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停車場到家里，姜知漾的腳都沒落地。

周遲煜把放沙發上，想要去打個電話讓人送點必需品過來。

他剛轉要走，一只小手就揪住他的手。

“周遲煜。”

他一怔，回頭，垂眼看，聽見說:“我都這樣了，你都不恨我嗎？”

周遲煜說:“恨啊，那能怎麼辦，傷害你然后自己找罪？”

“你以為我跟你一樣笨？”

姜知漾想要站起來，他不讓，而是先一步坐下。

跟平視。

“你就當我是欠的，誰都不栽就他媽栽你上了。”

“我告訴你姜知漾，不是來行善的，你欠我的就得還，不樂意跟著我從今天開始你也得跟。”

周遲煜單手撐在孩旁邊，鎖著的眼睛說。

“欺騙、利用、玩弄，老子都認了，再敢一聲不吭就消失，我們就一起去死。”

其實他要說的是，欺騙、利用、玩弄他都認了，只要別再瞞著他傷害自己就行。

他說完就起把室空調調高一些。

他知道這個氣包不了這個溫度。

他調好，把遙控扔桌上，然后漫不經心道:“姜知漾，我現在本懶得管你不我——”

“。”

這一個“”字出口。

周遲煜整個人都懵了一瞬。

大概停頓了幾秒，他笑:“你就仗著我喜歡你，又想怎麼騙我？”

“我是說真的，周遲煜。”

姜知漾:“我喜歡你。”

周遲煜:“姜知漾，我不需要你哄。”

姜知漾現在知道著急了，他不信了。

眼眶紅紅的，聲音輕輕:“可我一直沒有否認過對你的喜歡啊。”

“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歡的人是你的確是我故意這麼做的。”

“但寫在筆記本上的字，都是真心的。”

“你還記得你十八歲生日那天晚上問我要不要跟你談嗎，我那天其實好開心的，我猶豫了一晚上，是因為我害怕傷害到你，我覺得自己做錯了，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去喜歡你……”

“你問我臺球館和今天的遇見是不是偶然，我能很明確地告訴你，不是偶然，但我想見你是真的。”

不想瞞這些東西了，真的好痛苦。

爺還裝高冷裝淡定，其實人心臟跳得比誰都厲害。

原來被自己喜歡著的人表白這麼爽嗎？

他把高高翹起的狼尾下去。

問，“那為什麼五年前要拋下我？”

“因為連我自己都看不到自己的未來，我怎麼敢妄圖去設想和你的以后。”

害怕自己活在黑暗污染了他的一片明。

“你不該被我上這些事影響的。”

周遲煜微蹙著眉，他說:“所以當初辛振洋沒死，不是你失手，而是你害怕我坐牢，是嗎？”

姜知漾的撇著，跟個小可憐似的。

說:“我一直是個壞人，以后也會是，你不怕我連累你嗎？”

周遲煜沉默了下。

等親口說這些話，他真的等了很久。

他看向窗外，暗爽兩分鐘，然后給個臺階:“那你過來抱抱我，親親我，我就原諒你了。”

這麼輕易的條件，就像是為了抱抱，親親順便提出要原諒。

這麼多年的痛苦，孤獨，就這樣輕易一筆勾銷。

孩眼睛亮亮的，起走向周遲煜，撲進他懷里。

抱得很很。

他又信了。

他抬手，順勢攬住的腰。

低頭，下抵在的發頂，失而復得的覺很爽，但酸的滋味，他們也嘗過了。

“你是壞人，可我也沒多好，配你，不是剛剛好？”

他著孩的腦袋，說:“現在原諒你一半了，但你還沒親我。”

姜知漾仰起腦袋，踮起腳，捧著他的臉吻上去。

周遲煜輕嘆了聲。

爽的。

被人主親的覺就是不一樣。

只是輕輕一點，就離開他的。

周遲煜瞇了瞇眼，逗，“就這樣？”

太青了，太純了，本不會真正的接吻，也沒有嘗試過真正的接吻。

姜知漾抿，怯地垂了垂腦袋:“我不會，那你教教我。”

他的狼尾不住了，高高翹起。

周遲煜彎:“那為什麼覺得我會？”

姜知漾:“……因為你談的朋友多。”

周遲煜:“……”

他彎腰，在耳邊說:“可我的初吻也是跟你啊。”

他說完，姜知漾愣愣地著他。

可。

然后下一秒，在還沒反應的時候瓣就被人吻住。

“張寶寶。”

“我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