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沐低笑,不再逗了,發車子往提前預定好的高級餐廳開去,隨口問道:“糖好吃嗎?”
“還行,不是很甜,合我口味。”夢安然淡淡回答,明顯有點小緒。
秦沐忍俊不,“拉開手套箱看看。”
夢安然疑地瞥他一眼,隨即狐疑地拉開了手套箱,里面放著一罐彩紙水果糖——就是那天秦沐放在戒指盒里給的那種。
看樣子這一罐里得有一兩百顆。
秦沐說:“知道你現在需要考慮的事有很多,可能無瑕去應付結婚的事宜。所以,我也不會給你力。等你什麼時候把這罐糖吃完了,我就什麼時候求婚。”
他側目看一眼,眸中浸染著極致的,“決定權在你。”
并非真的要夢安然把所有糖吃完,而是等做好準備邁人生的下一個階段時,只需要告訴他:糖吃完了。
這是暗示,也是答復。
讓他知道,愿意跟他度過余生。
夢安然的角制不住地上翹,拇指挲著糖罐,調侃道:“秦總居然學會玩這種小把戲了。”
“沒辦法。”秦沐語氣中帶著輕嘆,似乎很無奈,“面對你,我向來自信不足。”
夢安然“嘁”了一聲,心里卻比罐子里糖更甜。
不得不否認秦沐太了解了,雖然愿意接他的求婚,但目前時局確實不是談婚論嫁的好時機。
以和秦沐在商界的知名度和影響力而言,一旦婚約定下,就會有無數人盯著他們的婚事,那麼婚禮也得盡快提上日程。
林仁誠尚未康復,還在A國養傷。柯靈的真正死因還沒查清。陸逸又忽然斷聯失蹤,至今下落不明。司徒花間最近也沒過面,聯系不上。
這種況下,本沒心思去考慮婚禮。
秦沐將決定權給,其實是給息的時間。
讓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,不管需要多長時間,他會一直陪著、等待的答復。
談完事,該聊聊正事了。
高級餐廳里,夢安然捧著氣泡水,目落在秦沐面前正在切著的那份屬于的牛排上。
不咸不淡道:“星耀那邊已經收網,王躍龍涉嫌組織賣和商業賄賂,警方帶走了十七個人。”
秦沐將切好的牛排放到面前,“羽書哥的杰作?”
“嗯。”夢安然小酌一口氣泡水,“看來我哥的人脈和手段跟五年前確實云泥之別了。”
秦沐輕笑,他始終相信沒有人會一不變。
尤其是游走在名利場間,不管是人心還是人,都有可能在朝夕之間變得徹底。
值得慶幸的是,夢羽書的變化是往好的方面,更切的說,那“長”。
“趙家二昨天去了輝煌總部。”他冷不丁地將話鋒轉向尚未有定局的輝煌娛樂,也是今晚見面最主要的話題。
“有意思。”夢安然彎起紅,拿起叉子著牛塊,卻并未送進里,“看來趙明浩是鐵了心要保這枚棋子。”
“我看未必。”秦沐淡定地低垂著頭,繼續切牛排,“也有可能是棄車保帥。”
夢安然思索片刻,跟秦沐談及生意場上的手段時,偶爾他會看得比更加全面。
就像此刻,秦沐的觀點是對的。
趙家想進城南項目分一杯羹,如今輝煌影視出了問題,繼續保輝煌只會引火燒。
棄車保帥的可能更高一些。
出一抹輕松的笑,“既然他要棄車,那我便不客氣的吃下了。”
叉子上的牛塊終于被送進了紅之間。
將牛咽下去后,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:“小李,聯系《財經周刊》的徐主編,把輝煌影視的稅務資料給他,再給證監會匿名舉報一份。”
小李有些驚訝:“現在?可是趙家那邊……”
“趙家不敢手,除非他們甘愿干飛蛾撲火那種蠢事。”
……
翌日,趙明浩收到消息時正在高爾夫球場。
他盯著手機屏幕看了足足十秒,突然將球桿狠狠砸向地面。
“夢安然這個賤人!”
助理戰戰兢兢地遞上巾,“趙總,證監會已經派人去輝煌了,我們要不要……”
“通知法務部,準備聲明。一旦夢安然敢將趙家扯上,立刻澄清跟輝煌的所有關系!”趙明浩將運服拉鏈拽下至膛,眼中閃過一狠,“另外,聯系張行長,就說我要約他吃飯。”
當天下午,云端集團突然接到銀行通知,城南項目的貸款審批暫緩。
秦沐看著財務總監慌張的表,反而笑了。
“趙明浩就這點能耐?玩不過安小然就惱怒來搞我?”他笑容中藏著對夢安然與有榮焉的喜悅,還有對趙明浩稚手段的輕蔑。
“秦董,現在怎麼辦?城南項目關乎集團近十億市值,這要是沒能參與進去……”
“趙明浩是不是有點小瞧我了?真以為京市只有安小然的人脈廣啊?”秦沐撥通了一個許久未聯系的號碼,“張行長,聽說您最近不太好?我認識協和的李主任……”
電話掛斷后不到三十分鐘,貸款審批奇跡般地恢復了。
秦沐盯著屏幕上的審批流程單,薄勾起了一抹散漫的笑。
他的人脈不及安小然多,是因為安小然在藝界和娛樂圈都有相的人。
但是單論京市商圈,大部分人脈資源還是他介紹給安小然認識的。
做安小然背后的男人沒什麼不好的,可是……偶爾展一下鋒芒也不錯,省得被人覺得他配不上安小然了。
例如——段竟遙。
“安總,聽說你準備搬到江畔九號了?看來,以后我們會經常串門。”
剛談完芯片合作的相關事宜,段竟遙又跟夢安然扯起了別的。
“你的演技跟我哥相比差太遠了。”結束工作的夢安然懶得跟段竟遙裝蒜,直言道:“秦沐會搬來江畔九號跟我一起住,你不嫌尷尬的話,歡迎串門。”
那一瞬,段竟遙的笑容僵了一下。
很挫敗,每次他使盡渾解數想要靠近夢安然時,都會被毫不留地穿且直截了當地拒絕。
仿佛他跟秦沐,完全沒有可比。
夢安然收拾好文件,起準備離開,“行了,在我這花心思了。明天明家酒會你應該也收到邀請函了吧?陸衡陸逸來不來?”
“不清楚。”段竟遙轉著尾指上的戒指,“這幾天都聯系不上他們,估計不來了吧。”
聞言,夢安然心臟沉了沉。
不來最好,可別打了明璟的求婚計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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