能幫付五年的醫藥費，也算是仁至義盡。

更極端一點，程悠悠覺得他應該派林墨過來。

沒有太多意外，盯著那張綠的卡片看了兩秒，深吸了一口氣。

“我想要半島那個房子，可以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