茍子鑫看著走向玄關放包的地方,忍不住口道:“為什麼沒有退租?”
人腳步一頓,似沒聽清:“什……什麼?”
他沒有察覺到對方遲鈍的反應和蒼白的臉,只當是心不在焉。
其實在相的過程中,他不止一次的發現,冉時常會發呆或者走神,而且不太看自己的臉。
每當他懷著意、雙目炯炯的向時,通常會到回避的視線,仿佛他是什麼洪水猛一般。
想不到,事到如今了,還是這樣,沒有一點點改變。
腦子里那名理智的弦又斷了,平靜的語氣里立刻多了嘲諷:“回答不上來,還是不想說?那就由我來幫你說吧。”
“你不退租,是你預料到在我這邊本住不長久,為什麼會這麼想呢,當然是因為從一開始,你就沒想過跟我長久!”
他越說越激,冷笑起來:“想我茍子鑫浪了小半輩子,沒想到居然栽在你這種人手里,我是賤骨頭嗎,非要跟你在一起,還是說我什麼時候得罪了你或者你的朋友,你就是故意來報復我的?!”
“不是,我……”
冉猛地轉,想要解釋什麼,手臂不經意到什麼,同樣放在柜子上的男士公文包掉在了地上。
由于沒拉好拉鏈,里面零碎的東西甩出來一些。
本能地蹲下去撿,鑰匙,U盤,皮夾,還有……一只信封。
信封里的東西也已經出來一部分,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左上方的字。
8603,顯然是個房間號。
咬著下,自般出卡片,證實了猜測。
這是張房卡,來自藍灣酒店。
像是為了防止自我欺騙,把事往好想,卡上還著一張便利,娟秀的字跡,躍然紙上。
【茍律,你應該懂我的意思,今晚,我會在房間里,一直等著你的】
茍子鑫坐在桌邊,正氣得膛起伏,聽到有解釋的想法時,雖然克制著沒看對方,但耳朵是立刻豎起來的,結果等了半天,始終沒有下文。
他狐疑地抬起眼,發現人仍站在原地,正盯著手里的東西,全僵得如同一塊石頭。
而那東西,明顯來自于自己的公文包。
說實話,他沒什麼好心虛的,那里面除了卷宗和資料,只剩一些私人小品而已。
但如今正在冷戰中,他還是板起臉,聲氣道:“知道什麼做私權嗎,你這樣隨意翻看別人的東西……”
啪。
一張卡片丟在了桌上。
茍子鑫瞥了眼,不由地瞪大了雙眼。
什麼東西?!
“哪來的?”他下意識道。
冉沒說話,把信封也遞了過去。
似曾相識的花紋,淡雅的香氣。
他愣了會兒,才想起來,這是早上那會兒開庭結束后,許微晴給的額外酬勞。
他媽的居然是張房卡!
茍子鑫的震驚程度其實不比冉小,雖然這種事也不是頭一次遇到了,但在這種況下遇到意味著什麼,他再清楚不過了。
心里頓時慌起來,這一瞬間,他終于明白什麼做百口莫辯。
即便他很氣面前這個人對自己的無于衷,也不愿真背上出軌的罵名。
他茍是玩兒,私生活不夠檢點,但那都是過去的事。
自從有了冉之后,他一直是安分守己的啊,何況現在是有正式朋友的人,他還是很有道德觀念的,怎麼會做出那種對不起對方的事!
“你聽我說,這是個誤會,我本不知道給塞的是房卡,我以為……”
“是上次,在酒吧里和你跳舞的那個人嗎?”
清冷平靜的嗓音,打斷了茍子鑫激的話語。
他一愣,著頭皮點頭:“對,但……”
“其實你不用這樣的。”
“什麼?”
冉深吸口氣,呼吸間盡是抖,盡量穩住心神,慢吞吞道:“不用撒謊,也不用拐彎抹角地來欺騙我,當然了,我也不是故意拆穿你的,剛剛倒你的包,真的只是個意外,我……”
聽了半天,茍子鑫才弄明白對方想說什麼,他似被什麼重狠狠地砸了下,恍惚地喃喃道:“你不相信我?”
“這是事實,就擺在我們面前。”冉垂下眼。
他盯著人纖長的睫,像郁郁蔥蔥的枝葉,遮住了天空,無法窺得一芒。
“你發現有人接近我,既不妒忌,也沒有質問和吵鬧,這些可以用還沒那麼深厚來解釋,可信任呢?你連對我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,連解釋也不聽,就直接下了定論。”
“是不是在你心里面,我茍子鑫,就注定是個浪的、沒有任何自我約束的花花公子?”
“我的喜,就那麼不值錢嗎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冉似乎聽到了一點哽咽。
一怔,慌忙抬起眼,卻只捕捉到對方轉的作。
茍子鑫背對著,笑了笑:“我明白了,從一開始,就是我的獨角戲而已。”
這回,沒有憤怒和歇斯底里。
男人轉走到玄關,換好鞋,拎起公文包,淡聲道:“既然這樣,那這場無趣的游戲,就恕我不奉陪了,不過我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,不管你信不信……今晚太晚了,你就睡在這里,明天再搬走吧,如果有需要,我可以人來幫忙。”
咔嗒。
大門關上,屋子里恢復了安靜。
冉慢慢地坐回餐桌旁,雙眼失神。
餐桌上的拌面已經失去了熱氣,醬凝固,沒有引人進食的。
可還是機械般抓起筷子,挑了干的面條放進里咀嚼。
終于,一滴水珠無聲滾落,到邊,和面條一起吞進了肚子里。
比那晚的尾酒還要苦。
明明所有反應都是按照推斷來進行的,理應最合茍子鑫的格和需求。
若即若離,不吵不鬧,善解人意。
為什麼,還是落到這種境地?
不懂。
可知道,一切都結束了。
茍子鑫狀似平靜地出了樓道,剛好腳邊有個易拉罐,他抬腳一踢,只聽呯地一聲,易拉罐撞到墻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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