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凝玉附和著點點頭，眼下只有這兩種辦法。只不過有些想不通，齊鴻才這番舉難不單單是要辱謝家麼，還是另有所圖。

“這、這……”謝北辭的眼神飄忽不定，恐懼與不安都讓人看得一清二楚。

一旁的婦人猶豫了許久，才緩緩上前，輕輕的將手搭在了謝北辭的肩上，“大爺別擔心，我們謝家向來有季掌印關照，想來無論爺做出什麼決定，不單單是老爺，季掌印也不會讓我們于險境的。”

季元青？

葛凝玉微微一怔。

溫景淵見他這副樣子，便解釋道，“季元青與謝家好這件事，你不知麼？”

葛凝玉搖搖頭，“我這些年在京中的日子屈指可數，就算是回來一段時間也是為了匯報軍中的事務，呆不了多久便回軍營了。”

葛凝玉嗤了口氣，除了匯報軍中的事務，還要時不時地幫圣上理外面與鄰國的關系，再者，便是與溫景淵斗智斗勇了。

“至于季元青，我與他接的時日本就不多，只是后來才漸漸地聯系起來，”葛凝玉垂眸，“說是聯系，可更多的是因為朝上的事聯系得多一些，至于他與各位王臣的關系，我倒不是很清楚。”

初識季元青的時候，他還不是只手遮天的宦，這些年盛旺衰敗，只是略有耳聞。

不過那天聽草提過兩季元青在朝上的地位，草說，季元青與誰的關系都不好不差的，季元青會照拂謝家也是在的意料之外。

謝北辭聽到一旁邊婦人的話，這才稍稍的安下心來。

“那……”謝北辭緩緩地將視線落在的上，他許是祈求地問道，“可煩請將軍先去探一探姜家的意思？”

葛凝玉一怔，不免蹙了蹙眉，這忙，不好幫，畢竟自己先前與姜家的那些事只怕姜侯爺沒找他來算賬就不錯了。

溫景淵緩緩嘆了口氣，“你讓將軍去探姜家的意思又有什麼用，姜家若是知道了自然覺得不爽快，謝爺還不如去求你父親面，鄙人倒覺得是個不錯的決定。”

謝北辭了手，一邊是姜家，一邊是父親，兩邊為難，他現在本無法抉擇。

“多、多謝溫大人的提議，這件事在下還要考慮一番。”

謝北辭沉了沉眸，他后的婦人也不免出一份擔心，那婦人的神也許是不安定，想來是不知道想問的話要如何開口。

溫景淵此時開口，“既然鄙人要傳達的東西已經說完了，凌禮，帶著謝爺先去旁邊的屋子安頓一下吧。”

凌禮緩緩的走了進來，謝北辭也許是配合，他瞧了眼后的姨娘，示意在外面等，那婦人也微微點頭回應。

屋，只剩下三人，見面前的婦人尤為張，葛凝玉便邀約那位婦人坐下來談話，可卻又被拒絕了。

那婦人緩緩地跪在他們的面前，“妾自知份卑微，不配與溫大人與將軍坐在一張桌子上說話，甚至今日出來能與兩位見一面都是奢侈。”

“可妾又實在擔心惶恐，這才唐突到兩位大人這里打探單君言的狀況。”

單君言這名字一從那婦人的口中說出來，溫景淵與葛凝玉兩人紛紛沉默。

“你是單君言的生母吧……”溫景淵淡淡的問道。

跪著的婦人聽聞這話更加的張，垂著頭巍巍道，“是，正是妾……”

葛凝玉稍稍一怔，方才第一眼見到這婦人的時候便懷疑過一剎，沒想到竟真的如此。葛凝玉撇了撇溫景淵的神，很淡然，想來應當在先前拷問單君言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。

恰巧，此時溫景淵的視線也緩緩的挪了過來，視線錯，葛凝玉也收回了神，對于面前這婦人，不擰了擰眉。想到單君言的死并不覺得惋惜，可是對于一個母親來說，還在猶豫不決是否要告訴單君言慘烈的死狀。

“聽聞，聽聞將軍在去匈奴的路上遇到了數次危險，匈奴那邊好似也有了變。”

“我兒初來中原時也對將軍做了不可饒恕的舉，都是為了我這個不爭氣的母親，討單王的開心，從而意圖將我帶回到他的生父邊，也不至于總被別人說，娘不要他，爹也不疼他。”

“現在你們已經將他帶回去了，能不能告訴我……”

“你可知道這是死罪？”旁的溫景淵冷不丁的說了句，他歪了歪頭，瞧著面前跪著的婦人，他倒是十分的不屑。

“無論是單君言刺殺將軍還是你著有了單君言這個匈奴脈，哪一件事單拎出來，都是妥妥的死罪！”

“妾知道……”

溫景淵挑眉，“想必為謝國公的五夫人，鄙人記得，五夫人在謝家應當也有別的牽掛。”

面前的婦人聽溫景淵如此言辭，方才還請求的話一下子不再說出口，而是生生地將那些話咽到了肚子里，只留下那副憐憐的雙眸在祈求。

葛凝玉沉著臉，邊有溫景淵，自然不用多。

“單君言幸得將軍照拂，走得很好，沒有一的痛苦。”

前那婦人聽到此話，止不住的落淚，可在人前，的言行舉止倒是沒有半分不妥。只是默默地落淚，干，叩首。

葛凝玉嘆了口氣，“單君言并非是本將殺的，至于仇人，如今他現在就在京中。”

面前的婦人微微一怔，倒顯得有些不可思議。

“那、那……”

“本將聽下人說，單君言臨死之前還在念叨著母親要替他好好的活著，五夫人若是不想讓單君言失，那麼有些事便不宜過多追究。對于你對于單君言，都是有益而無一害的。”

溫景淵接茬道，“不過你也不必太擔心，殺了單君言的仇人也是我們的敵人，若是五夫人能勸勸謝大人早日出山，站在將軍府的后，想來五夫人的大仇也可以得報。”

五夫人聽到溫景淵這句話眼睛都亮了，轉眼看向葛凝玉，滿滿的期。

葛凝玉咬了咬牙，司馬蘇遠的確要解決，可眼下哪里有那麼好可以解決啊，溫景淵想都不想就替擅作主張。

“是，是啊……”葛凝玉答道，“若是將軍府可以在朝中立足，再加上溫大人的鼎力相助，自然是可以的。”

夫人抹了把眼淚，巍巍將頭再次重重地落在地上，“多謝兩位大人……”

葛凝玉撇了撇，可一瞥眼，看到的是溫景淵那雙明如此的笑眼和角微勾的弧度。

嗤了一聲，真是顯著你了！