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菲菲送走我和黃丹芳之后，便將燕窩小心翼翼從里面取出來，在桌子上鋪滿了油紙，再將燕窩擺放出來。

用一晚上晾干燕窩上的水分。

等我走之后。

冬瓜才問道：“船長。要是不出手給那人，咱們給誰？”

范菲菲沉默。

“鄭曉蓉說得在理，這東西價值不菲，而且燕子有群居。對方要想找肯定能找得到，要是往遠的地方賣，對方還可能不知道 。”

“可要是往遠的地方賣，不一定有合適的門路。”

這也是范菲菲沒有當即告訴我和黃丹芳的原因。

回去的路上，黃丹芳如卸重負。

攙著我的胳膊。

“我發現了掙錢多，也不一定是好事。”

我沖黃丹芳眨了眨眼。

“啥意思？你不想掙錢！”

“我哪是不想掙錢！我是覺得掙錢太不容易了，擔驚怕！不過咱們在海上的運氣也太好了 。”

我沒說話。

回來知青辦。

我和黃丹芳都有些累了，隨便煮了一碗粥，喝過之后就睡了。

這一晚睡的倒是香 ，第二天范菲菲一大早就在知青辦院子里等著了。

我看到范菲菲還有些驚訝，再看穿了一和平常不一樣的服，有些納悶。

范菲菲沖我招手。

“你今天沒事兒吧？跟我出去一趟。”

我點點頭。

范菲菲應該是喊我一塊去理燕窩 。

范菲菲上穿了一件帶花的襯衫，下是一條淺藍的子，腳踝上還帶著一紅繩。

頭發高高地挽起。

這在村里面已經是很時尚的穿著打扮了。

本就生得好看，明眸皓齒，不涂就紅，走在路上神采奕奕。

即便是右手傷，也仍然沒有影響行。

我跟著離開知青辦，去了碼頭。

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只行李箱。

看樣子是現在最時興的款式。

拍了拍行李箱外殼。

“都在這兒，今天你跟我去一趟市里。”

“去市里？”

我意外的看著范菲菲。

范菲菲點頭。

“你昨天說的對，東西如果出在附近的鎮上，確實不放心，不如去遠的地方。”

我見范菲菲模樣，在想范菲菲怎麼這麼快就找到出手的人了。

“菲菲姐你為什麼喊我跟你一塊兒去？”

范菲菲想了想。

“韓冬瓜和土豆有些顯眼，帶上你，你能說會道，說不定能讓里面的貨價值翻倍。”

我笑了笑。

范菲菲應該是怕這麼貴重的東西，如果沒有我在場，之后就算是拿了錢回來，我也會心生懷疑。

這事兒我們都沒有拆穿。

我跟范菲菲去了鎮上。

到了鎮上就往汽車站去。

買了最快趕往市里的車票。

現在去市里的車每天只有兩趟。

我們來的點兒正好趕到了下午那一趟車。

距離發車點還有將近兩三個小時 。

我們早上只吃過了早飯，中午還著肚子 。

“菲菲姐，那邊有一家國營飯店，我去那邊打包點吃的吧。”

范菲菲點頭，就要掏錢。

我連忙拒絕。

“菲菲姐，這點錢我還是有的。”

我拿了鋁制飯盒朝著國營飯店。

路上最方便吃的就是包子和燒餅，也不知道國營飯店今天做了什麼。

剛進去就聞到了 一鹵羊味兒。

這味道好。

再看大師傅手中拿著兩只掉渣的燒餅。

我立刻饞了。

連忙排隊。

今天的燒餅是剛出爐的，中間劃開，加鹵羊和青椒，滋味相當于未來的肯德基 。

我打包了四只燒餅，又買了四個饅頭，裝進飯盒里，這才往車站去。

車站里范菲菲兩夾著行李箱，一刻也不離開。

看到我回來了才對著我笑了笑。

我頭一次見到范菲菲這麼張。

在海上航行的時候，面對風浪，也沒發現范菲菲有任何緒。

我心里斷定行李箱里采摘的燕窩，價值恐怕比我們分的三十斤金子還要昂貴。

也不知道我們采摘的燕窩算中盞，還是大盞。

若是能算特級大盞，是五十克在后面幾十年就能賣出上萬的價格。

當然這個年代不能比。

我吃過燒餅之后，范菲菲才接過燒餅吃。

這時候也沒有地方賣飲料，喝茶的地方。

我倆只能靠著隨攜帶的水壺潤皮子 。

范菲菲一連吃了兩個羊燒餅，這才跟我說。

“今天吃得可真飽。”

我笑嘻嘻的看著范菲菲。

“出門在外不能虧待肚皮。”

范菲菲早知道我的脾，是個會吃，又能吃的。

我小聲地對范菲菲說道。

“菲菲姐，你說咱們這些東西吃起來味道是不是很好？”

我在上輩子也沒怎麼吃過燕窩。

唯一幾次吃燕窩，還是因為給兒媳婦兒麗麗燉燕窩的時候，剩下了我舍不得扔，這才了。

我燉燕窩還是很厲害的。

就是自己沒有過。

加上那個時候麗麗懷孩子，每日里挑三揀四，就是這燕窩日日燉也不符合的心意。

范菲菲看我兩只眼睛一直盯著行李箱，詢問道：“你是不是想吃啊？”

我沒有否認。

范菲菲這回可沒有慣著我，瞪了我一眼。

“這東西價值高，你這饞貓別什麼都想吃，其實沒什麼滋味 。”

“真的嗎？菲菲姐你吃過？”

我不信范菲菲吃過，猜肯定是怕我饞，這才敷衍我。

“沒吃過豬沒見過豬跑嗎？我雖然沒吃過，但是知道肯定沒什麼好吃的，不如拿去換錢。”

“好吧。菲菲姐我就這麼一說，你放心，我還是有算的。”

見我放棄，范菲菲像是松了一口氣。

我心里忍不住笑。

我就這麼讓害怕嗎？

不就是個燕窩嗎！

我倆流上了廁所之后，終于等到了發車的消息。

我和范菲菲上了車，范菲菲將行李箱放在旁邊的車座上。

我坐在范菲菲的后面，這樣我倆能夠互相看著行李箱，可是售票員就不樂意了。

“同 志 ，你這行李箱得放在下面，或者放在上面 ，你占座兒肯定不行 。”

范菲菲皺眉。

我其實也擔心行李箱要是在視線外，萬一別人拿錯了或者故意拿走，可怎麼辦！

這里面可是我們仨人的家當 。

范菲菲從口袋里面掏出票，遞給售票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