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亦白撇撇:“遲生比較好聽。”
事實上,在知道晏遲生比自己大兩個月后,他總覺再小宴有點怪怪的。
晏遲生沒在稱謂上多做糾結,因為對方在話頭落下之后就近了他,在他懷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。蓬松的頭發蹭著他下,一難言的溫馨自然而然在兩人之間悄悄升起。
“唔,我可能再過一兩個月就要回國了。”沈亦白埋頭在晏遲生肩窩里,悶悶地說。
他本已經決定不回國了,可父母那邊專門打來電話,大致意思是除夕那天必須回家,不說走親戚,也要吃個年夜飯,順便給弟弟過生日。
父母沒有意識到他別扭的緒,或者說意識到了也覺得這沒什麼,在他們看來他已經長大了,這種緒自己能妥當理好。
當然,他會理好,只是一直過不去心中那道坎,不過也不會排斥。
除去父親區別對待這件事,他自個兒也不會跟一個比他小十九歲的小孩計較什麼。
他只是想借這次出國工作任一回罷了,如果任不了,也不會像青春期那樣叛逆,直接和家人撕破臉,更何況這又不是什麼大事。
過個生日而已……
反正已經過了六年,再過第七年好像也沒什麼。
“訂機票了嗎?”晏遲生察覺到人的低落緒,輕聲問。
沈亦白小幅度搖頭:“沒。”
“那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回吧,正好我在那邊有工作。”為了陪男朋友,晏遲生臨時給自己安排了檔期。
沈亦白不知道晏遲生的工作況,只知道對方學法律,還在智誠當顧問,他想這麼大一個集團,業務分散全國也沒什麼出奇的,對于晏遲生的話,他一點兒也沒懷疑地相信了。
為此還很高興。
“那真是巧了!在此之前我還一直在想怎麼把你拐到Z國呢。”沈亦白嗓音里不住興道。
晏遲生低頭親了下對方的額頭,溫聲道:“不用拐,我會主跟你走的。”
沈亦白更開心了,在對方懷里時左手抱著人的腰,另一只手蜷在兩人合之,像是只粘人的小貓在鏟屎上嗅到貓薄荷,上頭極了。
“真好,太喜歡你了。”
晏遲生聽到這句話,心里也很歡喜,放在對方腰上的手摟的更了,輕聲嗯了一下,說:
“我也是。”
*
由于昨天睡得晚,兩人今早都賴了床,臨到了中午才起來。
晏遲生緩緩睜開眼,一眼便是對方放大的睡,在暖下,皮上的絨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越過對方,能看到不遠的樹梢上掛著晶瑩的霧凇,近了能看見雪道上不時過的游客和專業選手。
晏遲生在這個妙的早晨,哦不,應該是中午,他想到今天的行程中有雪這一項目,心中不可避免期待起來。
如果換作別人,晏遲生可能只把雪視作一個極限運,但對象要是換作沈亦白,雪就不僅是雪,它似乎被賦予了某種特殊的意義。
一種,把他和沈亦白拉近關系的特殊意義。
晏遲生漫無邊際地想了下,原來談是這種覺,不管和對方做什麼,哪怕是無意義的喝水,都可能出不一樣的火花。
他很喜歡這種覺,因為心臟是不會騙人的。
此前他很排斥和婚姻,貫徹不婚想法,哪怕對沈亦白有了覺后,也并不認為自己是個無可救藥的腦,要說的話,他完全是個典型的致利己主義者。
直到真實這段,一切就好像多米諾骨牌,用手輕輕一推,即使是堅不可摧的信念,也會在瞬息之間輕而易舉地被土崩瓦解。
一切回到起點,重置再來。
“唔……”邊人也有了醒來的趨勢,還未睜開眼睛,手已經下意識抱晏遲生這個唯一的熱源。
“現在幾點了?”沈亦白睜開眼睛,帶著清晨沙啞的語調,懶懶地問道。
晏遲生了下手機屏幕,看著上面的時間說:“十一點二十八分。”
“中午了啊……”懷里人嘟囔了一句,又接著說:“那吃完飯后我們出去逛逛,消食差不多就直接去雪怎麼樣?”
晏遲生當然沒有異議,“好,你先去洗漱吧,我點個午餐。”
沈亦白也沒賴床,點點頭就起掀開被子,不過在去洗手間前,他站在床頭傾,向晏遲生索要一個早安吻。
“親一個?”沈亦白指著臉頰,彎眉示意床上的人。
晏遲生笑了下,一只手撐著床單,一只手攬過對方的脖子,湊近了吻上對方的,一即分。
沈亦白很滿意。要知道在一個月前,晏遲生是百般抵親吻這件事的人。
從某種角度來說,晏遲生又何嘗不是為他降低了底線?
二十分鐘后,公寓的門被人敲響。
是晏遲生點的午飯到了。
“祝您用餐愉快。”
送餐的姑娘在看到開門的人是一個大帥哥后,笑容愈發真摯燦爛,地打量了下面前的帥哥,總覺對方有種不屬于人的出塵氣質,略想了下,很快把這歸類為有錢人從小熏陶出來的高貴氣質。
晏遲生淡聲說謝,接過午餐后正打算關門,就看到眼前姑娘的視線從他上移到了后,還微微睜大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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