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琰盯著林爍毫無的臉，突然想起上輩子在醫院監控里看到的畫面——林爍帶著幾個醉醺醺的男人，獰笑著打開溫梨被囚的地下室鐵門。

當時他拼了命沖去救人，卻只看到溫梨蜷在角落，渾是傷的模樣。

這個畫面如同附骨之疽，在他重生后的每個夜里反復折磨著他。

“把他帶到隔壁小黑屋。”裴琰了匕首上的跡，眼神冷得像淬了毒的鋼針，“記得把門鎖死，別讓他這麼輕易就逃出來。”

兩個黑人拖著昏迷的林爍離開，鐵鏈在地面拖出刺耳的聲響。

裴琰站在原地，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，角勾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笑。

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，撥通了一個號碼，“人帶來了嗎？很好，讓他們準備好，我要讓林爍好好一下。”

小黑屋里彌漫著刺鼻的霉味，林爍在劇痛中悠悠轉醒。

他艱難地抬起頭，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驟。

五個形魁梧的男人正圍著他獰笑，他們眼中閃爍的貪婪與。

不用想都知道他們是干嘛的。

林爍一步又一步的往后，可現在的他于退無可退的狀態。

“你們……你們想干什麼！”林爍拼命掙扎，卻發現雙手被死死綁在生銹的鐵架上，雙也被鐵鏈牢牢鎖住。

“干什麼？”為首的男人蹲下糙的手掌狠狠住林爍的下，“裴總吩咐了，要我們好好‘招待’你。聽說你想找人欺負他老婆？這筆賬，我們得好好算一算。”

“你放心我們兄弟幾個都是專業的，我們真會讓你很舒服……”

“不！不要！”林爍突然意識到了什麼，恐懼瞬間淹沒了他，還有一莫名的惡心涌上心頭，“裴琰！你這個瘋子！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！”

回應他的是一聲冷笑。

裴琰站在監控屏幕前，看著畫面里林爍神崩潰的樣子，心的仇恨終于得到了一緩解。

上輩子他們害梨梨的那些畫面如同一把把利刃，在他心上剜出一道道痕。

“慢慢吧。”裴琰對著監控輕聲說，“這只是個開始。”

小黑屋里，慘聲和曖昧的聲此起彼伏。

林爍絕地閉上眼，他怎麼也沒想到，曾經那個溫文爾雅的裴琰，會變如今這個令人膽寒的修羅。

而更讓他恐懼的是，他知道這一切才剛剛開始，裴琰絕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。

黎明的曙漸漸染紅天際，裴琰站在倉庫門口，看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，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。

這場復仇的游戲才剛剛開始，而那些傷害過溫梨的人，一個都別想逃。

裴琰盯著手機屏幕上跳的時間，凌晨五點十七分。

指腹無意識挲著監控畫面的邊緣，林爍崩潰的嘶吼聲過揚聲刺進耳。

爽！報仇的覺實在是太爽了。

看著將亮未亮的天，裴琰猛的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。

梨梨纏著要和他一塊睡覺，還一直在警告他不許跑掉。

可是昨晚一下子又收到了林爍他們的消息，實在沒忍住想報復他們就跑到這邊來了。

要是被發現貓膩就糟了。

冷汗順著脊背進腰帶，他猛地關掉監控設備。

黑商務車的鑰匙在掌心轉了兩圈，金屬棱角硌得虎口發麻。

如果溫梨醒了發現他徹夜未歸……這個念頭如同一把重錘，敲得他太突突直跳。

上輩子梨梨對他棄如敝履，很大原因就是因為他的格脾氣，這輩子就算要將惡鬼的面戴到最后，也絕不能再讓出那樣的眼神。

車窗外的路燈接連倒退，裴琰單手握著方向盤，另一只手瘋狂翻找手機。

通訊錄里“老婆”的備注被他點出無數次，懸在撥號鍵上方的指尖卻遲遲不敢按下。

后視鏡里映出他眼下青黑一片，襯衫領口歪斜，袖口還沾著干涸的跡。

以對氣味的敏程度肯定會發現的。

路過巷口早餐鋪時，蒸騰的熱氣突然模糊了擋風玻璃。

裴琰猛地踩下剎車，胎在柏油路上出刺耳的聲響。

蒸籠掀開的瞬間，白霧裹著香撲面而來，他恍惚看見溫梨踮著腳吃小籠包的模樣，沾著湯的角還掛著得逞的笑。

“老板，二十個小籠包，四份豆漿，再來十油條。”

