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會議室里,戚夢年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。
他低頭看到幾張截圖。
對面匯報:【老板,熱搜已撤】
他嘆口氣。
金嫻在家待了兩年,這些所謂的人換了一茬新的,都忘了規矩了。
【理干凈,讓他們長長記。】
有金嫻照片的微博突然變了“不存在”,賬號迅速被封停。
嬉笑評論的文字瞬間清空,仿佛無事發生。
從發酵到消失,不到一個小時。
可廚師說,金嫻已經起來了,吃了飯又回去躺下。
肯定看到了。
戚夢年沉。
沉思時他習慣地向著空的手腕,那里原本掛著他隨的念珠,現在已經空了。年時他會習慣念誦佛號靜心。現在一手腕,就想起是金嫻給他扯壞了,開始想。
又嚇著了吧。
已經不回復他消息了,金嫻大概是關機了,自己一個人趴在那,胡思想。又不痛快一天。
他嘆了口氣。
金嫻在床上躺了半天,門突然敲響了。
“先生讓我把這個給您。”
一個盒子被悄悄放在桌子上,室重歸安靜。
金嫻恍惚想:什麼東西?猶豫了一會,抬頭看。
包裝盒的積小,裝不下什麼東西,是手鐲,還是什麼首飾……腦子里糟糟的,只想來點別的事打岔,下床走過去,不抱期待地打開。
里面是一個奇怪的東西,像電子表。
什麼啊。
金嫻滿心疑地辨認上面的字:“……小天才……”
兒手表。
屏蔽掉各種無謂的爭執,僅僅和最親的人保持聯系。
上面已經有兩條消息,來自戚夢年。
“穿好服,來陪我。”
“我很想你。”
……
……但這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,這個聯系人備注怎麼是……“爸爸”……
占便宜?
金嫻坐上了接的車,心里又氣又想笑。
戚夢年的計策生效了。本來懶得出門,就想趴在床上,但是這個備注弄得想立刻趕到他邊。
能借機捶他一拳嗎?大著膽子暗暗期待。
途中有些無聊,擺弄那個手表,研究了好一會,也沒玩明白要怎麼改備注。
快到他公司的時候,手表忽然在手里震起來,金嫻冷不丁嚇得一,以為自己玩壞了。
電話因此接通了。
經過擴音的聲音有些陌生,突然從小小的方塊里傳出來:“到了?”
“呃……差一點。”金嫻猶豫著,抬頭看了眼車窗外,疑心他一直在樓上辦公室里盯著。
“我下樓接你。”他道,“等我。”
沒等拒絕,他已經掛斷了。
這不是第一次來戚氏。
上一次來是畢業實習那年。讀的是工商管理,沒必要舍近求遠,戚夢年全權代管,給在戚氏掛了個職,金嫻在書組待了兩個月,天天整理會議記錄。
沈歡言那時候也在自己家公司混,離戚氏不遠,晚上六點下班,給發消息:“同事怎麼樣?”
金嫻:“各忙各的,人都很好。”同事全都忙得要命,本沒人管,最多去拿咖啡的時候看兩眼。
沈歡言又約出去吃飯。
金嫻:“……要加班……”
沈歡言:“……?”
實習期的強度堪比大學期末考試周,一天天累得要死,一邊工作一邊暗罵戚夢年。
這經歷讓至今心有余悸,到了地下車庫,就開始累。
但邊的車門還是被人打開了。
男人的影子照進來,看到質地昂貴的黑羊絨西,筆整潔的西裝,黑的襯衫。往上是修長的脖頸,優的下頜線,還有……
“咳。”尷尬地假裝咳嗽。
怎麼回事。被打臉劃出來的紅道子還掛在他臉上呢……雖然沒影響他的相貌,但是總讓人有些香艷的聯想。
“唉。”他嘆氣,又像松了口氣,彎腰按住的肩膀,一傾抱了上來。
侵骨的檀香味籠住,金嫻咬住,抓住他的角,也不知道自己是想拉他,還是想推他,明知故問道:“干什麼?”
“抱一下。”他輕的后背,“我想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無言以對,暗道太假。
現在十一點,他離開家才三個小時而已,忙工作一早上,有什麼想不想的。除非他開小差,工作不專心了。
可理智是一回事,卻不能作假。
寬闊的手掌在背上溫暖有力地支撐著,他低下頭吻了一下的頭頂,的。
在安嗎?
盡力忽略向他抱怨今早熱搜的沖,忍住酸的矯,把了一路的兒手表塞給他:“這備注怎麼改掉……”
相當不解風。
他看了一眼,拒絕了:“需要綁定監護人才能啟用,忍一忍吧?”
“……”監護人。
沒爹沒媽的金嫻心復雜,生轉移話題:“中午有我的工作餐嗎?我了。”
戚夢年當然沒有反對。他只是先去辦公室,然后他還要去一下會議室,還有一場會沒開完。
真忙啊。
金嫻心好了。
看見別人忙得焦頭爛額,自己卻無所事事,是最大的快樂。
他給備好了點心、果盤、飲料還有幾本小說。一邊吃,一邊玩,累了還能過落地窗看看風景。
“啊。”往他的辦公椅上一癱。
戚夢年每天工作時間很長,為確保他的健康,這座椅好像是什麼人力學工程師測量了他的數值定制的,每個月都會調整,價格不比一輛車便宜。
很舒服,是有所值的。
辦公室溫度適宜,落地窗外車水馬龍,檀香味混合著水果香氣彌漫在下,靜謐芬芳。迷迷糊糊地,又睡著了。
一個小時后,戚夢年推開了房門,一眼就看到金嫻睡得幾乎到桌子底下。
他匆匆走了兩步,才緩下來。不是金嫻要掉下來了,而是本來癱在上面就不合適,他太高了,他的椅子對來說有點大。
讓他聯想起窩在人的椅子上睡的小……
他下西裝,輕輕蓋在上。
被角到的一瞬間,金嫻突地睜開眼睛,驚慌地支起,西裝從膝頭落下。
見到是戚夢年,松了口氣:“……對不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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