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的格外認真。

陸典典在旁邊其實已經的不行。

靜靜抬起眸看著側一大一小兩個人，臉蛋上不自覺浮現出一些笑容。

沒試過這樣被人保護的時候。

過去的幾年拼了命的想強大，想活下來。

而現在終于有人站在面前，用那樣弱小的軀攔住一切風雨，告訴你不需要強大，甚至不需要穿戴盔甲，我會保護你。

陸典典鼻尖驀地酸了一下。

“麻麻你怎麼啦？是不是哪里不舒服。”小團子敏察覺到緒的變化，急哄哄就要去按鈴。

但被攔下，“沒事，只是見到寶寶太高興了。”

“哦。可是高興為什麼要哭呀？高興要笑的呀。”封寶寶立刻笑了一下，還出手把拉的開開的。

他刻意做了一個鬼臉。

果然逗的陸典典忍俊不，“這都是什麼呀，寶寶。”

“嘻嘻，只要你笑了就好，這樣寶寶才不會擔心。”

母子倆在旁邊膩膩歪歪說著話。

那邊病房門又一次打開，顧森從外面探進子，遠遠喊了一聲“BOSS”。

“有況。”

封宴廷走過去，到了門外才讓他開口。

等到顧森說話時，臉又立刻有了變化。

“確定嗎？”

“確定。現在老太太和家里幾位叔公都過來了，您看咱們要不要過去一趟。”

“嗯，我去看看。派人守好這里，我沒回來之前任何人不許進去。”封宴廷代了一句。

病房是安排了專門的醫生護士的，每次進去還要人臉識別各種程序，就是生怕被人潛進去。

“是，我自己在這里守著。”顧森應聲，便直接站在了門邊，打算寸步不離。

……

封宴廷是繞過手樓層去了樓下另外一個科室。

到的時候走廊上已經呆了不人。

二叔公一眼就瞧見了他，立刻迎上來，“宴廷啊，你在這就好，典典怎麼樣啊，醒了沒有呢？”

“醒了。”

封宴廷語氣很平淡，但還是回答了一句。

而后所有人的注意里便又都移回了病房里。

醫生從里面出來，臉格外凝重，四下看了看，瞧見了旁邊的老太太，摘下口罩解釋，“病人況不太好。原本的時間剩下也不多，這次又傷了元氣，恐怕很難好起來了。”

老太太微微怔了怔，有些失神。

半晌后才開口，“那……還有多久的時間？”

“這個不好說，現在人能不能醒過來都是個問題。很大概率是一直這樣昏迷下去。”

周圍的幾人面面相覷，眼底多有那麼些唏噓。

“大嫂，這都是命。早三個月晚三個月，其實也沒有太大區別。就讓早點解也好。”

“是是是。這次還犯了這麼大的錯，若非是這個結果，還得進去蹲監獄吧。”

幾人討論了幾句，臉都不太好看。

他們都清楚封婉這次做了什麼。

如果不是封宴廷及時趕到，真讓完了手，那到時候況比現在要糟糕太多太多。

誰都看的出來封宴廷對陸典典的重視，何況他們現在已經結了婚。一旦出事，封家上下都會震。

屆時只會更難收場。

哪怕從自利益出發，這幾位也都覺著現在的結果還不錯。

“好在典典人沒事，婉兒也是自作自，剩下的這些日子，就讓在醫院呆著吧。”

老太太點了點頭，眼底多還有些憐憫的緒。

便還是站了起，“我進去看看。”

拄著拐杖，越發的不靈活。

有人扶著走進去，一眼就看見了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封婉。

那臉蒼白如紙，若非旁邊的儀還跳轉著數據，是真看不出人還活著的。

“老太太，您坐這。”王姐拉了一把椅子過來，扶著老太太坐下。

后者看了看心率監護上的數值，長長嘆了一口氣。

“沒想到最終還是這樣的結果。”

頗為嘆，“當初答應了你父親要照顧好你的，咱們封家上上下下沒一個孩，我又早早嫁進來，妯娌之間都礙于我的份，并不親近。所以哪怕你是他在外面生，我也從不計較，認真教養著。可怎麼到了最后，還是教出這樣的子。”

“誰都知道你命不久矣，想要什麼都給，宴廷和他爸爸都從未過你這樣的待遇。可怎麼反倒不知足呢。”

老爺子本就是縱著封婉的，是那種打從心里頭寵著溺著的。

旁邊的王姐低聲搭了一句，“老夫人，您也不用愧疚。這麼多年來您怎麼教的大小姐，大家都看在眼里。沒人能說出一個不字。想來走到今天，也是人心向生而已。越是生活無憂無慮，越是想活下去啊。”

是啊。

無非是想活而已。

老太太苦笑了一下，“也好。想活的人無論怎麼掙扎都活不下去了，剩下我這樣日子早就過到頭的老太婆，卻一直活的好好的。”

“老夫人，可不能說話。”

王姐勸了一句，“咱們人也看過了，這里是醫院，總歸不方便多呆，還是早點回去吧。”

老太太“嗯”了一聲，在的攙扶下站起來。

眼神里更多了一分無奈。

出去的時候看見了站在門外的封宴廷，也只是認認真真開口，“就這樣吧。”

封宴廷點了點頭，“王姐，送老太太回去。這陣子都不必來這邊了。”

“是。”

他的態度已經很明確，一直到封婉確定死亡之前，其他人都沒必要再過來。

而他也不可能給封婉任何生的希。

老太太往前走了幾步，步履蹣跚的樣子，一瞬間仿佛又蒼老了許多。

只等了一陣忽然停下腳步，緩緩轉，“人沒了之后，還送回老家安葬嗎？”

這話一出，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下來。

一直嘰嘰喳喳個不停的二叔公都立刻停下。

就這麼認認真真看著封宴廷。

他不說話之前，其他人本也不敢話。

老太太頓了頓，斟酌著字詞，“總歸也是封家的大小姐，照顧了一輩子，你爺爺在世的時候那樣疼，也留下了言讓好好顧著。等人不在了，過去的種種也可以一筆勾銷……”

“傷害的人不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