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里門外一片死寂。
路櫻甩了甩手,連著嘶了兩聲,打的手心好疼。
“對不起啊,”金北周坐直,沒好氣,“我臉把你手扇疼了,下次你說一聲,我自己扇。”
路櫻:“你知道就好,念你名字都跟罵臟話一樣。”
“......”
葛伯母表肅穆:“不像話。”
“伯母,”葛琪平靜道,“您跟我媽回吧,我不會回葛家了,也不會回金家。”
葛母怒道:“你是我上掉的...”
葛琪著:“您不疼嗎?”
葛母頓了頓。
“我是您的,”葛琪問,“您的在過著忍氣吞聲的日子,沒有人格、沒有自我意識的為別人服務,是賣掉就行了嗎?您的在疼的時候您不疼嗎?”
葛母狠狠一掌扇了過去。
廳幾人驚慌失措:“阿姨!”
葛琪紋不:“我也差點當了媽媽,有它的那段時間,我才知道您從沒過我。”
“行,”葛母發抖,“你這算是叛出葛家,我就當從沒生過你!”
葛琪看著,靜寂須臾:“謝謝。”
謝謝給了自己生命。
謝謝將自己養大。
也謝謝,愿意放自己自由。
-
公寓恢復安靜,一時間誰都沒說話。
路櫻捧著包著冰塊的布團,輕輕敷在葛琪臉頰的指痕上。
金北周醋溜溜的:“我也要。”
路櫻:“你沒有。”
“憑什麼,”金北周自己臉,“你看你把我揍什麼樣了。”
那一掌雷厲風行的呀,他都沒反應過來。
“那是大嫂的媽媽,我不能打,”路櫻說,“你是大嫂前夫的弟弟,可以打。”
“......”
葛琪忍俊不,重新包了個冰塊布團遞過去:“自己敷一敷。”
金北周負氣:“我不想自助。”
路櫻一把拽走,扔進了垃圾桶。
全場:“......”
“誒!”金北周氣的直樂,“不裝了?沉穩呢?斂呢?只解決事不輸出緒呢?”
“你別惹了,”葛琪勸道,“待會弄炸了又要挨揍。”
“......”
聽聽。
這什麼話。
朋友在旁邊活躍氣氛:“要是外公在,櫻櫻怕是得挨手板。”
話落,金北周挑眉:“真沒挨過。”
大小禍事闖遍的姑娘,連手板都沒挨過,可見被寵了什麼樣。
說到這,金北周突如其來的消沉:“我兒原本該繼承這一點的。”
現在繼承不了了。
還沒出生就挨過了。
還是媽親手扇的。
“......”
“以后能不能都扇我臉上,”金北周把自己說難過了,“我看不了外公打你手板,也看不了兒挨掌。”
那時路櫻一闖禍就要躲他后,外公裝模作樣讓出來,金北周順勢求,或者讓外公打自己手板。
每次外公都會給臺階,然后就這麼算了。
路櫻看著他:“要麼你回去吧,你往這一坐,顯得我們像神經病在商討各自病。”
全場:“......”
葛琪繃不住,忍著臉疼笑出聲。
還是這樣好,路櫻這樣語出驚人才正常。
“大嫂你沒事吧,”路櫻擔憂,“你別怕,我和路九月都是你的家人。”
金北周厚臉皮:“還有我。”
路櫻:“你是前夫的家人,來搭邊。”
“......”
“沒事,別擔心,”葛琪眉間都是舒闊,“有種甩掉一包袱的輕松。”
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慶祝自由。
聽了會,金北周忽然問:“路櫻櫻,咱倆離那會,你朋友是不是也幫你慶祝了?”
路櫻撇他一眼:“你朋友沒幫你慶祝?”
“......”
“啊~”路櫻聳肩,“那你好可憐哦。”
另外幾人憋笑憋得痛苦。
金北周后槽牙咬碎了,低著頭在手機上作,也不知在干些什麼。
葛琪催他吃點東西。
金北周亮出手機,懟到他們眼皮子下,讓眾人看見他的鬼作。
神神半天,就改了兩個微信名。
一個他自己的,“離婚不慶祝”。
一個是路櫻的,“離婚慶祝了”。
眾人:“......”
像小孩跟伙伴吵架后放出的記仇狠話。
稚又沒力道。
-
葛琪離婚的事就這麼敲定了。
而金斯年那邊似乎很配合,一到日子就去辦了證。
沒挽回,沒求和,沒撕破臉,非常順利。
是面人、年人的做法。
有他們作對比,路櫻越發認定金北周是條賤狗。
但沒心思再去掙扎,既然暫時失去自由,便利用這段時間瘋狂地汲取知識,學習如何經營一家公司。
金北周對運營公司有富的經驗,路櫻用起來毫不客氣,將敵人朝我扔泥,我用泥栽荷花貫徹了個徹底。
時間轉眼進到八月。
下個月是路櫻預產期。
路櫻學習的勁頭不減,但金北周被醫生確診孕反。
孕期焦慮癥,并提醒,要預防產后抑郁癥。
金北周整夜整夜睡不著,嬰兒房接連改了五遍都不大滿意,路櫻生產的醫院和醫生背景查到祖上三代,連旁系都沒放過。
而路櫻的吃穿用度全部要經過他手,他不點頭過目不能送進別墅。
棋院原本的負責人董渺因母親得了重病,想要辭職回老家陪伴照顧母親,想法還沒付諸行就被金北周察覺。
他悄悄約董渺出來見面。
“董哥你是外公帶出來的學生,”金北周放低姿態,“櫻櫻馬上臨產,棋院現在離不了你,我把阿姨接過來,這邊有最好的醫生和條件,您幫再扛一段時間,行嗎?”
董渺嘆氣:“我還沒來得及跟櫻櫻說。”
“目前階段,邊的一切都最好保持原狀,”金北周誠懇道,“我怕變會讓不適應,我負責阿姨所有開銷。”
董渺好笑:“其實不適應的是你才對。”
這男人一點風吹草就蓄勢待發的狀態,連棋院小朋友的家長都看出來了。
金北周不否認這點。
董渺著他:“你私下找我聊,是怕櫻櫻求我吧?”
金北周自己把腰折斷都沒關系,但他不喜歡看路櫻低頭求人。
董渺印象中的金北周一向如此。
從未變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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