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年人了,是踩是捧一聽便知,更別提還有些圍繞著廖宋的風言風語。程風致聽懂了,但還是很驚異地瞥了蔣廬一眼。
天。
是誰給他的勇氣提裴云闕的。
難不還指這位附和嗎?絕了。
一整個長條餐桌上,唯二兩個始終沒說話的人,剛好坐在對角線上,同時被cue,兩個人倒是很有默契,剛好都在低頭吃東西。
裴云闕穿了深灰的休閑西裝,袖口挽到小臂,懶散優雅地切魚。蔣廬提到他,他跟聾了一樣,別說抬頭了,眉也沒一下,半點反應都沒給。
廖宋不可能像裴云闕那麼自由,還是停下了叉沙拉的手,抬頭笑了笑。
“蔣總過獎。您給我戴得高帽子我實在不起,只要您沒事別去猜度我的——”
“不太愉快。”
廖宋話還沒說完,就被男人溫聲截斷了。
要說本來長桌上的人表面上還聊著詞不達意的天,一只耳朵豎起,聽這邊明里暗里的鋒,裴云闕一開口,基本上也沒什麼人說話了,全都了過來,認真八卦。
本來他這張臉就生的,數賓客認得出他是裴家幺子,剩下的只覺得這人長得太優越,太先聲奪人,無論丟在哪些人堆里都會迅速吸引所有目——可他們竟然沒有印象?
廖宋沉沉抬眼。
他湊什麼熱鬧。就這麼記仇?
裴云闕懶懶地用叉子給自己送了顆藍莓,眼皮都沒掀一下:“按照你給我的說法,廖總這幾年,主要靠相吃飯,脾氣差,不敬業,看碟下菜,那我們為什麼會吵起來呢?你猜猜。”
蔣廬聽到裴云闕話時的喜悅慢慢退了。
他心底忽然升起一不好的預。
“當然是因為我追不理我。”裴云闕輕笑了笑,放下手里的刀叉,慢條斯理道:“所以我們來打個賭,蔣總。如果你能拿出證據,證明你說的那些話,我從這里跳下去。”
他食指在空中虛點了點,指向夜空下的江面。
“證明不了的話,你跳。”
裴云闕往椅子深靠了靠,雙手疊,手指修長白皙,指甲都修剪得圓潤干凈。
一片寂靜中,他又語氣溫和地補了一句,聲線低了些,出幾分全然相反的驟然沉:“我向來說到做到,蔣總大可以試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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