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起子赫，楚嵐的心里也不大好。

苦笑一聲，緩緩道：“我之所以想把子赫的養權要過來，也是因為我覺得如今的趙家，不太適合子赫去生活了。”

“楊善禮和趙京澤的教育都有問題，趙程那邊我不太清楚，但他如今大部分事都聽楊善禮的，對子赫的教育也起不到什麼關鍵的幫助。”

李瀟聞言猶豫了一瞬。

正想說話，手機忽然響了起來。

是個陌生的號碼。

“這誰啊？”李瀟如今有些草木皆兵，“該不會是趙京澤吧？”

楚嵐湊過去看了一眼，微微蹙眉：“這是……趙程？”

李瀟愣了一下，“那要接嗎？”

楚嵐遲疑片刻，道：“你先接，看看他要干什麼。”

李瀟沉聲應下，接通了電話。

那邊好一會兒才開腔，聲音沉沉：“李瀟是嗎？”

“對，趙叔叔？”李瀟語氣之中帶著幾分小心，“有什麼事嗎？”

趙程倒也沒有彎彎繞繞：“楚嵐現在跟你在一起嗎？我想跟見一面。哦對，請你轉告，我沒有別的意思，也不是幫著京澤，只是想跟見一面，說聲抱歉。”

“順便，把絨絨先送回邊。”

李瀟聞言，不由得看向楚嵐，眼中帶著幾分疑和探尋。

楚嵐也是一愣，顯然沒想到趙程會提出這樣的要求。

楚嵐沉默片刻，眼神復雜。

顯然在權衡著趙程這番話的意圖和真實。

不過，趙程提出要把絨絨送回來，這讓楚嵐無法拒絕。

楚嵐給李瀟使了個眼，而后拿過了手機。

醞釀良久，楚嵐緩緩道：“趙叔叔——”

趙程那邊的呼吸陡然重了幾分。

好一會兒，他才沉沉開口：“楚嵐……”

聽得出來，趙程語氣之中有著明顯的愧疚。

“絨絨現在還好嗎？”楚嵐也沒藏著掖著，單刀直。

“很好——京澤之前雖然做了那樣的事，但他不會虧待孩子。只是絨絨一直很想你，所以我想著，把送回你邊是最好的。”

楚嵐了手機。

趙程都這麼說了，哪怕見面之時趙程帶著趙京澤，也要去見這一面了。

遲疑良久，楚嵐開口道：“好，地方您來定，我隨時有時間。”

掛了電話之后，楚嵐和李瀟對視，兩人許久都沒有吭聲。

“你覺得他這是什麼意思？”不多時，李瀟終于開口，聲音里帶著一不確定。

楚嵐搖了搖頭：“不清楚，不過既然他想見，咱們就見見吧。看看他到底想干什麼，也好有個應對。”

李瀟微微點頭，算是認可楚嵐的話。

“你放心姐，這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出事，你去跟趙程見面，我就在附近看著。”

——

隔天下午三點，楚嵐去到市中心的咖啡館，與趙程見面。

咖啡館，環境雅致而安靜，輕的音樂在空中流淌。

楚嵐坐在靠窗的位置，目不時看向門口，顯得有些張。

不多時，趙程的影出現在視線之中。

看到楚嵐，趙程加快腳步走了過來。

他后跟著的，正是絨絨。

小姑娘一看見楚嵐就睜大了眼睛，眼淚瞬間流了出來。

沖上來一把抱住了楚嵐，哽咽道：“媽咪……”

楚嵐也瞬間蹲下環抱住絨絨，泣不聲。

半晌，楚嵐才抬起頭看向趙程，眼中是真切的激：“多謝您——”

趙程心中微嘆，沒說什麼，只是略略點頭。

不多時，楚嵐平靜了心。

了絨絨的臉蛋，低聲在絨絨耳邊說了句什麼。

絨絨瞬間了然，而后使勁點了點頭，轉出去了。

趙程見狀也沒多問，他知道——楚嵐這次來勢必是帶著防備心的，是而肯定不會一個人來。

等確信在外面不遠蹲守的李瀟接到了絨絨，楚嵐這才看向趙程。

對上楚嵐澄澈的、沒有任何算計城府的目，趙程的眼神有一瞬躲閃。

“楚嵐，你苦了。”趙程的聲音帶著一慨。

楚嵐輕輕點頭，語氣淡淡地說了句場面話：“既然趙叔叔清楚，那我的苦，也算是沒白。”

趙程心中微微一哽。

他知道，他跟楚嵐本就不算親厚，如今這件事一出，更加形容陌路了。

兩人沉默著，但又都頗有默契的同時坐下，服務員此時正好送上咖啡，算是緩解幾分尷尬。

趙程輕抿一口，緩緩開口：“楚嵐，我知道京澤做的事讓你很傷心，我也很抱歉，作為父親，我沒有教育好他。”

楚嵐聞言，目看向趙程，眼中帶著幾分探究。

趙程苦笑一聲：“我知道你不信我，但這次我是真心的。京澤已經被我扣在家里，輕易不能出門了。我知道，你或許想要他到應有的懲罰，但我想請求你，能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……”

趙程的話說到一半，似乎自己都覺得荒謬，于是戛然而止。

楚嵐沉默片刻，道：“趙叔叔，您今天約我出來，就是為了說這個？”

趙程輕嘆：“我知道，我的請求對你來說可能有些過分。但我還是希你能好好考慮。畢竟當年，我和你阿姨待你也算不薄……如果你愿意放棄追究京澤的過失，你想要什麼都可以，只要我能做得到。”

楚嵐聞言，眼中劃過一抹嘲弄。

深吸一口氣，努力讓自己的緒平復下來。

楚嵐看向趙程，緩緩開口：“趙叔叔，雖然我不會再原諒趙京澤，但我也不會去追究他的什麼過失。哪怕是為了子赫，我也會當什麼都沒發生過的。”

“我現在只希能盡快的離婚，不要再到任何的擾。”

趙程聞言，神有一瞬的。

他愧然地垂下眸子，許久一字一句開口——

“是京澤對不起你。”

楚嵐寂寂地看著趙程，良久都沒有吭聲。

是啊，是趙京澤對不起。

但那又能如何呢？

和趙京澤離婚之后，趙京澤遲早都要再娶，或許還會再有孩子。

胳膊擰不過大，知道的，也不想讓子赫在趙家為難。

萬一楚嵐要不回子赫的養權，不想自己的孩子到一一毫的白眼和冷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