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然也因為別的！”

是啊，怎會那麼蠢，因為一個男人就冒那麼大的險。

“顧婉盈，這些天我一直都想不明白，熠兒才六歲，你就將他推上皇位，哪怕是你不我，可你卻是熠兒的，你這麼做一定還有別的原因。”

顧婉盈的聲音不帶一溫度：“伴君如伴虎，我過夠了仰人鼻息將命運到別人手里的日子，所以我想翻。”

鈺昭沉默良久，喃喃道：“原來你的心里一直在擔心，我哪一天會殺了你。”

“你之前那麼喜歡孟馨，還不是親手殺了，之后再想起，就只會覺得那是一段不堪的往事。”

他的神如被烏云遮住的月，黯然無比：“原來真的是在我和孟馨有過糾纏的那一刻起，我就再也得不到你的心了。”

自己心里不是早就知道的嗎，可是等這件事被證實的時候，他的心里還是很痛。

在他恍然失神的時候，顧婉盈已經走到了門口。

鈺昭有一種追上去的沖，終究沒有這麼做。

追上去又能如何，之前將困在邊那麼多年都無法得到的心，如今到了這種境地，又能改變什麼。

或許在嫁給自己的那一刻，已經將心永久的封存。

自己高高在上的時候，都沒有說過，如今這般，他更不會說，因為如果那麼做只會讓覺得廉價。

兩日之后，顧婉盈等來了一個人，就是沈曼秋。

顧婉盈總覺得沈曼秋會來見，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。

沈曼秋心比較豁達，一直以來都是十分的，沒多久不見，明顯瘦了很多。

沈曼秋進來一臉凝重的看著顧婉盈。

顧婉盈屏退了邊所有的人，上前拉住沈曼秋的手，兩個人挨著坐在了榻上。

沈曼秋直接說道：“我今日來，主要是想見昭兒。”

說的是昭兒，而并非先皇。

從的種種做法看，沈曼秋早已經預見了這些事的發生。

顧婉盈凝視著牡丹香爐里裊裊繞繞的煙霧，緩緩說道：“姨母看上去好像什麼都不在乎，其實最是通，您以為我和他中了同生蠱，我沒死，所以他也不可能死，可是我沒事，說明姨母本就在騙人。”

沈曼秋拉住的手：“盈盈，我知道他還活著，你就看在姨母的面子上，就讓我見他一面。”

顧婉盈忽然想到，母后當初去宮中赴宴的時候，拉著自己的手，囑咐說昭兒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，讓看在的面子上，不要和他計較。

一瞬不瞬的看著沈曼秋：“姨母是不是提早就知道他會有今日？”

沈曼秋哀哀一嘆，仿佛嘆盡了人間悲哀：“姐姐在昭兒小的時候，就讓大師為他看過命，說昭兒會有一場紅劫，除非有人能逆天改命，不然活不過三十歲。”

顧婉盈長睫一爍，按照書里來說，在和鈺昭婚七載的時候，鈺昭被孟馨毒死。

也就是現在這個時間點。

是自己改變了鈺昭死于孟馨之手，恰恰也是自己算計了鈺昭。

母后先是擔心孟馨害鈺昭，后來又擔心別的人。

顧婉盈的眸子起了一層水霧：“所以母后所中之毒并非是風漣瑞所下，而是母后自己給自己下毒？”

沈曼秋點點頭：“姐姐這麼做就是讓昭兒吃盡人的苦，不要再對人。”

“盈盈，昭兒也是命運坎坷，其實他對你是真心的，姐姐剛走的時候，他還能克制住對你的，天長日久他還是沒有忍住，不顧姐姐臨終前的囑咐，拿出一片真心與你相，只是昭兒之前的那些事，讓他的心思不那麼純粹，對你的有些擰，讓你無法信賴他。”

或許姨母說的是對的，如果鈺昭能讓自己信賴他，自己和他也不會鬧到這一步。

畢竟在書里，自己及全家甚至包括舅父一家，也是在這個時間點無一幸免。

“姨母，你來不是對我說這些的吧？”

“我想見見他，將這些都告訴他，一切都是命運，讓他不要怨恨你，他只有心里平靜下來才能一直活下去，不然他那種剛強的子被你一直關著的話，心怎麼承的住。”

沈曼秋哽咽著起，正對顧婉盈跪下去，顧婉盈急忙拉住。

“盈盈，就算姨母求你，讓我去見見他，正因為他的死才得以生，是你改變了他的命數，我絕對不會去做一些對你們不利的蠢事。”

如果姨母真想為了幫鈺昭對付自己的話，那就會在自己算計鈺昭之前將紅劫的事告訴他了。

這樣，或許淪為階下囚的就是自己了。

“姨母，你去看他吧，很多事他應該知道，不然我也會心里不安。”

讓沈曼秋進了暗殿，顧婉盈并未跟進去。

鈺昭看到沈曼秋進來的那一刻，他目一滯。

沈曼秋本就是雙眸含淚，見到鈺昭之后，更是淚流滿面。

“阿昭！”哽咽著喚道。

看到姨母臉上蜿蜒而下的淚水，鈺昭的眼眸微微發熱：“難得這個時候還有人為我流淚。”

他頓了頓，問道：“姨母為我們下同生蠱，是為了保護，還是我？”

“是阿昭你。”

鈺昭眸微冷：“原來姨母早就看出要算計朕。”

“我不是看出盈盈對你有什麼心思，而是在你小的時候，姐姐讓普大師為你看過命格，你命里活不過三十歲，注定要毀在人手上。”

鈺昭不可置信的看著，口中喃喃著：“母后？”

“你一開始喜歡上孟馨，而孟馨卻為了先皇嬪妃，姐姐就一直擔心你會被孟馨所累，后來孟馨的兒子當上皇帝，你為攝政王，姐姐就更加擔心，怕他們母子掌握了政權，就會除掉你，所以就設法讓盈盈來到你邊。”

悲傷的往事如水一般涌上心頭：“母后不僅擔心孟馨，還擔心朕邊的所有人，即便知道我不會饒孟馨，依然在臨死之前囑咐我，千萬不要再在人上吃虧了。”

鈺昭思忖著，目越發的深邃。

“母后被孟馨母子所害，也是因我而死，至此我便封心鎖，即便是盈盈在懷孕的那段時間，我依舊對冷漠。可是你早知這里面的玄機，卻依舊勸我好好對待盈盈，不會僅僅是因為你喜歡盈盈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