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爹，那它沒一顆牙齒咋辦？」

  「不咋辦，照樣該吃吃該喝喝，左邊了一個尖牙，右邊不還有嗎？」

  葉耀東口袋，給他掏了一塊錢，「去買幾個豬肺回來，給它加餐，安一下它。」

  「哦，好的，爹。」

  大狼狗趴在地上嗚咽了一聲，上照樣一不。

  「委屈你了。」

  葉耀東了它一會兒，才回屋吃早飯。

  這死丫頭啥都能玩，竟然還能想出讓狗給站樁。

  過了好一會兒，林秀清才回來，也才知道。

  「我說前面怎麼聽狼狗那麼大聲，想著你在家裡睡覺，就沒管了。」;

  「這幾個得打一頓了。」

  葉小溪這時也被葉湖跟葉洋拖著往家裡走，也知道自己闖禍了，磨磨蹭蹭的，就是擔心回家挨罵。

  「哥哥……晚一點回家吧……」

  「不行！」

  「哥哥……我不是故意的，不是我把它牙齒弄掉的……是表弟，我打他們了……」

  「是你讓它們站樁的。」

  「是表弟弄掉的，我都不跟他們玩，他們不會玩卻非要玩，討厭死了。」

  「你不要狡辯，就是你讓它們咬皮筋。」

  葉湖跟葉洋生氣的一唱一和。

  葉小溪都扁了，眼淚都快掉下來了，磨磨蹭蹭的也被他們拖進院子了。

  「恭喜……」;

  狼狗眼皮這一抬，然後直接扭過頭去，理都不理。

  平常一聽到喚，立馬就搖搖尾湊過去了。

  「爹，我把妹妹帶回來了。」

  葉小溪正在院子就立馬大哭起來，「不是我，是表弟們不會玩非要玩，然後皮筋才纏繞起來。」

  林秀清走出來訓斥，「那你也不能把皮筋狗咬著，明明是你們玩遊戲，卻要懶。」

  「是表弟……」

  葉耀東也訓斥，「表弟小不懂事，不會玩，你也不懂事嗎？你不狗咬皮筋不就沒事了？」

  葉小溪淚眼蒙蒙的，哭著上氣不接下氣，「嗚嗚嗚……我錯了，下次不會了，我不是故意的，我也是跟它們玩……」

  林秀清道：「以後不能這樣欺負狗。」;

  「我沒有欺負它，我是跟它們玩，它們也想跟我玩。」

  葉耀東：「行啦，不是故意的就好，既然養著它們，就得對它們好一點，它們也是你們的小夥伴。」

  「我知道，我可喜歡它們，我就是跟它們玩。」

  「嗯，知道就行。」

  葉洋將手上拎著的草繩拿給林秀清，「娘，爹讓我買的豬肺，這裡還有骨頭，是妹妹買的。」

  葉小溪淚眼蒙蒙的問：「那它牙齒還能長出來嗎？我牙齒都快長出來了。」

  「不能，它已經年了，已經過了換牙期了。」

  「哦。」

  葉耀東掰開的，看了一下的門牙，確實已經有小米牙冒尖了。

  「你這個小門牙終於快長出來了。」;

  葉小溪掰了掰另外一顆門牙，「這個也搖了。」

  是下面兩個牙掉了，長出來後，前年磕掉的那一顆門牙才有冒頭的痕跡。

  先長下面，再長上面。

  葉耀東搖晃了一下的牙齒，突然到裡面還有一顆。

  「我去，你這個沒掉，裡面又要長出來了，阿清，趕得給拔了。」

  林秀清也看了一下的牙齒，發現牙床裡頭確實又有白的痕跡，著的，都快冒出來了。

  「還真的快長出來了，得趕拔了，不然以後要變齙牙了。」

  「你給拔一下。」

  「不夠搖……」

  「那咋辦？去醫院？」

  林秀清白了他一眼，「去什麼醫院？就一顆牙齒去醫院？拿繩子來。」;

