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念兒,你也是這麼想的嗎?”
傅子琛的視線繞過莫澤,落在蘇念的臉上,眼神中生出幾分不舍,“如他所說,為了離開我,你會不擇手段,是嗎?”
“是。”
蘇念的回答沒有半點猶豫。
傅子琛看了眼莫澤,遂而冷笑,“但是念兒,我不會讓你離開的!從你走進傅家的地下畫室起,我就不可能讓你離開我,那是你答應我的,你說過,會永遠陪著我,就像是星星圍繞著月亮一樣!”
蘇念的心赫然一。
那是去到傅家后,經歷的傅子琛父親第一次的祭日,所有人都在跪拜,只有傅子琛立在傅老爺子的面前,無論如何都不肯去給自己的父親上墳,為此傅老爺子還狠狠地打了傅子琛。
可瘦瘦小小的男孩,無論吃了多的打,始終都不肯上前。
蘇念不理解,在回去后問了傅子琛,“小哥哥,我聽說,那塊墓地是你爸爸睡覺的地方,你為什麼不肯過去跟你爸爸說說話呀?”
這也是傅子琛第一次對開口。
他說:“因為他失約了。”
分明不大的年紀,他卻滿是憂郁的神態。
“所有人都會說謊,都會失約,也都會從我的邊離開,無論是我母親,還是我父親……”
而在此前不久,蘇念才聽到有關鄭蓮的流言,說是拐走了錢財,去和夫私奔了。
年的蘇念不知道什麼是,只知道,想要安面前站著,素來就不說話的男孩。
于是說:“小哥哥,你放心,還有我陪著你,我絕對不會失約走掉的。”
兒時候不經意的一句話,在往后的數十年都影響著蘇念,而后星月的說法,無非也是從這刻埋下的種子。
傅子琛冷道:“小念兒,你說過,你不會失約。”
蘇念的臉眼可見地白了幾分,的手微微發。
是啊,曾經答應過。
可是現在,卻無比地想要逃離他的側!
空氣凝結了許久,抬頭,“傅子琛,承諾你的那個蘇念已經死了。”
“死在了三年前的郁州大橋!”
累了,已經不想再等了。
蘇念皺了皺眉,出手扯了扯莫澤的擺,“阿澤,我想出去口氣。”
“好,我陪你。”
蘇念轉就要離開,然而剛走沒兩步,冷而可怖的男聲從后傳來。
“蘇念,你可要想好,吳荷目前還在新城,就算現在第一次手功,還需要做第二次手!”
蘇念腳步一頓。
刺骨的涼意從后直襲背脊,回頭,清澈的眸子里燃起怒火。
“都到這個時候了,你還要用我媽來威脅我!”
傅子琛眸冷峻,“既然你為了跟我離婚可以不擇手段,那麼同樣我也會不擇手段阻止你,小念兒,不要再跟我作對了好嗎?”
作對?
只不過想要得到自己原有的自由,在他眼里,就是與他作對!
蘇念笑了,但剛剛傅子琛的威脅如雷貫耳,令緒復雜,眼前陡然一黑,蘇念整個人朝后倒去,還好莫澤穩穩接住了。
視線恢復了正常后,太卻一陣接一陣地痛了起來,頓四周的景象天旋地轉。
“小念,你是不是又頭疼了?”
莫澤擔憂地扶住發的子,臉焦急。
蘇念搖了搖腦袋,疼痛加劇,令整張臉褪盡,白的嚇人。
“怎麼了?”
傅子琛步上前想要扶住蘇念的另一只手,卻被蘇念用僅剩的力氣推開。
艱難地撐開眼皮,譏諷而凄慘地著他。
“我要死了,傅子琛,你滿意了嗎!”
“三年,你把我折磨到了這種境地,還不夠嗎?!”
蘇念怒吼起來,顱的疼痛在加劇,甚至能清晰地到神經之間的迫。
可越這樣,就越委屈,到了最后,幾近歇斯底里。
“我得了腦癌,已經是生命的最后期限,我只想在這段時間里,安心地做我自己,難道我這樣,你還不能放過我嗎!為什麼!告訴我,為什麼!?”
喊完這些話之后,蘇念再無多余的力氣,只有拽住莫澤的胳膊才能勉強站立。
的額頭開始往外溢出冷汗,莫澤蹙眉替去汗水。
“小念,醫生讓你隨帶的藥呢?”
“在……酒店……”
蘇念有氣無力,莫澤攙著,最后看實在站不住,一把將抱了起來。
“我馬上帶你去拿。”
此時的傅子琛卻因為蘇念剛剛的話怔在原地,看到莫澤要帶走蘇念,上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。
“說清楚怎麼回事?什麼腦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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