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項目已經拿到手了。”封婉掛上電話的那一刻,臉上的笑容便開始克制不住。
靜靜坐在桌旁,看著面前這個全籠罩著黑下的男人,直接舉杯,“一先生,祝我們合作愉快?”
一先生只抬了抬手,那張臉還是一樣的鷙森冷,盯著封婉看了好一會都不曾舉杯。
“我家先生不嗜酒。”旁邊的人輕聲開口,直接幫他拒絕了。
封婉愣了一下。
“不喝酒?”
這年頭,生意做到這般規模,竟然還不喝酒。
要是放在以往,必然是會嘲諷幾句的。
可眼下,對方給了一個這樣大的項目,甚至可以借此從封宴廷手里搶奪一些權利,便立刻換上了笑臉,“沒關系,看來一先生很養生。”
“還好。”一先生終于開口,覆了厚厚一層繭的手放在桌上,握著面前的果抿了一口,“你是封家的大小姐?”
“是。”封婉有些納悶。
這個人找自己合作,難道之前連自己的份都不知道?
“聽說你患絕癥。”
他忽然開口,說出了封婉一直以來不敢面對的事。
那張看起來優雅干凈的臉,一下子變了表。
封婉很快喝完面前的酒,眼神里泛著些自嘲,“連一先生都知道了,想來這事應該人盡皆知?”
“但其實吧……這并非絕癥,只要有一先生相助,讓我拿到封家的權利,我就有救。”
緩緩說完,眼里卻格外自信。
對方笑了一下,試探著開口,“怎麼救?我只是好奇,據說是全世界所有醫生都束手無策的傳病,你自己怎麼會找到解決辦法?”
“換就是了。”封婉說的格外輕松。
“里帶的疾病,把全的統統換一遍,自然就好了。當然我的病稍嚴重一些,一般人的救不了我。”
“誰能救你?”
“大小姐,說太多了。”助理已經察覺到不對。
這個所謂的合作商,雖然給了他們極大的幫助,可卻一而再再而三試探大小姐的病,怎麼想怎麼不對勁。
一先生低聲解釋,“無非是好奇一下大小姐的況,畢竟我們才剛合作。我可不希自己找的合作人,短短幾個月時間就撒手人寰。”
“不會。”封婉格外自信,揚起了下看著他,“我必然會活下來。”
每一個字都咬的很重,像是已既定事實。
“只要陸典典的輸給我,我能長命百歲。”
空氣驀地窒了一下。
一先生旁邊的那人臉都變了,這一刻本大氣不敢。
而坐在椅子上的一先生本人,則還能保持著風度,細細咀嚼著那個名字,“陸典典。”
“有些耳。”
封婉毫沒有瞞的意思,“就是封宴廷未過門的媳婦咯。”
笑,眼底都是猖狂,“大家都知道的事,告訴一先生也無妨。我這侄子想看著我病死,明明他的人可以救我卻不愿意。我也是被無奈,只能出此下策。當然原本事可能很困難,但有了一先生的幫助,一切都會變得水到渠。”
“聽說下個月,是他們的婚期。”
“沒錯。正好我們的項目在婚期前,索定在婚禮那天早上簽約吧。就當是我送給他們的大禮。”封婉已經不由自主去想那天的場景了。
封宴廷并不會知曉,這次項目的負責人是自己的人,連帶著下面一整條生產線,都準備收囊中。
今年封氏集團資金外流了不,這十個億的項目說大不大,說小也不小。
穩賺不賠的生意,只要自己能牢牢掌握在手里,就相當于在封宴廷嚨上扎了一刺,讓他每日不安生!
“那好,合作愉快。”一先生終于起,上客套了一句,卻連手都不握,轉就走了。
封婉也并不覺得奇怪。
反倒是助理忍不住提醒,“大小姐,這個人對我們的態度有些奇怪吧。先不說他為什麼會選擇我們,既然已經決定合作,還想從封宴廷手里扣下一塊,怎麼能這樣隨意。”
“許是人家本瞧不上這點蠅頭小利呢。”封婉全然不在意,“封宴廷得罪的人多了,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跟這人有了過節。我們只要好就行。”
“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,他這句話說的,深得我心。”
助理張了張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,可看著洋洋得意的樣子,到邊的話又生生吞了回去。
還有半年壽命不到的人。
哪怕是這次項目了,等封宴廷騰出手來,也必然不會輕易放過。
更何況……那個一先生的人,當真那麼好心?
……
餐廳外。
兩人直接上了車。
“赤一老大,這的想對典典下手,咱們還忍?”
赤一戴上了墨鏡,靜靜靠在椅背上,面無表掃了過去,“給一些希,再讓絕,有什麼不好。”
“可想典典的,簡直太狠毒了!”
“最好是別落在我手里,不然真得嘗嘗什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不過赤一老大,典典真要結婚了,你不生氣嗎?”
“生氣?為什麼要生氣。”赤一緩緩翻開著手里的文件,全然不在乎的模樣,“喜歡那個男人,能讓幸福的男人,我沒道理生氣。”
“可之前對那個尼爾的……您可是要趕盡殺絕。”
這話一出,赤一終于抬起頭正眼看了他一次,“那個人份不明,還妄圖用救命之恩要挾,自是不行。”
他笑,對著車窗外的日,臉上的鷙之一掃而空,“沒人可以要挾我的孩,包括我自己。”
說完頓了頓,看著渾僵的手下,“上次典典說的敵人還有誰?”
“除了這個封婉的,還有……龍琦。赤一老大,你覺不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?”
龍琦。
他緩緩咀嚼著這兩個字,但等了很久似乎都沒想起來是誰,只臉不太好看,直接將車窗關上,“去查。把底干凈。”
“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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