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蘇黎看，怕錯過的微表一般認真。

被火辣的視線盯著，蘇黎想無視都難。

笑了聲，抬起手捂住了安然不安分的眼睛。

長睫在掌心撓。

蘇黎也沒有搖半分。

說：“結束了，我們徹底結束了。”

安然愣住了。

想說點什麼活躍氣氛，好像說什麼都不對。

只好拍了拍蘇黎的手背，以作安。

腦袋在飛速旋轉。

死，快說點什麼啊！

蘇黎推了下肩膀：“你先起來，我有東西要送你。”

“嗯？不過節不過年的，怎麼突然想到送我禮？”安然樂顛顛爬起來，跟在蘇黎后。

就見拿出一個盒子。

“打開看看。”

盒子不過掌大，包裝得特別致耀眼，外殼上的設計也獨一格，還有很多裝飾的碎鉆。

安然歡歡喜喜拆開，看見兩塊造型獨特奢華的手表。

“送給你的新婚禮，我之前就準備好了，現在終于有機會送出手。”蘇黎見眼睛都直了，笑著讓戴上看看。

“寶，這太漂亮了，我好！”安然一邊夸一邊戴，拿出手機連拍幾張照片。

本想發朋友圈炫耀，文案都想好了。

但猛地記起自己還有好多消息沒回復。

全都是來問和顧家發生了什麼爭吵的吃瓜好友。

也懶得一個個屏蔽拉黑，索放棄了發圈的想法。

好姐妹在心中，用眼睛記錄今天就夠了！

但除了朋友圈，還有一個人可以分啊！

安然打開和顧長柏的對話框。

發現男人在半小時前發來了一條到家的消息。

將拍的照片發過去。

顧長柏秒回消息。

兩人聊得熱火朝天，安然也毫不避人，快笑出純正的微笑了。

蘇黎看了一會，無奈搖頭。

這是真的陷河了。

知曉是誰送的禮后，顧長柏發來一條語音。

安然沒找到耳機，點開，男人溫潤的聲音從手機里響起。

“替我謝謝表嬸，以后我們的婚禮，給單開一桌席面。”

“誒，胡說八道什麼呢！攀親戚，看我不罵他！”安然手忙腳按手機。

語音是被打斷了，可那種尷尬的氛圍卻散不掉。

撓著腦袋看后的好友：“寶，你跟我說實話，你真對厲霆淵一點覺都沒了嗎？”

今天接下來，安然總有一種錯覺。

厲霆淵像是一條被栓好繩的劣犬，完全聽從蘇黎的安排。

繩子也只放在手上。

在安然看來，蘇黎與厲霆淵之間的淵源，絕不可能就這樣斷了。

尤其是還有一雙兒，如同藏了顆隨時會的炸彈。

“他是因為你結婚了，才決定放手嗎？”安然看著蘇黎的臉，輕聲詢問。

蘇黎抿，“大概吧。”

沉默了幾秒，安然聲音再次響起。

“其實我能看出來，厲霆淵這些年真的到了教訓，也做出不改變，他對你的也是真的……”

蘇黎挑眉看，“所以呢？”

安然靠近，腦袋擱在肩膀上，輕輕嘆息：“我就是不想你那麼多年的努力，被別人摘桃子。”

到底是多年好閨。

安然哪能看不出蘇黎對厲霆淵并未死心。

只是當年傷得太重，讓不敢輕易再次嘗試。

可人生苦短，誰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個先到來，試試又何妨？

花費了那麼多心，才將厲霆淵改造如今模樣，說不要就不要，未免太可惜。

安然替覺得難過。

“六年的時間太長了，能改變很多東西，我不覺得他的改變是因為我。”

“別忘了，這些年一直陪在他邊的是白云薇。”

網上也總傳他們好事將近。

但沒有確切報道出現過兩人是否在一起了。

“或許，他們早就結婚了，只是婚，不告知外界。”

蘇黎輕描淡寫說著自己的猜測。

“不可能！”安然否認，“厲霆淵看的眼神和看同沒有差別，冷淡疏離，還有種藏都藏不住的疲憊！”

“他兩肯定沒，不然以白云薇那樣炫耀的格，他們婚禮照都傳遍全網了！”

安然氣憤地將自己今天被白云薇纏上的事說了一遍。

想到白云薇那張假面，就有無名火竄竄往上冒。

蘇黎聽完，沒有急著發表看法。

安然以為在懷疑，豎起三手指就發誓：“還是托你的福，他對我的態度都客客氣氣，搞得我進場后，有幾個之前對我答不理的客戶要我聯系方式呢！”

他們這個圈子就是這樣踩高捧低。

有些時候，人脈資源，遠遠比一個合作的利潤更重要。

蘇黎扯笑了下：“就算他真的變了，我也不想考慮他。”

“他的改變建立在孩子差點被流掉，溫齊殘廢的雙上，然然，我沒辦法忘掉六年前的一切。”

“他給出的傷害是切切實實的，我不想以后后悔的時候翻舊賬，遞給他一把鋒利的刀。”

一說起這些，方才沉浸在新婚喜悅的安然，瞬間紅了眼睛。

“寶，對不起。”

“別說蠢話，我又沒怪你，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。”蘇黎拍拍腦袋。

力度很輕，可安然覺得自己腦袋像皮球，清脆有回響。

被傷害過的人是很難再相信的。

尤其是霸凌者的。

可安然不想好友懷著對全世界的戒備，然后孤獨終老。

尤其是和厲霆淵兩相悅的況下。

安然舍不得這樣難，可那些傷害又避不開。

“寶，你這樣騙他也不是個事，要不然就找個男人協議結婚，避免被厲霆淵拆穿？”

安然開始轉腦袋，想一些聽起來就很餿主意的主意。

蘇黎：“……”

“我真懷疑你是敵方派來的細。”了安然的臉頰，“等拿下案子，我就離開海城，沒必要為了一碟醋包一盤餃子。”

只要不讓孩子和厲霆淵再接。

他們遠在海外，只要合理規避來海城出差，這輩子想再見都難。

時間不早，兩人聊完天各自回房，安然的心里卻始終無法平靜。

有些焦慮地打開顧長柏的對話框。

“我有個朋友厭男怎麼辦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