冥淵停住了腳步。
他這會兒已經從房間里走出去了,就停在外面的走廊里。
寧三月抬步跟了出去,就站在冥淵的邊。
黑夜里,冥淵的臉黑沉沉的,看起來是生氣了。可有些人……就算是生氣,也有點好看。
寧三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,看著冥淵,認真地說道:“我之前跟你說的,從來就沒有假的。我從來沒想過回頭,我和百里玦也不會有未來。你總是拿百里玦出來說事,為什麼呢?”
冥淵目微頓,他看向寧三月,蹙眉道:“我只是說出了你的心里話,怎麼是我拿別人說事?”
“我的心里話?”寧三月氣笑了,“你那麼了解我嗎?”
冥淵:“……”
“你說的,那都是你自以為是的話,你懂嗎?”寧三月看著冥淵,說道,“你有話,可以當面同我說,不要這麼怪氣。”
冥淵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讓寧三月覺得怪氣了:“我什麼時候怪氣了?”
“你還沒有怪氣?”寧三月扯了扯角,“真的是沒比你更怪氣的了!我和百里玦沒什麼,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,我希你不要再提起這件事。”
冥淵:“……”
原來是這個。
他也不想提的,他提起來他自己還生氣呢,誰想提了?
寧三月看著冥淵,無奈地嘆了一口氣。
往后退了一步,低聲說道:“而且……最開始,是你不要我的。”
冥淵眉心一蹙,不由得看向寧三月。
寧三月轉過,影也在了昏暗的夜之中。
說:“是你不告而別,拋棄我的。”
既然已經丟下了,那后來的人生又和他有什麼關系呢?
冥淵目微頓,他從寧三月的話語里聽出了濃濃的委屈。
他一時之間竟然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。
他拋棄了嗎?
他……當初離開得匆匆,他只是沒來得及跟告別而已。等他回去的時候,他已經找不到了。再后來,便是在京城見到,可那時候……邊已經有了百里玦。
有些話,好像漸漸地只能藏在心里。
從前,時的那些,也不能什麼。那個時候,只是單純地將當是很在乎的人。
漸漸長,再見,明明知道已經是別人的未婚妻,可有些卻是藏在心里,慢慢滋生,生發芽。
有些話,卻也從來不能再對旁人說起。
“你回去吧!”寧三月對他說道,“我就住在別院,哪里都不去。圣上若是給了我新的府邸,那我便搬進去。”
冥淵剛剛還生氣,可現在看著,卻是什麼氣都生不起來。
他甚至開始有點生自己的氣。
他從上到濃濃的委屈,好像都是因為他。
明明心里明白,可他卻是問不出來。
“小師叔。”寧三月又喚了他一聲,道,“既然現在所有人都知道,你是我師叔,那我們就該是現在這樣的。你是長輩,我是晚輩。”
冥淵沒再說話,他了拳頭,抬步走了。
東君還沒來得及和青枝說幾句話,就看見冥淵黑著臉走了。
東君一頭霧水。
什麼況啊?
他忙上前問道:“王爺,您和王妃……就沒聊幾句就得走了?”
冥淵掃了東君一眼,冷著臉道:“什麼王妃?哪里來的王妃?”
東君:“……”
他了頭。
完犢子了,這事兒大了!
“杵著做什麼?走!”冥淵臉一沉,抬步就朝著門外走。
東君連忙跟上,他回頭看了青枝一眼,然后趕追上自家主子。
這來一趟,覺是來了個寂寞?
東君心里苦啊!
青枝走過去,目送他們離開,然后將門給關上了。
青枝關了門,轉而又回到寧三月這里。
剛剛冥淵過來,可是特地和東君在院子里聊上幾句,就為了將空間留給寧三月和冥淵兩個人,誰知道這兩個人一見面,怎麼又談崩了?
青枝真的是不能理解!
這到底是什麼況?
青枝走進去,坐到先前的位置上。
再低頭一看,寧三月現在手里抱的不是茶了,而是酒。
“你瘋了?”青枝傻眼了。
手想要將寧三月手里的酒壺給拿過來,可撲了個空。
寧三月抱著酒壺,給自己倒了一杯酒,可是剛抿了一口,就把自己嗆得咳嗽起來。
青枝一臉無語:“喝不來酒就不要學別人喝酒了,真的是……”
寧三月搖了搖頭,咳嗽才緩過來,道:“你不懂,我只是……想嘗嘗酒的味道罷了。”
“你可算了吧!”青枝搖了搖頭,“說說,怎麼又談崩了?”
“談?”寧三月失笑,“就沒談好嗎?”
“那怎麼回事?”青枝將自己茶杯里的茶給一口氣喝完了,然后將茶杯遞到寧三月跟前,道,“那你給我倒點,我陪你喝。”
“你不是不能喝酒嗎?”寧三月看向青枝,狐疑地問道。
青枝笑著說道:“騙你的,我怎麼可能不會喝酒?我告訴你,我進生死門的第一天開始,就接了喝酒的訓練,所以,喝酒對我們來說,就像喝水一樣。我永遠都不會醉的。我其實……只是討厭酒的味道的,就單純的不喜歡酒而已。”
“那你還陪我喝?”寧三月覺得青枝這樣還要陪,實在太難為青枝了。
青枝則是笑了笑,道:“那你也不是一般人啊,不陪你陪誰?畢竟,在我心里,沒人比你更重要了。”
“仗義!”寧三月拍了拍青枝的肩,然后給倒了一杯酒。
青枝拿起裝了酒的茶杯,跟寧三月的酒杯了杯。
青枝面不改地喝著酒,寧三月則是一邊咳嗽一邊喝,喝得青枝都看不下去了。
青枝拍了拍的后背,給順了順后背,道:“好了,你喝點,你每次喝酒都會嗆著。”
“我一共才喝幾次啊?”寧三月蹙眉。
“嗯,三次,三次都嗆。”青枝說道,“小時候喝酒,喝醉了你小師叔給你抱回去的。后來,你小師叔走了,你又一個人喝醉了。那之后,你好像一直都沒有喝過酒了。那現在呢?為什麼呢?為什麼又要為他喝酒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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