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嫻覺得戚夢年非常適合流浪。

記得從小教他打坐念經的那個老和尚，就拋下一切出去流浪……不對，“云游”去了。這是一種超的思想境界，有慧的戚夢年等人應該能到無與倫比的快樂。反正他把資產都給了，他了無掛礙，應該鉆到各大山里開悟，早日佛。

這是全他。

——

行車平穩，知道戚夢年沒問題，兩天沒睡好的瞬間被困意席卷。

顧不上其他的了，大腦昏昏沉沉，好不容易熬到家上樓，匆匆洗完澡就沉沉睡去了。

與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戚夢年不同，金嫻睡得非常踏實，睡到第二天將近天黑。

似醒非醒的時候，忽然到有一異樣，恍恍惚惚地睜開眼睛。

床邊坐著一個悉至極的男人。

屋里的窗簾半開著，有如的緋照進來，是夕西下之時，線晦暗曖昧。他的廓深邃沉凝，仿佛在睡著的時候就一直坐在這里看，目不曾移開。

“……”眼睛，坐起來：“你坐那干什麼？”

戚夢年想手扶，被拍開。

“唉。”他輕聲嘆氣，“不？起來吃碗粥？”

他怎麼裝得像個沒事人似的？

看到他這種理直氣壯的態度，本來睡了一覺忘了大半的金嫻，又把昨天的事記起來了。

提醒他：“你該去流浪了。”

他頓了頓，姿態放低，委婉求：“你在家里，我能到哪去呢？”

他怎麼也不可能放心金嫻離開他的視線。

但金嫻早就夠了，現在理直氣壯，完全不打算繼續慣著他的掌控，無道：“云游四海去吧。”

仿照唐僧西游，給他最高的“云游”規格：“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，我布施給你個化緣的紫金缽，你的份證和護照自己拿好。市里不讓騎馬上路，你會騎自行車嗎？”

戚夢年愣一下，倏地笑了，俯抱：“阿嫻……”

“笑什麼？我沒跟你開玩笑……”掙扎著，卻掙扎不開，被他重新按回層層疊疊的被褥里，順漆黑的頭發散了一床。

天花板上散的夕照黯淡曖昧的淡紫，他的眼睛在暗也有流水般靜謐的明亮，流淌著與對視，含著笑意，專注得奪人心魄。

“我嚇到你了，對不起。”他一縷縷攏住枕邊蜿蜒的秀發順在一旁，他小心翼翼，避免痛，湊近的臉頰低聲認錯。

床上被躺得溫熱，溫度還未曾散去，有一個淺淺的、符合廓的淺窩，散發著上的淺淡清香，和他上的氣味織在一起。

恍惚了一瞬，以為自己還在夢里。

金嫻眨了眨眼，撇過頭去。

“對不起，老婆……”溫熱干燥的瓣落在下頜上，他單手托著的腦后，含糊地說。

心里一。

他的吻蔓延下去，吻頸側，出聲道：“這兩天辛苦你……謝謝。”

“我不辛苦。”不知道為什麼又生氣起來，被他單膝開大踢了兩下，搖晃抗議，“你起來！”

“……”戚夢年微微一停，如所言起——手里卻依然抱著。

“啊。”猝不及防被他從床上撈起來抱在懷里，驚呼了一聲。

“你說什麼就是什麼。”他低頭吻額頭，“我起來了。”

“——這不是……”還想再反駁，聽見他低聲道。

“別，跟我說說話。”

金嫻腦子里一片空白。

這怎麼說話！

仰頭恨恨咬在他的脖子上。單薄的被褥落在地上，因為掙扎和活，上滲出一層薄汗，浸了單薄凌的睡，一縷稍短的發在的脖子上。

呼吸灑在他的頸側，他眸深暗，按住的后腦：“等等。”

“等什麼！”金嫻莫名大怒，重新把他重重進床里，居高臨下怒視他。

的床墊彈了兩下，他仰面躺在床上，出意外又無奈的表：“阿嫻，你先……”

“別廢話。”一手按在他的口上，“這是我的房子，我沒讓你跟進來，你是非法闖的……”

咬了咬，他：“流浪漢！僧！”

“……”戚夢年閉了一下眼睛。

“又笑？”狠狠在他腰腹間用力坐下去。

“嗯……”低沉的息響起，他兩手抓住的，啞聲訓斥，“什麼！”

“你趕走，翻窗戶逃跑，不然我保安了。”威脅著，從他腰上往下爬。

兩條卻被猛地一拽，落回原，還沒來得及驚呼，天地翻轉，被他在床沿上。

他勾住的膝彎，以免在掙扎時掉下床，他從背后俯下，寬厚的膛著的脊背，心跳聲咚咚傳遞到的上。

“好好說話。”凸起明顯的結幅度極大地，他輕聲道，吻住的后頸，“你跑什麼？”

“……阿嫻，你在乎我，我很高興……”他慢慢說著，把摟在懷里摟住。

上發熱，約察覺有點別扭。

……什麼在乎他？誰不在乎他了？

他抱住：“……別讓我……離開。”

他好像怕吹飛了公英，微不可聞地低聲說：“我你。”

腦子里飛快掠過一道，卻來不及捕捉。

夕漸漸落下去了，曖昧的灰紅歸于一片漆黑，樓下庭院里亮起矮小的燈，過窗戶映上來，像滿地細碎的星。

他們在星星之上糾纏，，，頭暈目眩。

——

第二天，戚夢年不在。

“上班？”金嫻讀到他的消息，立刻拉黑了他的電話和微信。

一個小時后，湖墅金屋的安保隊長很為難地攔在趕回來的戚夢年前面。

安保隊長老實講：“雇主不讓您進去。”

是了，安保團隊的合同也在他轉給的那一套里……

“您還是在外面住幾天吧。”隊長勸他，“金小姐說如果您闖，就出國去您前幾天置下的莊園住……莊園太大了，安保團隊人數不夠，臨時過來的人不可靠，還得再擴招。”

他誠心誠意地懇求戚夢年別再給大家找麻煩。

“對了，這是金小姐給您的自行車。”他恭敬地說，“祝您西天取經順利。”

那自行車居然是白的……

白龍馬嗎？“皇帝”阿嫻無地把他趕走了？
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