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磊愣了愣,立刻表示反對。
“我認為不能用吃飯來類比。確切來說,鮟鱇魚這種繁方式應該做”異寄生生活“。有意思的是,雄鮟鱇魚并沒有發,但是它們剛出生時,就有發育非常良好的大眼睛和大鼻孔,這就是為了在深海中第一時間接收到雌釋放出的信號。這是億萬年進化過程的選擇。”
他一本正經地繼續科普。
“吃飯也是一種不平等的寄生式關系,但是吃飯的主,是在可以選擇其他生存方式的前提下,選擇了為自我牟利的道路。鮟鱇魚的雄并非為自我牟利。相反,雄魚是在沒有選擇的前提下,為了保證種族繁衍,不得不放棄自我。”
“這就像配完后,公螳螂會被母螳螂吃掉;生產結束后,蜘蛛媽媽會被小蜘蛛吃掉一樣。都是生為了保證繁衍率而進化出的特殊模式。我認為不能用人類的道德標準進行評判。
“繁衍率?”高潔冷笑連連,“對你們男人來說繁后代就這麼重要?重要到把自己當工也無所謂?”
”這和我是不是男沒有關系。或者雌同樣會到DNA的驅使,如果從種延續的角度來看……”
“太晚了,你明天不是還要出海撈海星?還是早點休息。”季微瀾猛然起,朝高潔出一只手,“我們先回去吧。”
高潔沒有接的手,自己撐著桌子,撐了兩次之后才站起來。
也不和高磊告別,一個人快步走出了燈塔。
“姐,海灘上沒有路燈。回去時小心,千萬別踩到螃蟹。”
高磊追到門前高聲叮囑,叮囑完才有些茫然地看向季微瀾:“我姐怎麼突然就生氣了?”
季微瀾哭笑不得:“真不容易,你還看得出生氣了。”
“我也沒說什麼。”高磊很是委屈,“小時候我們常常這樣辯論。辯論輸了,就故意把可樂扣下不給我喝,我也沒生氣。”
“你真大度。”
“畢竟我那時候就在書上看見過,過多攝碳酸飲料對不好。”高磊靠近季微瀾,臉上的表大概可以翻譯“你男朋友小時候就如此博聞廣識,還不快夸夸他!”
于是季微瀾在這個擁抱中仰起臉來,朝他滿是胡茬的下上親了親。
“我去,我真的沒有替飯男洗白的意思!”
短暫的溫存后,高磊突然后知后覺地解釋起來。由于急切,環住季微瀾的胳膊甚至箍得有些發疼。
季微瀾表示自己并沒有誤會:“只是每個人對浪漫的理解并不一樣,尤其是男和。”
還有一個問題:“你姐姐和你姐夫的關系好嗎?”
“我姐夫?”高磊想了想,口氣很篤定,“我姐夫絕對不是飯男。論事業和個人收,他比我姐姐只好不差。論家庭背景也算門當戶對。再說就我姐那個脾氣,誰敢湊過去吸的?”
說起來高磊還有些懊惱:“我之所以要講鮟鱇魚,也是想讓高興高興。”
據高磊,他當時靈機一,臨時制定了一個策略:講述鮟鱇魚的浪漫一生,勾起高潔對丈夫的眷之,說不定住滿七天就急著打包回家了。
“他們倆從前好得跟一個人似的,特別膩歪。兩個人工作都忙,有時候一個飛天南,一個在地北,有時間就要視頻聯系。我姐在國外看貨時,姐夫還打飛的去看過。”
可惜這一次他講的魚似乎起了反效果。
但高磊已堅信,高潔兩口子的不可能出問題。
兩個人是青梅竹馬,從初中就是同學。也說不清是誰先了心,總之是中學到大學,校服到婚紗十幾年的濃意,一直讓周圍的人羨慕不已。就算吵架那也是夫妻趣,但凡想要拉架的都會被閃瞎狗眼。
更何況他們最近又添了一個的結晶。
“三角結構應當更穩定!”理科生堅信不疑。
“總之咱們先忍一忍。等到周末住滿七天就該回去了。”高磊的下在季微瀾發間蹭了又蹭,“我姐那個人,在家在公司都是說一不二的脾氣。現在說服不了我,難免心氣不順,脾氣也變壞了。”
真是這樣嗎?季微瀾總覺得,高潔的表現絕不是一般的心氣不順。
第二天午后,算著應該是高潔的早上了,就帶著一把現摘的鮮掃帚草,去“南極二號”親自伺候早膳。
誰知到了民宿,四號房門仍然鎖。
“肯定還在睡覺。折騰了一晚上,白天當然起不了床。”
院子里哄著孩子玩耍的老太太又來向“告狀”。
“四號房的人太吵了,一整夜開燈關燈,水馬桶響個不停。我老了,睡眠輕,一我都知道。”
像是怕季微瀾不重視,又補充道:“后半夜水聲嘩啦啦的響,一直響了兩三個鐘頭。我特地出來著窗戶聽了聽,應該是花灑的水在流。要是洗澡,皮也該泡皺了。這麼費水費電。老板娘你一定要說說。”
上廁所頻繁,難道是因為吃了掃帚草拉肚子?
盡管季微瀾自己并無覺,但也許個人質不同。
不應該這樣莽撞的,季微瀾懊悔地想。
不可否認,是高潔不友善的態度激起了的對抗心理。用掃帚菜給高潔開胃,更像是報復的惡作劇。
那一刻,就了一個不稱職的民宿老板娘。
等高潔醒來,一定要道歉。
按捺下復雜的心緒,先去村委會向馬友確認蘇東坡來過南極村的傳說。
和講古的老阿婆們一樣,馬友一臉茫然地說:“蘇東坡是來過,就在舊時鵝房鋪那里,但他只是路過而已,這樣也可以宣傳嗎?”
兩人商量了一會兒,最終達共識:刻意打造名人效應,甚至偽造古跡只會適得其反。村里人這種波瀾不驚拿蘇大人當路人的心態,倒是同蘇東坡的灑豁達有一種天然的呼應。不妨從這個角度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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