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善禮一點點冷靜下來。

“好，好！”

楊善禮挑眉，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。你跟京澤既然約定好了，那就繼續住在這兒，我們趙家還不缺這口飯！”

“不過我希你能信守承諾，從此往后，不要再對京澤和子赫任何事指手畫腳。”

楚嵐懶得再跟楊善禮解釋，自己本上也沒想管什麼。

只是漠然地看著楊善禮，淡淡道：“說完了嗎？說完了就請離開，我要休息了。”

楊善禮憤然離開。

不多時，絨絨回來了。

擔憂地看著臉不善的楚嵐，輕聲道：“媽咪，你還好嗎？”

“我沒事。”楚嵐出一個笑，“別擔心。”

絨絨小大人似的嘆氣。

“媽咪，子赫哥哥的祖母一直都是這樣的脾氣嗎？好嚇人哦！至應該等到子赫哥哥不在的時候，再跟你那樣說話吧？”

楚嵐看著絨絨，眼底都是慨。

孩子都懂的事，楊善禮卻越活越回去，反倒不懂了。

“以前，其實也不是這樣的，估計是這兩年真的越來越討厭我，所以連都變了吧。”

楚嵐跟絨絨說著，自己也不由得想起從前。

楊善禮有一句話說的沒錯，一開始的確是不喜歡自己的，但后來有了子赫，和趙京澤的婚姻也逐漸趨于穩定和平靜。

楊善禮從接，到后來偶爾還能夸贊，再到后來，還會在楚嵐跟趙京澤發生矛盾的時候，幫著楚嵐說話。

這些，楚嵐都是記得，并且牢牢記在心里的。

如除必要，楚嵐并不想像方才那樣跟說話。

但是很顯然，如今的楊善禮跟以前大不相同了。

經過三年前的那場變故，楚嵐也發誓絕對不會再委屈自己。

所以人世故這種事，既然周全不了所有人，就只能周全自己了。

楚嵐看著絨絨，出一個狡黠的笑，“不過呢，媽咪肯定不會被欺負的，絨絨放心。至現如今，子赫祖母要給自己重新找個兒媳婦了，之后媽咪就不會再被他們煩了。”

絨絨聞言，卻沒出什麼高興的表。

“可是媽咪，你真的開心嗎？”絨絨輕聲問道。

楚嵐一愣，“什麼？”

絨絨若有所思，“沒什麼——只是我覺得，媽咪你好像并不是真的高興。”

楚嵐張了張口想說什麼，卻又有些啞然。

承認，心里的確還是在膈應。

但是因為什麼，楚嵐不愿意去想。

“不說那麼多了絨絨，有些事木已舟，就沒有必要去深究了。人呢，有時候還是要活得糊涂一點。”

譬如當年，若是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，或許后來就不會有那麼的顛簸。

雖然楚嵐并不為當年自己的選擇而后悔，但仍舊學會了這個道理，并且準備靈活的運用到如今的生活之中。

太過較真，實在是沒有必要的。

——

楊善禮出了副樓之后，徑直來到了主樓，趙京澤的書房。

沒敲門，徑直推門進去。

趙京澤聽到靜抬眸，看見楊善禮后下意識蹙眉。

他起，“媽，你怎麼來了？”

“我不能來？”楊善禮還在氣惱之中，說話很沖，“這兒到底也是趙家的老宅，不是你一個人的！難道我不能來？”

趙京澤的眉頭皺的更了。

“媽，你說什麼呢？”

楊善禮微微一哽。

回過神來，察覺自己說話實在有些難聽了，心里一時間也不好起來。

“……對不起。”楊善禮疲憊地移開目，“媽剛剛去見楚嵐了，發生了點不愉快，說話有點難聽，你別往心里去。”

趙京澤瞳孔微微收。

他今天一直在忙，并沒有注意副樓那邊發生了什麼，只知道子赫去找了楚嵐。

“子赫不是在那邊？您為什麼又去了？”

說著，趙京澤的語氣越發冷起來，“您說什麼了？”

楊善禮沒好氣道：“我能說什麼？孩子去找，就給孩子下了碗面，有這麼當媽的嗎？！”

趙京澤有些無力，但更多的是說不出的啞火。

他淡淡道：“媽，楚嵐今天剛搬進來，副樓里沒有多吃的，能給子赫做什麼？”

“那不會來這邊拿？離得很遠嗎？”楊善禮厲聲反問。

趙京澤察覺到楊善禮就是來找事的，便不再跟爭辯。

“媽，如果您真的不想我跟楚嵐和好了，就直說。”趙京澤聲音發冷。

聽著兒子這個語氣，楊善禮怒極，拍案而起，“對！我就是不想你跟和好了！我就是見不得你們兩個好！你給我聽著，你明天就去見你王叔叔家的兒，正好人家剛歸國，學藝的，長得很漂亮，格也很好。”

“你準備著，等你和楚嵐一離婚，就跟王家那個定下來！”

趙京澤眸驟變。

他反問道：“媽，你是不是這麼跟楚嵐說了？”

楊善禮咬牙，“我說了又怎麼樣？”

趙京澤想也不想的道：“我不會去的。我今天就明白告訴您，即使我和楚嵐的婚姻最后沒辦法挽回，我也不會再跟別的人結婚生子的。”

楊善禮氣的臉都青了。

“趙京澤，你想氣死我是不是？你這輩子，有沒有一次聽我的話？”

“當年你要跟沈之絮在一起我不同意，你不聽；后來我不讓你跟楚嵐結婚你還是不聽！現在好了，人家都鐵了心要甩了你，你還是上趕著去倒，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兒子？”

趙京澤冷靜得出奇。

他垂下眸子，像是看著陌生人一樣看著楊善禮。

“那媽，你什麼時候，真正尊重過我的意愿？”

楊善禮瞬間噎住。

不可置信地看著趙京澤，“你現在，是在怪我？我做這一切，不都是為了你好？”

“我已經三十三歲了，我自己有我自己的判斷，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。我會為我的每一個選擇，每一個錯誤負責。”

“譬如當年，我為了沈之絮而忽視了楚嵐的，我現如今，就是在為這件事而負責。”

趙京澤面疲態，“您什麼時候，才能真正的尊重我？”

趙京澤的話無異于像是一道晴天霹靂。

楊善禮聲道：“京澤，我是你媽啊，難道我還能害你不？我又什麼時候，不尊重你了？”

“您自己心里清楚。您現在所做的一切，難道不是在忽視我的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