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肆將送回公寓樓下,三花伏在膝頭睡得正香,胡須輕輕著,發出震天地的呼嚕聲。
賀肆將車子熄了火,他解開安全帶,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背上。
“阮清音,我想和你聊聊天,行嗎?”
“你不說話,那我就當你同意了。”
賀肆深吸一口氣,心平氣和地說,“我想拔出你心里的一刺,在西北婦產科偶遇那晚,是喬茜抑郁癥發作,在枕頭底下藏了一把開了刃的十幾厘米的水果刀,我怕做傻事,找醫生評估的狀況,醫生說是激素紊影響,所以才去婦產科做檢查。”
“我對天發誓,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。”賀肆一口氣將埋在心底多年的話全說出來了,“喬茜當年得病了,我是最后抓住的一稻草,那段日子,我特別特別難熬,在漫天風沙的西北,我很想你,想你想到發瘋。”
“我心底有個邪惡的聲音說,想死就死,別管了。”賀肆鼻音略重,他凄慘地笑了笑,看著后視鏡,與阮清音的眼睛對視了一瞬。
阮清音抿著,酸的心臟怦怦跳著,賀肆說得沒錯,這些事就像是自己心里的一刺,看似愈合的傷口,還是不得,疼得骨深髓,沒辦法讓往事隨風。
“我是不是混蛋的?我沒辦法看著那樣一條鮮活的生命消逝在這世界,起碼不能因為我的見死不救。”
阮清音心里不是滋味,當年喬茜發生了什麼,一概不知,網上的永遠聚焦在待播宣發的新劇上,網友們熱衷討論的也是明星那點糾葛。
原來,喬茜差點死掉。
“這麼多年,我始終欠你一句對不起。”
阮清音眨了眨眼,輕聲地問,“為什麼呢。”
“為當年我在婚姻里搖擺不定,冷漠孤傲,沒能給你安全;為我一次次地不顧你,卑鄙瘋狂地占有你;為我沒能保護好你,讓你心傷痕累累;為我們沒能平安出世的孩子…為過去發生的一切,我需要向你道歉,對不起,阮清音。”
阮清音的淚水不爭氣地砸在三花的后背上,它挪了個窩,不滿地哼哼幾聲,打破了凝滯的安靜氛圍。
慌慌張張地抬起手,不停地抹去臉上黏膩冰冷的淚水,窗外的櫻花簌簌地開滿了枝頭,微風一吹,飄飄灑灑地落了一地的花瓣。
“好,過去的一切,我原諒你了。”
緒瀕臨崩潰的邊緣,淚水糊住臉,拎著包,奪車門而出,賀肆比更快一步,擋住落荒而逃的路。
一把將人撈進懷里,地抱著,阮清音的額頭頂住賀肆凸起的結,著他沉重的呼吸聲。
下意識地去掙,頭頂卻傳來賀肆沉悶抑的乞求聲,“阮清音,別,我什麼也不做,就這樣抱一會,一會就好。”
路燈搖曳,地面的花瓣被微風卷起,空氣中彌漫著好聞的櫻花香氣。
賀肆就保持著這個姿勢抱著,仿佛要將人徹底融自己的。
過了很久,阮清音臉上的淚都被風吹干了,賀肆的脖頸和鎖骨也沾上了的香氣,路燈下那兩道糾纏的影才緩緩分開。
賀肆嘆了口氣,用指腹去臉上的淚痕,“阮清音,我等你的回復。”
“什麼?”阮清音鼻音悶悶的,習慣的逃避,不敢面對現實,怕重蹈覆轍不好的過往。
賀肆垂著眼看,“別裝傻,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麼。”
“給我一點時間。”阮清音垂著眼,長翹的睫上掛了一滴晶瑩的淚珠,盯著地面,心里說不上來什麼覺。
賀肆嘆了口氣,雙手叩住的肩膀,俯在好看到攝人心魄的眼睛落了個吻。
阮清音被嚇了一跳,想要躲開,卻被人叩住肩膀彈不得。
賀肆鬼使神差地了,如愿嘗到了眼淚的味道,咸咸的、的。
“我給你時間,但你答應我,別讓我等太久,行嗎?我們已經揮霍了太多時間了,阮清音,我今年三十四歲了,我想趁著年輕,和我的人做很多很多平凡而又幸福的事。”
賀肆心里的,想捉住阮清音,吻的每一,想把這些年的痛苦和忍全都一并發泄出來。
他抬手了阮清音的腦袋,“我下周要去香港出差,一個推不掉的流會議,這段時間,你可以重新考慮和我開展一段什麼樣的關系,人、夫妻…我統統接。”
阮清音在心里琢磨幾秒他說的話,天真地仰著頭問,“我的提議,你什麼都接?”
“那你是怎麼想的,說給我聽聽。”
阮清音不自知有多招人,眼睛眨一眨,睫仿佛輕輕掃在了賀肆的心上,難忍。
“從朋友做起行嗎?”阮清音還真敢說,就是這麼想的,凡事都得有個循序漸進,經過先前的教訓,不敢魯莽地賭了。
賀肆冷笑一聲,“你和異朋友能做到哪一步?會親嗎?”
“哈?”阮清音皺著眉,一臉嫌棄,“當然不…”
的話生生被賀肆的吻堵回去了,阮清音大腦一片空白,那人得寸進尺地深吻,的瓣深深吮嘗著。
阮清音一,僅剩一最后的清醒推開賀肆,用手捂住,滿臉惱怒,震驚地質問,“你答應過我,給我時間考慮的!”
“重說,你打算和我開展什麼關系?現在咱倆也親過了,異朋友是做不了,你繼續想,想好就說出來我聽聽。”賀肆就是賀肆,他上一秒卑微地道歉,下一秒就厚著臉皮繼續為自己捍衛“權益”。
賀肆不可一世地盯著,回味無窮地,抬了抬右手示意阮清音繼續,“接著說,我不著急。”
“賀肆!你簡直是無恥!”阮清音深吸一口氣,被氣得心口都疼。
賀肆的目幽幽落在上,“清音,我從來也不是個正人君子,我在意你的,珍視你…但你不能讓我等太久。”
阮清音被他認真地樣子嚇住了…
“倘若你現在還不想那麼快的復婚,那我就和你慢慢談,以結婚為前提,以廝守一輩子為最終目的談。”賀肆目定了定,“總之,我不和你做朋友,我沒有和朋友滾床單的癖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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