他扯松領帶，刻意提高的嗓音驚得正在包包子的阿姨抬頭。

鋁制餐盒堆疊的撞聲里，他又加了句，“再拿兩個茶葉蛋，要溏心的。”

回別墅的路上，裴琰將車載香薰換溫梨最的茉莉花香，用紙巾反復拭袖口的漬。

可無論怎麼拭都沒有用……

最后只能去服裝店里買了一服換上。

路過便利店時，又突然想起溫梨生理期總喝的草莓牛，貨架前猶豫片刻，最終把整排牛都掃進購籃。

車庫應燈亮起的剎那，他抱著沉甸甸的早餐袋深吸一口氣。

剛要開口喊，突然發現玄關備用鑰匙已經不見了。

裴琰手中的早餐袋“啪嗒”墜地，油條滾落在玄關的波斯地毯上，濺起幾點油漬。

他機械地低頭盯著那灘油漬，嚨像是被生銹的鐵鏈死死勒住——備用鑰匙掛鉤旁，溫梨常用的珍珠發圈和鑰匙也不翼而飛，細小的珍珠在晨里泛著冷，像極了昨夜泛紅的眼眶。

“梨梨！”他的吼聲撞在挑高的天花板上，驚得水晶吊燈微微晃。

主臥的柜大開著，溫梨常穿的杏針織衫被扯得歪斜，綢睡散落在地毯上，他抖著撿起睡，指尖拂過擺的蕾花邊，那里還殘留著若有若無的茉莉香。

記憶突然翻涌，昨夜就是穿著這件睡，一直往他懷里的。

地下室的監控室里，裴琰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

監控室只看到什麼時候開車離開，其他什麼都沒有，什麼都沒有。

裴琰都要瘋了，難不昨天晚上跟著他一塊去了？

不太可能！

那邊有那麼多人守著，如果真的去了肯定會被發現。

瘋狂的撥打著溫梨的電話，可電話已經關機了，怎麼打也打不通。

裴琰的一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
梨梨到底去哪了？

蘇夢瑩！

傅淮琛！

對，一般都會去找他們的。

難不現在也去他們家了？

想到這個可能，裴琰也來不及多想，拿著車鑰匙，又急匆匆的出門。

裴琰的車在早高峰的車流中寸步難行，喇叭聲此起彼伏地刺進耳。

他死死攥著方向盤，指節泛白得幾乎要刺破真皮，額角的青筋隨著紅燈的倒數一下下跳。

導航里機械的聲重復著“前方擁堵，預計通行時間20分鐘”，在他聽來卻像死神的倒計時。

“讓開！都他媽讓開！”他猛地拉開車門，黑邁赫停在路邊，不顧后方司機的罵，直接沖向人行道。

皮鞋踏在斑馬線上發出急促的聲響，冷汗浸的襯衫在后背，每一個腳印都像是踩在自己心臟上。

當他撞開傅淮琛家大門時，蘇夢瑩正端著咖啡從廚房走出，瓷杯“啪嗒”墜地碎裂。

裴琰一把揪住傅淮琛的領，將人抵在墻上，間溢出抑的低吼，“溫梨呢？是不是在你這？”

“老大，你瘋了？”傅淮琛被勒得面漲紅，掙扎著指向空的客廳，“從早上到現在就我們倆，我們本沒見過！”

蘇夢瑩嚇得捂住，看著裴琰猩紅的雙眼，突然想起傳聞中他在商界翻云覆雨的手段——此刻的他，哪還有半點平日里矜貴優雅的模樣，分明是一頭困。

“不可能......”裴琰踉蹌著后退，后腰撞上茶幾，疼得他幾乎站不穩。

他出手機又一次撥打溫梨的號碼，聽筒里冰冷的提示音像鋼針，扎得太突突直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