  「繩子就可以嗎？」

  「拿個老虎鉗也可以。」

  葉小溪渾抖了抖，趕捂住，「不要老虎鉗！」

  見過老虎鉗，老大一個鐵鉗子，隔壁的大伯二伯都是拿來擰螺的，不要。

  「不要老虎鉗，我不要老虎鉗……」

  還沒幹掉的眼淚又嘩嘩嘩的往下掉。

  「那就先拿繩子。」

  葉耀東聽著吩咐就先去找繩子。

  葉湖已經興的剪了一漁網的尼龍線過來了，「娘，繩子來了，給你。」

  葉小溪手捂著，搖頭，「不要拔……」

  「不拔你牙齒要長歪了，聽話。」

  葉湖笑嘻嘻的取笑，「剛好狗掉一顆牙，你也拔一顆，你們都是沒牙佬。」;

  葉耀東拍了一下他的腦袋，「不準幸災樂禍。」

  林秀清拿著繩子對他們道：「你們幫我把抓好了，我直接拔掉。」

  葉洋立馬幫著林秀清把雙手拿開。

  葉湖也抱著葉小溪不讓。

  葉耀東把掰開。

  葉小溪嗚嗚嗚的直哭，但是卻掙不開。

  林秀清狠狠心將繩子拴在的牙上，稍微一用力就拔掉了。

  大一聲，「啊，嗚嗚嗚，好疼……」

  「行了，拔掉就好了，還好也搖了，也能拔的掉。」

  葉耀東去屋裡舀了一瓢的水給漱口。

  邊哭邊吐著裡的水，「太壞了……你們合起來欺負我……」;

  「漱完口就跟我回屋，把牙齒扔床底下，長出來就整齊了。」

  「可以不扔嗎？可以給我玩嗎？」眼含熱淚。

  「不可以，扔了才會長出來。」

  葉湖低頭去掰的，「給我看看你的門牙，沒牙佬，兩個牙都沒了，不能吃西瓜咯。」

  葉小溪氣的直打他，「長出來了……有牙齒……」

  「風咯……」

  林秀清拉住葉小溪，「先去扔牙齒。」

  葉小溪被拉著往屋裡走，腦袋卻扭著朝外頭撂狠話，「你給我等著！」

  葉湖拍了拍狼狗的狗頭，「給你報仇了！」

  葉耀東呵斥他，「怎麼說話的？」

  「嘿嘿……」;

  鬧了一出，還好也沒耽擱多長時間。

  要送的禮，昨天晚上他就已經一份份準備好了，這會兒也只要提著送去村幹部家裡。

  不過，臨出門前，他就看到葉小溪蹲著狼狗旁小聲的嘀咕。

  「別生氣了……你沒了一顆牙，我也沒了一顆牙……我們扯平了……」

  「你不能再生氣了，，我手心，啊……」

  「我牙齒被娘扔了，不然我給你瞧一瞧，你看看我的，牙齒真沒了一顆……」

  「不然我告訴你一個，你不能再生我的氣了……」

  「我爺藏了個金戒指，可大個了，還給了我兩塊錢，我不要告訴阿嫲，金閃閃的，都比我腳拇指大……」

  「我都拿兩塊錢給你買骨頭吃了，你啊……」;

  完了，他覺得他爹一天都捂不住了。

  葉耀東彈了一下腦門，「怎麼代你的？收了錢不辦事？」

  「啊？只說不能給阿嫲知道，我沒告訴別人，我就告訴它啊，它又不會說話，肯定不會告訴別人。」

  「乖一點。」

  「我有乖。」

  「你乖個屁。」

  這時裴玉了個腦袋在門口，「我聽到了，為啥不給我兩塊？我也要！」

  葉小溪高興的拉進來，「噓，不能說哦，那你也去找我爺要兩塊。」

  「那是外公。」

  「是我爺爺。」

  「是外公。」

  葉小溪歪著腦袋，「都一樣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