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嵐平靜地對上趙程的目。
良久,反問道:“可憐?哪里可憐?他是沒吃沒喝,還是被父母棄不管?”
頓了頓,楚嵐輕笑一聲,“或許我這話說的有點嚴苛了,我也知道父母對孩子不應該只是解決他的溫飽,更要關注他的心世界。”
“但我自問在我和趙京澤的婚姻還算平靜的那幾年里,對趙子赫的關注和疼并不,甚至在趙京澤工作最忙的那段時間里,只有我陪伴著趙子赫。”
“那個時候,怎麼不見你們出來指責趙京澤呢?難道只有我是趙子赫的母親,趙京澤并不是他的父親?”
“而正因為我是母親,所以我要比趙京澤做的更好,否則我就不配被稱之為趙子赫的母親?”
楚嵐說完,笑意盈盈地看著趙家夫婦二人,“我是人,所以我就要做的比趙京澤更出?怎麼我做的出的那些年,沒人來給我頒個獎呢?”
趙程和楊善禮的臉越發難看,但他們找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語。
楚嵐見狀喝了口水,不再理會這荒謬的老兩口,只看向趙京澤,“謝謝你讓人準備今天的午餐,我很喜歡。之后有空,我也心不錯的話,還是單獨跟子赫見面吧。對了,找個合適的時間,我們去把該辦的手續辦完。這期間也可以好好的聊一聊關于子赫的養權問題。”
語罷,楚嵐復又向趙程和楊善禮,“如果你們覺得我對趙子赫不夠關心,想讓我付出一定的代價的話,我也可以爭一爭趙子赫的養權,這對我來說并不算什麼難事。”
起一臉輕松地離開,沒有任何猶豫。
楊善禮近乎錯愕地看著楚嵐的背影消失,而后憤然地向自己的兒子,“京澤,你就看著這麼跟你爸媽說話?”
趙京澤滿面的漠然疲憊。
“媽,我這些年過的有多痛苦,你都看不見嗎?”
趙京澤微微合眼又睜開,“楚嵐好不容易回來,我只想修復我們的關系,并不想考慮其他的任何東西。”
“而你非要剝奪我這麼做的權利,為什麼呢?”
楊善禮一時間語塞,眼淚不控地流了下來。
“你什麼意思,難道你是想說,是我妨礙了你嗎?我這不都是因為心疼你?”楊善禮哭的稀里嘩啦,“你痛苦?我也痛苦!子赫難道就不痛苦?這一切都是因為誰?”
趙程想攔妻子卻沒攔住,一直到楊善禮哭著坐下,趙程才對趙京澤沉沉道:“京澤,不要這麼跟你媽媽說話,你是在傷的心。”
趙京澤輕輕一笑,“你們既然來了,就應該想到我會這麼說。”
趙程面上怒意浮現,他制了許久,才沉沉道:“你現在腦子不清楚,我不跟你多說。但我把丑話說在前頭——這些年楚嵐一直跟你分居,外面多多都傳你倆變,已經默認你們兩個離婚。”
“你此時再回過頭去求復合,無異于是在丟人,也是丟趙家的門楣!你最好想清楚了要怎麼做再說!”
說完,趙程扶起傷心的楊善禮,輕聲安著離開了。
與此同時,趙家大門外的林蔭道下,趙子赫依依不舍地看著楚嵐,言又止。
楚嵐看了眼大門口的方向,冷不防瞥見了趙程夫婦的影,便道:“子赫,你該回去了,我們也該走了,否則一會兒見你爺爺,估計要吵起來。”
“媽媽你別生氣!爺爺他們是很想你的,他們只是有點氣糊涂了……”趙子赫語無倫次地解釋著,“你剛走的那一年,還經常去你房間,給你收拾東西,還念叨你什麼時候回來——”
楚嵐凝視了子赫一會兒,忽然抬手了他的頭發,“子赫,別張,我并沒有怪你的意思。我是你的媽媽,我永遠都不會真的生你的氣,也不會真的怪你。你父親知道我現在的地址,如果你想的話,你隨時可以一個人來找我和絨絨。”
說著,楚嵐看了眼絨絨,眼睛里的笑意更濃,“絨絨長大了,你也長大了,你們比以前和諧的多,我很欣。”
絨絨笑嘻嘻地道:“是啊子赫哥哥,你比以前好多了,我還喜歡的。所以你別難過啊,記得來找我玩!”
趙子赫的眼角微紅,他愣愣地看著楚嵐跟絨絨,機械似的點了點頭。
“那今天先這樣,我們先告辭了。”
楚嵐客客氣氣地說完,帶著絨絨上車離開了。
此時,趙程和楊善禮也從里面出來了。
夫婦兩個看見孫子,皆是神微變。
楊善禮快步上前,將趙子赫擁到了懷里,“子赫,你媽沒罵你,沒跟你說什麼過分的話吧?”
趙子赫咬了咬,有些抗拒地推開了楊善禮。
“,是我媽媽,怎麼會對我說不好的話呢?”趙子赫面上出與趙京澤如出一轍的疲憊。
楊善禮懵然,而后磕磕絆絆地道:“可當年、當年那麼狠心拋下你,你難道不怪嗎?”
趙子赫微微冷了臉。
“我說了,是我媽媽,我們是母子,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仇恨,我也不怪。”
半大的孩子說完,以一種超于如今年齡的早口吻道:“爺爺,這是我們一家三口的事,我想以后你們還是摻和的好。爸爸不喜歡,我也不喜歡。”
趙子赫轉離開了,徒留兩個老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覷。
趙程看得出妻子眼里的傷心與難過,他心中輕嘆一聲。
“善禮,你也別太著急了。子赫其實說得對,這是他們一家三口的事,要如何理如會如何發展,還是看他們自己的——”
“不行!”楊善禮驀地打斷了丈夫。
只見滿目的憤怒與堅決,“我當年就是對楚嵐太好了!所以才會這樣肆無忌憚地傷害我的兒子和孫子!如今我絕對不會再給二次傷害他們的機會!”
“你也別再說這種話,反正我絕對不會再接楚嵐的!”
說著,楊善禮似乎想到什麼,眼睛微微一亮。
“反正一時半會兒,是沒辦法讓京澤死心了,那我就先絕了楚嵐的念頭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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