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東西，向來沒有理由，云薇你別太鉆牛角尖。”

厲霆淵的聲音冷淡疏離，姿態更甚。

看著他的模樣，白云薇覺得兩人之間隔著天塹，明明不過幾步的距離，卻那麼遙遠。

哭了又笑，肩膀抖：“我以前不信，活人戰勝不了死人，現在我明白了。”

厲霆淵長眉皺，沒有說話，只是冷眼看著，神中的不悅幾乎要化為實質。

“你說，我是不是活得太久，錯過了你最濃烈的時候？否則，我才是能占據你心中最重分量的人。”

白云薇說著，眼圈紅得厲害，肩膀也止不住抖，好似真覺得自己應該早早死去。

氣氛凝滯，吹來的風都是沉悶的。

厲霆淵心口堵了一口郁氣，揮之不去，眼神逐漸冷冽。

他已經懶得再和多說什麼，在失去蘇黎后，他便徹底明白自己的心。

從始至終，他的人都是蘇黎，只有蘇黎。

至于白云薇，曾經是恩，是執拗的守護，但是其中沒有摻雜一。

他不想給白云薇幻想。

“你已經在我邊浪費了很多年，早就該去過自己的生活。”

厲霆淵放輕了聲音，漆黑的眸子看向白云薇，神不變，骨子里自帶一種高高在上的疏離。

白云薇揪了領口，窒息讓渾難。

曾經的厲霆淵雖說冷淡，但絕對不會給這種覺。

死死盯著厲霆淵的臉看，想要看出他是否對自己有一不忍。

可是，沒有，他連一點妄念都不允許有。

當初得知蘇黎死訊時，白云薇高興得托人拉了幾車電子煙花去在郊區慶祝。

以為自己的好日子快來了，用不了多久，厲霆淵就能走出痛苦，和結婚。

那時他母親借助娘家勢力，企圖從瓦解厲豪，與厲霆淵斗得不可開，厲老爺子退居后臺，本不管商業上的事。

他早年干了太多缺德事，等老了信奉起什麼佛，也不去計較晚輩的婚姻嫁娶。

白云薇半路開香檳，和朋友明里暗里炫耀，他們背地里厲太太都順了。

這一等就是六年，結果卻等來了和蘇黎有八分相似的沈怡寧！

泡沫鑄就的貪念被碎，白云薇痛到想哭天搶地。

憑什麼是沈怡寧，憑什麼又是替？！

這些人就應該全都變死人！

“霆淵，對不起，是我太偏激了，我回去就聯系醫生治病，我不會再左右你的想法了。”

白云薇看向泳池，眼神中帶著一抹執拗：“你等我，我現在去幫你撈手機……”

不等厲霆淵反應，撲通跳下水，游到中間下潛去撿手機。

池水清澈見底，卻冷到了白云薇心坎。

想，如果自己在此刻溺水，厲霆淵會不會來救自己？

這念頭剛出便被否定。

今天做的出格事已經過多，再繼續下去，只會被厭惡。

白云薇費力的爬上岸，將手機遞給厲霆淵后，扯笑了下，扭頭離去。

穿著一套黑白拼的春裝，全，留下長串的水印。整個人著一說不清道不明的疲憊。

大概是這些年工作太過忙碌，和厲霆淵記憶中的形象越來越有差距。

厲霆淵垂眸，看著躺在掌心還在淌水的手機，眉心無奈蹙起。

真該給找個好醫生，治一治的病了。

以前顧及的心，沒有和明確提議過這件事，導致的神狀態越來越奇怪。

他嘆了口氣，轉上樓。

遠在海外的珠珠半小時都沒收到厲叔叔的回信，抱著大狗狗在草地上滾了兩圈，又拍了幾張模糊到重影的照片過去。

“叔叔怎麼還不回我呀？”

珠珠擰起眉，可的小臉上皺一團。

過了一會兒，忽然坐起，吧嗒吧嗒朝著客廳跑。

“姥姥姥姥，我的手表壞掉了，都收不到短信了！”

小姑娘哭喪著小臉跑進來，鉆進蘇葵懷中，可憐的小模樣，格外招人疼。

在旁擺弄書籍的晨晨看了一眼。

“哥哥，你幫我看看手表，珠珠想要和厲叔叔聊天。”

眼看著哥哥，甜糯的嗓音里蘊含著不易察覺的哭腔，仿佛被拒絕的下一秒，就會迎來激烈的哭聲。

晨晨不想哭，更不愿難，可前提是，不能聯系那個男人。

盡管他們已經來了海外，和他隔著十萬八千里，但現在通工如此發達，他坐個紅眼航班就能跑來小孩。

尤其是珠珠這種，非常配合的小孩。

“哥哥？”珠珠鼻頭哭紅了，拽著他的袖子輕輕搖晃。

蘇葵索將小家伙放下，看著他們倆靠近。

也不喜歡珠珠和厲霆淵聯系。

小姑娘回家后悶悶不樂好幾天，有最喜歡的寵狗狗陪著也高興不起來。

直到厲霆淵主給打來電話。

并未接聽，而是先和蘇葵說，又問過蘇黎，得到兩人同意后，才開始和厲霆淵用兒手表聯系。

不頻繁，只是分一些生活碎片。

“哥哥，你就幫幫我吧，我向你保證，今天絕對不讓蘇菲去你房間睡覺！”

蘇菲是姥姥送的圣伯納犬，溫順，型龐大，但它對小孩特別親近，尤其是晨晨，就連睡覺都要守著他。

出于溺心理，珠珠將蘇菲送到他房間，主打一個陪伴。

晨晨蹙眉，翻了個白眼：“下不為例。”

“哥哥最好了！我為哥哥肩捶！”

珠珠歡呼，爬上沙發，賣力地按肩，但是因為力氣太小，只有撓的效果。

晨晨拿起手表，看了兩秒，臉上表變得怪異：“你怎麼知道手表壞了？”

珠珠眼圈紅紅，一本正經：“收不到消息了！我給厲叔叔發了好多，一條都沒收到他的！”

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況。

厲叔叔的消息總是回得很快很積極，就算去忙，他也會提前說，而不是突然丟下就玩消失。

所以珠珠從未想過，收不到信息，除了手表壞了外另一種可能。

“手表沒壞，單純是他沒回你而已。”

珠珠快速否認：“不可能！”

鼓著腮幫子，晨晨一臉平靜，仿佛在說你信不信。

厲叔叔不會不回消息，哥哥也不會騙。

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——厲叔叔出事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