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去三灣的前一晚，沈聽瀾早早回來，看著我在帽間收拾東西。

他雙臂環靠在門口，歪著頭說：“地接和導游的電話我發你手機里了。”

我蹲在那把服疊好放進行李箱，“看到了，都保存了。”

“打算玩幾天？”

“不好說，開心了就多玩幾天，覺得沒意思就回來。”

“……”

即便我沒回頭，也知道背后的眼睛正盯著我看，他沒回答，覺有點生氣，因為我沒給返回的時間。

我轉過來，嗔地說：“三灣大的，我好不容易出去一趟，多玩幾天嘛。”

他垂眸看我，笑下，說：“出去玩行，別心野鬧出別的事。”

我又不傻，聽得出他在暗示我別找男人。

“你以為我是什麼，發的母貓嗎？我是去散心，你再這麼說，我……我不走了。”

我把折好的服一丟，起往外走，越過他邊時，他沒攔也沒拉我，只淡淡地說：“想好了，不去我讓吳書把機票取消。”

我裝出臉上掛不住的樣子，撲他上，往他肩頭咬一口，他嘶了聲，“嘶……你屬狗的？”

我直起盯著他，“你總這樣，總這麼對我，拉拉扯扯的，我的心也跟著不上不下的。聽瀾，我知道我在你邊一直什麼覺嗎？”

他前的手終于松開了，在我腰后叉環住，“什麼覺？”

“不安，心里不踏實，沒有歸屬。”

我說完，他臉依舊，但我腰后的手收了。

他說：“只要我沒出差，天天都回來，你還有什麼不踏實的？”

我搖頭，往他懷里一靠，“不是的，不是你回來我就覺得踏實，是心理上的。臺上有盆蘭花，過了花期就沒再開過，我昨天看又換了一盆盛開的蘭花，我覺就像那盆蘭花，隨時都會被換掉。”

沈聽瀾輕笑，“你才不是什麼蘭花，你是我養的鷹。”

“！”我一頓，“……哦。”

他在我頸窩親吻，手緩緩向下托起我的，我被他不費吹灰之力的抱起放在手表斗柜上，他解開我睡袍的帶子……

吻，越來越深，我們漸漸投。

這次太突然，我們沒做措施，事后我去屜里找藥。

“藥我讓三姐扔了。”

我背一僵，直起問他：“為什麼？你這樣我會懷孕的。”

沈聽瀾剛洗完澡，上帶著溫熱的氣，他過來抱著我，說：“你今天安全期，應該不會的。”

“別鬧了，安全期也不是絕對安全。”我心煩又，眼看就剩三個月了，我可不想為了他做傷害的事。

我推開他，去拿手機，卻被他走了，他對我說：“如果懷孕了，這孩子我要，只要你生下來，多錢我都出。”

“！”我后槽牙咬得咯吱響，“你當我什麼，我從大家閨秀又變生育工了？這麼喜歡孩子，梁沫彤不是現的人嘛，不得跟你生一個呢。”

我去搶手機，他攥得更了。

我急了，因為他剛才的話和態度給我覺好像早有打算了。

“沈聽瀾，我們的協議就剩三個月，你讓我現在懷孕，你什麼意思？

是不打算放過我嗎？你答應過我的，會放我自由。

你知道嘛，現在唯一支撐我活下去的信念就是我們快結束了。”

從我的角度看，他結滾了滾，似在著火氣，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，他的想法對我來說太危險，我不能被他繼續捆綁著生活，再這麼下去，也許我真的會瘋了。

他說：“這麼想離開我，還因為吃醋？你的行為和你說的很割裂。”

我垂在側的手都在抖，確實難自圓其說，心一橫，“我這人心里還是傳統保守的，你跟我在一起就只能跟我，我跟你在一起不也是，”

他住我的，不讓我繼續說下去，又意味深長地笑了，“你可不止我，李敘言、薛東延，你邊的男人也不呢。”

我撥開他的手，又氣又惱，“我跟他們什麼關系都沒有，清清白白的，你別冤枉我。”

“躺下，睡覺。”

他把我按在床上，手機被他關機藏起來。

我們融進黑暗中，我卻怎麼也睡不著，盯著漆黑的天花板焦慮不已。

“沈聽瀾，”

“嗯？”

“你是不是不打算放過我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一段短暫的靜默后，他說：“你給我生個孩子。”

我閉了閉眼睛，“生了孩子你就放過我嗎？”

“如果你能離開，我就放過你。”

“……你本就沒打算放過我。”

他翻，從后面抱住我，“晚澄，你就呆在我邊吧。”

“不可能。”我毫不猶豫的拒絕。

他說：“有什麼不可能的，我們現在不是很好。”

我恨得咬牙，“你見過哪個嫖客和終眷屬的，忘了我們的關系有多臟嗎？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演，小說都不敢這麼寫。”

沈聽瀾收手臂，“你見過哪個嫖客只嫖一個人的。”

“所以呢？我要謝你的偏和專一？就嫖我一個？”我快忍不住要罵人了，“我不把你當人，你就真不做個人了？”

他卻笑了，“想離開，你總得付出點代價吧。”

“我陪你睡了一年，還不算代價？”

他說：“這一年，你也爽到了，這算代價？”

談話再繼續下去，我要窒息了。

“別耍無賴了，我們協議里沒寫這些，也沒有附加條件，就一年，我們關系就結束。”

“我出得起違約金。”

“！”他確實出得起。

“我困了，明天還要趕飛機。”

沈聽瀾說：“別岔開話題，我也沒開玩笑，別吃藥，如果懷孕了，你生下來。”

我心更煩了，“沈聽瀾，我們只是睡過，又不是過，需要搞出個孩子來證明嗎？還讓我付出一個子宮的代價，才能結束這段骯臟的關系？

你嫌我還不夠爛嗎？我這糟糕的人生，已經爛到谷底了，別讓我余下的人生都在為一個孩子去懺悔。”

良久，他說：“……睡吧。”

他送我去的機場，一路我都不想說話。

在我進安檢前，沈聽瀾握住我肩膀，一臉嚴肅，“別吃藥，我沒開玩笑。”

我也實話實說，“不可能。”

他惻惻的勾下，“行吧，你出了我的視線，我也管不住你。去吧，該安檢了。”

我拖著行李箱頭也不回的走了，真恨不得，這就是結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