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是生怕楚嵐拒絕，趙京澤急添上一句：“還有子赫，他也很想你。你就算不想見我，也該見一見子赫。他……長大了很多，也比以前懂事了。”

楚嵐遲疑半晌，最終還是點了頭。

回憶了下自己的行程，決定將此事速戰速決。

“就明晚吧。”楚嵐指了指腕表，“明天這個時候，我會帶著絨絨去你那里。不過我把話說在前頭，絨絨也是我的兒，所以我不希在你那里到任何委屈。我也不想見到除你和趙子赫以外的第三個人。”

趙京澤想也不想地答應，“好。那我明天去接你，你還是住在——”

“不用了。”楚嵐干脆地拒絕，“以前的房子我不住了，最近應該就會出售掉。現在的地址我也不會告訴你。”

語罷，楚嵐再次看了眼時間，“真的不能再說了，再見。”

趙京澤近乎貪婪地看著楚嵐的背影離開消失，上了那輛七座商務，直到車開遠了，趙京澤才不舍般回到了車上。

他握著方向盤，失魂落魄仿佛丟了魂兒，但很快，他又強迫自己打起神來。

開車回家，趙京澤沒再去公司，而是等到時間之后，去學校接了趙子赫放學。

趙子赫如今十歲，馬上就要過十一歲的生日，半大的、即將為青年的孩子已經有了穩重的雛形，初見清瘦高挑的板讓他看起來不像是十來歲，就連個頭似乎都有追上趙京澤的跡象。

趙京澤開著車，瞥了眼副駕駛位正在刷手機的趙子赫，而后淡淡開口：“我今天，見到你媽媽了。”

趙子赫刷著手機的手驟然一頓，近乎錯愕地看向趙京澤。

半大年裝出來的穩重全然消失，只剩下急切，“在哪？我能去見嗎？、原諒我們了嗎……”

趙京澤修長的食指點了點方向盤，而后淡淡道：“冷靜——媽媽心里還是很想念你的，說了明天會過來看你，帶著絨絨一起。”

三年未見，趙子赫卻還記得絨絨，他沉默一會兒后低落地道：“其實媽媽，更喜歡的還是絨絨吧……”

“不管更喜歡誰，你都要學著接絨絨。往后就是你的妹妹，我們還是會為一家人。”趙京澤的語氣十分篤定，“這是逃不的事實。如果你還想跟媽媽繼續生活在一起，就必須接。”

趙子赫焦急道：“我可以接，我、我已經長大了，我懂事了，我不會排斥楊絨的！但是我不知道媽媽會不會接我，還有沒有討厭我。”

“沒有母親會討厭自己的孩子。”趙京澤的語調不著痕跡地了幾分，“你不要這樣想。”

趙子赫想起三年前母親離開前跟他說的那番話，眼淚險些再次繃不住。

他吸了吸鼻子，悶聲道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
這一次，他絕對不會再讓媽媽傷心的……

——

夜。

楚嵐和絨絨在酒店下榻，們將這里長久租下來，這樣可以更方便，畢竟們都沒打算在這里常待。

絨絨在自己的房間跟瑞士那邊的同學視頻聊天，不一會兒探頭出來，“媽咪，我們明天真的要去趙叔叔家里吃飯嗎？”

楚嵐正在理工作，聞言停下來轉頭看，“你如果不想去可以不去。正好李瀟小姨明天回來，你可以去找玩。”

“沒有不想去。”絨絨從房間出來，坐到了楚嵐旁，“我怕尷尬——如果子赫哥哥還跟以前一樣對我，我可能會把他罵哭哦！”

楚嵐忍俊不，了兒的小腦袋，“你這麼做是對的，保護好自己。他也是媽媽的兒子，所以你們有什麼矛盾，我不好過多干涉。”

絨絨嘿嘿一笑，“我現在可是長大了！不會再讓他欺負到了！如果他也能好好跟我說話的話，我會把提前準備好的禮送給他的！”

楚嵐詫異，“你給子赫準備了禮？”

“當然。”絨絨眨眨眼，“我知道媽咪你回來肯定會見他的，所以早就準備好啦。”

楚嵐驚嘆于絨絨如今的長，也不由得與榮有焉。

絨絨如今能生出這樣強大、自洽，并且從不耗的格核，勢必是不開的影響的。

楚嵐認為自己還算是功。

抱住絨絨，在臉上親了一口，“mylittlesweety，冬天帶你去阿爾卑斯山雪！”

“nice！”絨絨興得差點跳起來，“我你媽咪！”

母兩個正親熱著，酒店的房門被人敲響了。

墨燃帶著厚厚一沓文件過來，開始跟楚嵐說正事。

“……文件是剛到的，李瀟的意思是說，有些都是陳年的舊文件了，參考意義不大，也可能跟當時真實的況有所出，你先看著，有問題咱倆一起討論。”

楚嵐的眉目沉郁下來，讓絨絨回房間去玩自己的。

等絨絨走了，楚嵐開始翻看文件，越看神越凝重。

這次回來，主要便是為當年父親的冤案翻案。

雖然父親早已經不在人世，但是楚嵐始終想還他一個清白。

李瀟和墨燃為了這件事來來回回跑了一個月，連帶著張立都給幫忙找了不當年的案子卷宗，好不容易將信息收集全了，楚嵐才帶著絨絨回了國。

“其實這部分的卷宗呢，也是張老師幫忙給找關系拿到的。李瀟去聯系的當年的法，那位不是早都退休去國外了嗎？所以收了點禮也就松口了。不過人家的意思是說，案件已經過了追訴期，當年的卷宗也都殘破不全了，所以難度很大。”

墨燃凝視著楚嵐，“小嵐，翻案的可能很小很小了，張老師也說希渺茫……即使如此，你也要堅持去追查嗎？”

“要查，要查的。”楚嵐吶吶說著，“我父親死不瞑目……地下的死人睡不安穩，地上的活人，怎麼能睡得安穩呢？”

墨燃聞言，眼中劃過一抹心疼。

但很快，他便垂下眸子，堅定道：“既然你想好了，我也支持你——張老師讓我給你帶句話，如果你真的想繼續追查，或許可以問一問你母親。”

楚嵐的作微頓，猝然抬眸。

“徐蓮？”

“對。你難道忘了？徐蓮其實也是法學畢業的，而且當年勢必是經手了些許你父親公司的賬面信息的，所以，極有可能是知道一些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