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如梔沒拗過他,聽他的乖乖被他摟著了。
到了宴會廳,郁云廷放在腰上的手收了回來,另一只手依舊握著,但只握著手腕。
沈長序朝這邊招了招手,“這邊呢。”
他瞥見郁云廷握著江如梔的手,心里說了一句,老不正經的。
“妹妹喜歡吃什麼,我讓他們去拿。”沈長序笑著說道。
坐在旁邊的有人不認識江如梔,聽到沈長序對江如梔的稱呼,問了一句,“這位是?”
“云廷家的一個小孩兒。”沈長序沒多解釋。
“怎麼帶妹妹來了?”沈長序湊近郁云廷,問他。
郁云廷眼皮沒抬,面無表的把自己面前的那份蛋糕,推到了江如梔的面前,又給干凈小叉子,才回沈長序的話,“帶出來玩玩。”
“帶人來商業聚會上玩?”沈長序挑眉。
“不是說可以帶家屬?”郁云廷瞇眼。
沈長序心里嘖了兩聲,這就上家屬了。
“今天,還有個人來了。”沈長序靠近他,表神兮兮的。
郁云廷不上他的當,一副他說不說的樣子。本想吊一下胃口的沈長序頓覺無趣,說道:“裴頌。”
郁云廷掀起眼皮看向他。
“你別這麼看著我。”沈長序覺得好笑,“不是我讓他來的,是秦家的小姐,最近在追裴頌,為了討他歡心才帶他來的。”
郁云廷煩躁的輕嘖一聲,“想辦法撮合撮合他們倆。”
沈長序眼中帶笑,只有在面對江如梔的問題的時候,他才會表現出跟小孩子似的稚的一面,“這事,你我愿,又不是我撮合就能撮合的了的。”
“那倒未必。”郁云廷眼眸幽深,微微瞇了起來。
“哥,我去趟洗手間。”
江如梔湊到郁云廷耳邊說了一聲。
放下小叉子,起去了洗手間。
……
另一邊,裴頌麻木又無聊的站在人群中間。
像這樣的社場合,他在家的時候,參加過不,但那時他是安市裴家的兒子,裴家在安市不說多有地位,可也不差,用不著他費力的去討好別人。
可這里不一樣。
以前這種需要談資源需要社的場合,都是江如梔去的,他不知道做過什麼經歷過什麼,但往往一兩次下來,就能把資源談下來。
當時他以為這是很簡單和輕松的一件事。
但當他自己去做的時候才發現,原來一點不輕松,原來社談資源低三下四的賣人面子,這麼難。
越想裴頌心里越難,越難他越想江如梔。
他想,他來這里干什麼呢?他該去找江如梔的,他們這麼多年的,只是一時生他的氣,只要他讓氣消了,他們就能回到從前。
不管讓他做什麼,只要能氣消,他都以他。
做好了決定后,裴頌心里忽然一片清明。
他放下了酒杯,打算打聽一下江如梔的住,他要去家里找。
裴頌正往外走,忽地在人群里看到一個悉的人影。
他眼睛一亮,瞬間追上去。
是江如梔!
他不會認錯。
他剛想到,老天就讓他看見了,一定是老天爺在提示他,他們的緣分未盡,他們還是能在一起的。
裴頌大步追上去。
江如梔拐進了洗手間的方向。
裴頌正要追過去。
突然,一道影攔在了他的去路上。
裴頌腳步停住,由下至上,視線緩緩的落在男人的臉上。
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,這是裴頌的第一反應。
第二反應是,他那雙眼睛。
漆黑、幽深,似狼一般泛著幽和寒意,令人骨悚然。
裴頌一怔,遙遠的記憶緩緩浮現了出來——在安市時,酒店的電梯里,那個差一點吻上江如梔的男人,他就有這樣一雙危險的眼睛。
記憶中的那雙眼,與現實中眼前的這雙眼,完全重合。
裴頌后背冒出一寒意。
郁云廷牽了一下,笑了一下,幽深的眼睛落在裴頌上,眼睛微微瞇起,嗓音暗啞,“想去哪?”
裴頌結滾。
是與他對視,他后背就冒出了一層冷汗。
裴頌故作淡定,禮貌道:“我找人,麻煩請讓一下。”
“找人?”郁云廷笑了一聲,笑意卻不達眼底,幽冷的目看著他,“找誰?”
裴頌皺眉,“這好像跟你沒有關系吧?”
“怎麼沒有關系?”郁云廷挑了下眉梢,往裴頌的方向邁了一步,那一瞬間迫如排山倒海一般過來,郁云廷看著他,一字一句的說道:“你找我的太太,你說跟我沒關系?”
裴頌愣了一次才反應過來他說的話什麼意思,詫異地看向他,“江如梔是你太太?你說什麼笑話,是單,還有,我知道你們京市的公子哥喜歡追漂亮的孩,但梔梔不是這樣的人,麻煩你離梔梔遠一點。”
“你是真喜歡找死。”郁云廷眼底閃過一抹戾氣。
片刻后,郁云廷又斂起了眼中戾氣,拿出手機撥通了江如梔的手機號,低沉又和的聲音響起,“梔梔,回來了嗎?”
“還沒有,洗手間的人好多,要排隊。”
江如梔甜膩的聲音隔著電話傳出來,帶著一無意識的撒和抱怨。
裴頌僵住,心臟在腔里胡的跳,他能聽到心臟清晰跳的聲音,“砰”“砰”“砰”,一下又一下,敲擊著他的骨。
許是消息太震驚,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,呆呆的僵愣在原地。
“不著急,有事給我打電話。”
“嗯。”
郁云廷掛了電話,抬眸看向裴頌,眉梢微抬,春風又得意,“現在能說,你找我太太有什麼事了嗎?”
裴頌脖子僵的轉,因震驚腦袋反應很慢,“江如梔、什麼時候了你太太?”
“在安市的時候。”郁云廷道,說完又勾起角,“在安市,你不是看到過嗎?”
裴頌忽然腦子里閃過很多畫面。
敲不開門的出租屋,不讓他靠近的車,電梯里那個要落不落的吻。
一時間他大腦脹痛,疼得像撕裂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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