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子停在家門口,景臨深下車,繞到副駕駛邊,打開門將鹿海藍抱了出來。
車里暖氣足,酒上頭,鹿海藍在半路上就睡著了。
景臨深小心地把人從車里抱出來,生怕磕到,像是抱著世界上最珍貴又最易碎的無價之寶。
他抱著鹿海藍回到了的房間,替了鞋,把人放在床上。
鹿海藍習慣穿正式套裝上班,今天穿了套淺灰西裝。
大概是之前車上暖氣開得太足,有些熱,扯開了西裝扣子,就連襯扣子都解了兩顆。
躺在床上,嫌服束縛,又不舒服地開始扯服。
景臨深端著熱水過來,就看到鹿海藍難地扯著服,外套被扯得松松垮垮,就連襯扣子扯開,領口歪到肩膀,出大半個香肩。
“好熱……”難地嘟囔著,又手去解西扣子。
景臨深手倏地一抖,溫水撒了小半,急忙把水杯放到床頭柜上,一把拉過被子,把鹿海藍從頭到腳蓋得嚴嚴實實。
明明醉酒的人是鹿海藍,他卻有種強烈的頭腦眩暈。
鹿海藍本來就覺得熱,此時被子蒙著,更是熱得渾冒汗,用力地往外鉆。
好不容易從被子里鉆出來,就看到床頭站著一個高大的黑影,頓時嚇了一跳。
定睛一看,卻又覺得有些眼。
“景臨深,”鹿海藍忽地扯開被子,一下子翻坐起來,手指著他,“你這個……自以為是的家伙……”
這冷不丁的指控,讓景臨深愣了下,隨即哭笑不得,玩味地了鼻尖。
“你說說看,我是怎麼自以為是了?”
鹿海藍咬牙控訴:“我盡心盡責三年,替你解決各種爛攤子,認真理每項工作。”
“可是,你本就沒有相信過我,只把我當做一顆棋子。”
“榨取我最后一點利用價值,連招呼都不打,我還得主配合,哪怕冒著被開除的風險。”
明明醉得頭腦不清,口齒卻十分清晰。
景臨深立刻就聽明白了的意思。
怪他讓這三年的付出,了一場笑話,失去了所有意義。
“景臨深,我知道你討厭我。”
“可是,不帶這麼欺負人的。”
鹿海藍越說越委屈,最后還紅了眼圈,低垂著腦袋,像極了盡委屈卻無人撐腰的孤獨孩。
景臨深心生不忍,上前抬手,輕輕地托著的下,迫使重新抬頭看向他。
“鹿海藍,我沒有討厭你。”他一字一頓地說,“從來都沒有。”
鹿海藍對上那雙映照著燈而流溢彩的桃花眸,心尖忍不住輕輕發。
景臨深薄輕輕一勾,連聲音里都流淌著笑意:“說好了,等手完給你答案,你就這麼等不及嗎?”
他笑起來時,眼底仿佛漾開月下湖山中的細碎粼粼波。
鹿海藍竟直接看癡了。
景臨深角上揚的弧度愈大,笑容也愈發明顯。
他緩緩朝鹿海藍靠近,幾乎鼻尖相抵。
溫熱的鼻息換,彼此氣息纏。
鹿海藍的心跳,在這一刻徹底了節奏,仿佛下一刻就會從嗓子眼里跳出來。
想要說些什麼,可嗓子里卻像是塞進了一團棉花,一個字都吐不出來。
下一刻,眼眸里倒映著的那張俊容,倏地放大。
在陡然放大的黑亮瞳仁中,瓣上忽地停了一只綿延的蝴蝶,繾綣癡纏,留不舍。
鹿海藍睜開眼時,晨曦已經過窗簾照了進來。
抬手擋在眼睛面前,星眸微瞇,下一秒卻頭疼裂,一大串混的記憶如電影般一幀幀浮現在眼前。
徐讓為辦離別宴,喝了幾杯酒。
回家的路上,竟撞到了景臨深。
更讓難以接的是,被景臨深帶回家后,竟借著酒意,把心里對景臨深的不滿全都控訴出來。
景臨深非但沒有生氣,反而說不討厭。
甚至還,低頭吻了!
鹿海藍不自覺地抬手,輕輕著自己的瓣。
那里,似乎還殘留著景臨深留下的溫度。
鹿海藍渾又像是被火燒了起來,從里到外,滾燙炙熱,心湖更是難以自控地翻涌。
不敢見景臨深,鹿海藍飛快起,洗漱后直接去了醫院。
如今不用再去景氏集團上班,有的是時間陪。
景臨深在鹿海藍開車離開時,便已經聽到了靜。
他來不及阻攔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駕車而去。
好在沒有和上次那樣出逃,而是去了醫院。
景臨深抬手挲著瓣,心大好地去了景氏集團。
景遠卓被警方帶走,正是清楚他埋在景氏集團里的明棋和暗棋的最好機會。
就在景臨深忙著理景氏集團部人員問題時,鹿海藍接到了厲慎行的電話。
昨晚他忙了一夜,今日調休,特意約鹿海藍共進午餐。
鹿海藍也沒什麼事,便應了他的約。
兩人約在離醫院不遠的一家西餐廳。
鹿海藍趕到時,厲慎行已經到了。
他換了一淺休閑裝,讓他周冷厲的氣息和了幾分,不過眉眼間還是難掩疲憊。
兩人簡單寒暄問候后,厲慎行先問:“聽說,你從景氏集團離職了?”
鹿海藍驚訝不已:“厲學長,你怎麼知道?”
厲慎行說:“昨天同事帶景遠卓回警局,我就多打聽了兩句。”
多問兩句,就打聽到了?
鹿海藍笑了笑,故作隨意地說道:“厲學長的消息,可真是靈通。對了,江小姐來江云城,這些天都在做什麼?”
厲慎行明白了的意思,心底苦,但還是勉強笑道:“慣會自己找樂子,我最近調任警,也沒時間聯系。”
說到他調任警,鹿海藍終于找到機會,問出自己心底的疑。
“學長,冒昧地問一句,你在刑事部門干得好好的,怎麼會調任警呢?”
他的特長和專業,原本就在刑案上。
鹿海藍還記得,上次景臨深涉刑案,厲慎行還是主審警。
好端端的,怎麼會丟掉老本行,調去任警?
景臨深說是因為經濟問題,可鹿海藍怎麼都不相信,以厲慎行的條件和人品,會犯這種錯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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