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承宴面不耐,“我不是說了,換掉那個承包商,有的是承包公司和我們夜氏合作,這點事你都理不好嗎?”
“夜總,我聯系了其他的承包商,可是……可是,每一個承包商都拒絕和夜氏合作。”助理說完,小心的看了夜承宴一眼。
夜承宴眉頭狠狠皺了起來。
“怎麼回事!”
“他們說,夜氏給出的價格太低,有其他公司,給出更好的價格,再加上……”
助理停了下來,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。
夜承宴腦子里嗡嗡作響,心更加煩躁。
“快說,吞吞吐吐像什麼樣子?”
助理深吸一口氣,視死如歸一般把后面的話都說了出來。
“再加上,夜總您對付上一個拒絕和夜氏合作的承包商的消息,泄出去,因為對方和我們合作過好幾次,這讓很多承包商都覺得寒心,擔心夜總您壟斷市場,一家獨大。”
“一家獨大!”夜承宴目眥裂,“他們就是故意拿喬,想讓我們夜氏提高價格,該死的,能和我們夜氏合作,是他們的榮幸,去聯系,我就不相信沒有一家愿意和我們夜氏合作的。”
他說完抬腳,將腳邊的垃圾桶踹開。
垃圾桶骨碌碌的滾到一旁,里面的垃圾撒了一地。
“夜總,我把本市所有的承包商都聯系了,沒有一個同意和我們公司合作的,如果項目再繼續這樣荒廢下去,我們的損失不止兩個億。”
助理苦著一張臉,他也沒想到這些人會這麼不識好歹。
以前,這些人可是破腦袋想要和夜氏合作的。
夜承宴眼底布滿,他惱怒這些承包商的不識趣,咬牙切齒道。
“本市的沒有人愿意,就聯系別的城市的,有錢不掙是傻子,我就不相信,全國,全世界的承包商都不愿意!”
夜承宴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。
“夜總,如果聯系其他市的承包商,我們這個項目的本就會大大增大,而且,我們不可能每一次都聯系其他市的承包商,董事會也不會同意的。”
助理苦著一張臉,生怕夜總想不開,真的一意孤行。
不和本市的承包商和解,那就是死局。
夜承宴冷靜下來后,也知道一直用其他城市的承包商,是不可能的事。
他總覺得,這件事不簡單。
夜承宴已經不是第一次,用這種手段對付和他不愉快的公司,只有這一次,惹出這麼多事。
他總覺得,空氣中有一張無形的大網,將他籠罩其中。
原本想親自去找云枝的夜承宴,只得把注意力放在公司上。
“走,回公司!”
助理連忙跟著夜承宴離開。
……
另一邊,原本心系,再加上病魔纏,一直睡不著的云枝,總算是有了一點困意。
打著哈欠,眼皮像是灌了鉛一樣,卻強忍著不睡,就這樣直直的盯著。
距離離開這個世界,不到四十個小時。
多看一眼,就一眼,舍不得睡覺。
如果可以的話,云枝寧愿剩下的時間,一直睜著眼睛,陪著,直到生命走到盡頭。
程書硯扭頭,便看到云枝腦袋一點一點的,像是小吃米一樣。
云枝這副可的模樣,讓程書硯忍不住彎了彎眸子。
他走了過去,半蹲下,語氣溫的勸說,
“枝枝,困了就睡去吧,這幾天把養好一點,我已經聯系了M國那邊最好的治療骨癌的醫生,后天就能過來,給你定制治療方案。”
云枝強打起神。
看著程書硯,言又止。
后天,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。
云枝看著程書硯關懷的表,默默的閉上。
對著程書硯點了點頭,正要起的時候,突然懸空,瞳孔猛地一,一抬頭,對上他那張溫潤的眸子。
原來是程書硯,把抱了起來。
云枝已經不知道多久,沒有人這麼抱過自己了。
上一次……好像是上輩子一樣。
臉頰一紅,掙扎著想要下來,卻被程書硯輕輕拍了拍腰。
云枝僵住,一不敢,抱手中的玻璃罐子,像是死了的心,此時突然加速跳起來。
“枝枝,你瘦了好多。”
程書硯在這時,才清楚的認識到,云枝有多瘦,抱在懷里,他甚至能過云枝的服,到凸出的骨頭。
他強忍著酸,不知道是在給云枝說還是再給自己說。
“沒關系的,我會把枝枝養胖的,枝枝還是胖一點更可。”
云枝默默的了子。
在心里默念著。
不會了,永遠都不可能在胖了。
直到程書硯把云枝放在床上,兩人也沒有再說話。
程書硯離開時,云枝呆呆地看著天花板,心里悶悶的,有什麼緒堵在心里,宣泄不出。
程書硯上的味道,依舊包裹著。
以為自己一時半會睡不著,誰知沒一會兒,就覺自己意識越來越模糊,最后抱著玻璃罐子,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。
夢中,云枝再一次夢到了。
扎著兩個麻花辮,原本嘟嘟的臉頰,被泡的浮腫,圓溜溜的大眼睛,流著淚,空的看著云枝。
“媽媽,你為什麼還不把我埋了,想要投胎,媽媽,福爾馬林的味道好難聞,不喜歡福爾馬林,好痛苦,媽媽,好痛苦。”
“啊!”云枝尖一聲,兩只手捂著耳朵猛地坐起來。
大口大口著氣,尖銳的質問,仿佛還在的耳邊回。
云枝抓著被子,冷汗滿了全,服在上,轉過,看著自己旁邊的玻璃罐,小心的著。
“,真的是媽媽做錯了嗎?你想投胎,是媽媽耽誤你投胎了,,媽媽知道錯了。”
淚水毫無征兆的從眼眶決堤,傾瀉而出。
“枝枝,怎麼了?”此時,聽到靜的程書硯砰的一聲闖了進來,他看到云枝哭的泣不聲,嚇了一跳,連忙走了過來。
云枝抬起頭,滿臉淚水語氣堅定的看著程書硯。
"哥,想清楚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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