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，一眾人人圍坐在篝火旁，更是拿出了尚好的佳釀，畢竟溫景淵和凌禮在，司馬蘇遠也在。來軍營的第一日，就算是鬧得再怎麼難看這層禮數都不能，可不想讓司馬蘇遠抓到把柄。

天氣越來越涼爽了，如今到了晚上都開始愈發的冷，每到這個時節，葛凝玉的子未免都有些不住，每每到了晚上都得多穿一件裳。

“將軍怎得這般氣？”溫景淵調侃道，“這若是到了寒冬臘月，這可怎麼辦？”

“是啊是啊，”司馬蘇遠附和道，那語氣極為調侃張揚，“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將軍這般瘦弱的將士，是你義父不給你吃的麼？”

呸呸呸，真是顯著他司馬蘇遠健壯了，葛凝玉抱著自己的子，并沒有回應司馬蘇遠的話兒，全當是王八念經了。

“本將不過是多穿件裳，怎得就氣了？”葛凝玉懟了句溫景淵，“話說溫景淵……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走？難不你今夜還想在這兒過夜不？”

自從方才理完那男子，溫景淵便一直沒有走，便是在這的帳子里面吃吃喝喝，不過是倒是趁著這個間隙讓離寧送走了姜辰奕。

幸好沒讓溫景淵看見，若不然，指不定還要鬧出來點兒什麼。

也是沒想到姜辰奕提從營帳不知什麼地方開了個口子，躲了出去。幸好離寧發現了姜辰奕，帶去了他的帳子這件事才得以無妨。

溫景淵哼笑一聲，“葛凝玉，這朝廷上有哪兒是鄙人不能過問的地方，你且說說，若是說的上來，鄙人即刻就走。”

溫景淵一邊說著，一邊喝著手中的酒。

葛凝玉咬了咬牙，的確，這朝堂上的事大到軍權政權，小到宮中的螞蟻吵架溫景淵都可以一腳，任誰都不敢多說些什麼。

“沒什麼你不能管的，只是夜黑風高，再加上司馬大人來了本將的軍營，更是騰不出來給溫大人住著的地兒了。”

“無妨，”溫景淵笑著擺了擺手，“鄙人住祁離寧那兒便好。”

祁離寧倒不樂意了，他輕笑了一聲，滿臉的不爽，“難不溫大人還向上次一樣，對著下屬耍花招麼？”

葛凝玉輕嗤一聲，上次那件事祁離寧也知道自己被溫景淵算計了，只怕祁離寧就算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溫景淵要干啥吧。

溫景淵勾了勾，一副壞笑的樣子看著祁離寧，“鄙人耍什麼花招了？副將可不要空口無言啊。”

司馬蘇遠被葛凝玉無視，臉明顯有些不爽。

說來也真是的，司馬蘇遠難道不知道和溫景淵的都討厭他麼，真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。

此時遠的草遠遠地躲在一個營帳的后面，靜靜地看著他們，聽著他們談論的聲音。

葛凝玉發覺了草的影，便隨意找了個理由離去。

溫景淵也發覺了不遠的草，微微瞇了瞇眸。

“將軍去哪？”祁離寧見要走，趕忙問道。

葛凝玉擺了擺手，“你在這里接待好司馬將軍和溫大人，本將去去就來。”

草發覺了葛凝玉走了過來，趕忙作揖。

葛凝玉笑笑，抬了抬他的手。

“無妨，眼下就你我兩人不必如此恭維。”

草見葛凝玉如此說，便將手放了下來，一邊問著一邊與一同遠離了篝火旁。

“今日軍庫的事，奴還是有些不放心，奴覺得溫景淵……”

“你還覺得是溫景淵？”葛凝玉反問道，“草，有句話不知該問不該問，你究竟為何如此忌諱溫景淵？”

草忌諱溫景淵的確是應當的，畢竟因為先前的份草并不好多面，只是草忌諱溫景淵的覺與的忌諱似乎并不一樣，不如說是有些恐慌。

剛到軍庫的時候略有些焦急，只是稍稍瞥見了草看溫景淵的神，細細想來那神中貌似……貌似多出來幾分不可言說的恐懼。

“你是害怕溫景淵將你的份穿告訴齊鴻才？還是你們之前便有什麼淵源，你覺得他對你的命有威脅？”

“都不是……”草搖搖頭，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，“奴自己沒有什麼，這人會對將軍不利，奴當日的恩還沒報答將軍，若是沒了將軍……這要奴怎麼辦才好……”

“你大可不必擔心，”葛凝玉長舒了口氣，仰頭著天上的星辰，“溫景淵就算是只知道了，也不會告訴齊鴻才，更不會殺你滅口。”

“可是奴、奴親眼見到了……”

草言又止。

葛凝玉睫羽一，追問道，“你親眼見到了什麼？”

草沉下了頭，才緩緩道出后半句，“奴親眼見到了先皇，先皇后被殺，這一切乃是溫景淵所為……”

葛凝玉倏然一驚，滿眼的不可置信，溫景淵竟然殺了先皇后？！不知為何，開始止不住地抖。

攥著抖的拳，“你、你詳細說來！”

草緩了緩神，便開始講述。

“那日皇城寂寥，太子命奴去送皇后放在他寢殿里的珠釵寶印，可不過還沒打開大殿的門便聽到里面異樣，奴從門中放眼去，先皇與先皇后一同倒在龍椅之上的泊中，而那龍椅之前，便只有溫景淵一人手中拿著淋淋的刀刃，滿臉的痕。”

“奴當時嚇得都快要心梗，更是踉踉蹌蹌的逃走了，慌忙之中不小心將那大門謝開了隙，溫大人警惕，也不知發覺了沒。若是發覺了，那奴必定是死路一條。”

竟然是這樣……竟然是這樣！

葛凝玉當真的覺得不可思議，只是這是草親眼所見，這麼算來，溫景淵便是的殺母仇人！

縱使拋開這層關系，溫景淵殺的也是我大漢的天子與國母，簡直無法無天！敗壞倫理綱常！

想想父親生前說過的話，怕不單單讓他注意溫景淵吧，會不會還有別的含義……

“草，這件事不小，若是真的屬實，本將……”

本將，這怕要將溫景淵趕盡殺絕了。

葛凝玉的話還沒說完，后便傳來一陣清晰可見的腳步聲。

葛凝玉和草雙雙看去，見到那從黑暗中走來的影不免倒吸一口涼氣。是溫景淵！兩人甚至不知道溫景淵是何時走過來的。

溫景淵手中端著煙槍，不不慢地走來，在他們面前停住了腳步。

他瞇著笑眼，角呈出一個好看的弧度，月漾著他的容貌，映著那雙深灰的眸子，顯得格外的俊而又迷人。

他緩緩開口道，“原來那日的人是你啊，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